清若下午和劉玟一起吃了東西,這會根本不餓,沒挑兩口飯就準備起身,周姨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臂,給她舀了碗湯,“這湯養人,少夫人喝點。”
清若為難了一秒,而後大義凜然的一口全部喝完,碗一放站起身就跑,“一口都不吃了周姨。”
去沙發上把袋子裡的糕點和小餅乾放在桌上,回頭對著餐廳道,“桌子上有糕點和餅乾啊。”
也不知道是和誰說的,而後就提著剩下的袋子上了樓。
除開有事情時候,正常情況下周姨和杜之舟晚上都是要回家的,周姨其實主要的就是做飯,除開做飯時間她自己想去哪都行,而杜之舟更多的隻是席馳的員工,不過現在席馳腿腳不方便才會時常跟在旁邊。
為了杜之舟晚上早一些回家,通常席馳會讓他先幫忙梳洗一下,他房間裡也有電腦,之後有事他就在房間裡處理,或者六叔也照顧著杜之舟的時間,讓杜之舟晚飯後就回家,晚上他來照顧席馳。
這會席馳懷疑著席子銘,所以他右腿可以站立的事連六叔都是瞞著的,杜之舟他倒不是不相信,隻是杜之舟年紀小,他怕繃不住,所以乾脆都瞞著。
有時候看著六叔費勁幫他的模樣當然也會覺得對不起,但是事關父母和弟弟,其他所有的問題都隻能靠後。
晚間八點,杜之舟已經回了家,席馳在床頭靠坐著看書,輪椅則放在旁邊,因為自己一個人在房間,所以他更放鬆一些,右腿是稍微蜷起來的。
敲門聲響,席馳放平了腿才開口,“進來。”
他以為是六叔有什麼事,結果探進來一個腦袋,還帶著個貓耳朵發箍,賊眉鼠眼的,“席馳~”
席馳稍微偏著頭,輪廓在燈光下都顯不出半分暖色,整個人都透著股沉寂的冷意。
清若呼了呼氣,而後一鼓作氣跑進他的房間,因為輪椅的關係,席馳房間是沒鋪地毯的,她的拖鞋噠噠噠響,到了床邊把手上的盒子不知道是扔還在遞給他,反正已經落到了他打開的書本上,“嗯……今天謝謝你。”
說完轉身就往外跑。
席馳還在有些楞。
已經跑到門口準備關門的人猛的有探進來一個腦袋,有些不高興也有些委屈的口氣,“你可彆再扔了。”這就是這樣,還是透著她一如既往理直氣壯的嬌蠻,這話是要求。
“砰。”
房間門被關上。
席馳擰著眉低頭看書本中間的小盒子。
他對她突然而來的禮貌不感興趣,拿起來就準備直接扔進垃圾桶。
輪椅放著,床邊的垃圾桶位置挪遠了一些,就是這麼一秒鐘,另一隻手已經放下了書。
席馳皺著眉打開盒子,一看裡麵的淺藍色蝴蝶結領帶,眉心的川字幾乎要變成‘黑川’。
冷笑一聲隨手扔到了旁邊的小沙發上,低頭繼續看書。
席馳是睡著以後被敲門聲吵醒的,他十一點睡的覺,這次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那個麻煩精而不是六叔。
煩躁的閉眼抬手按了按太陽穴,摸床邊的手機,淩晨兩點三十二分。
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正是熟睡時間被吵醒,腦子都是懵的。
席馳沒應聲。
過了一會又是噠噠噠的敲門聲,伴隨著她的聲音,“席馳~席馳~”
席馳眼裡的狠厲幾乎要化為刀,恨不能直接破門出去給她兩刀。
隔了一會又是敲門聲和喊他的聲音。
真的,要錢好說,隻要她滾出去,她不滾他願意自己搬出去住,隻要離這個禍害遠一些,怎麼都好說。
席馳煩躁的扔了個枕頭在地上,“滾!”
結果門打開了。
為了方便杜之舟和六叔,他的臥室門都不上鎖。
席馳看著那個門口探進來的腦袋,眸眼狠厲,“滾!”
清若舉手投降,還是晚上來找他的那一身打扮,但是這會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透著一股淒涼的可憐勁。
手裡舉著作業本,還真有些舉白布的意味。
看席馳要殺人似的眼神,也不敢進去,就蹲在門口,可憐巴巴的,“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輔導員讓我周一必須交,我補不完了,又不會做,這才來問你的,席馳,我錯了……”
她自己蹲在那巴拉巴拉念叨半天。
席馳恨得磨牙,“拿過來。”
清若猛的抬頭,眼睛襯著背後的黑夜亮得像雪地裡的孤狼。
“哦哦哦。”而後就屁顛屁顛朝他過來,生怕席馳反悔。
清若學的市場營銷專業,和席馳大學時候學的金融其實沒多大關係,但是……席馳讀書時候簡直全能,所以,沒得人能求的時候隻能來席馳這瞎貓碰死耗子。
席馳坐起來又開了房間裡的大燈,眯了眯眼接過了她手裡的本子。
一看就想把本子直接甩她臉上。
選擇題基本上把ABCD都選了一遍又劃掉,論述題全部隻有一個答字,小學生做數學題嗎。
席馳忍著性子,接過她手裡的筆,把床頭的書拿過來墊著,選擇題看了之後直接勾答案,論述題直接寫核心答題思想在下麵。
他寫得快又寫得短,一個大題空了半頁的位置席馳就寫一句話,清若急得又在抓頭發,而後在席馳遞過來時候有些猶豫接不接。
席馳的眼刀緊接著飛過來,清若趕緊接住本子,還是慫慫的開口,“嗯……那個……怎麼這麼短。”
席馳眯眼,幾乎是從喉嚨裡出來的冷聲,“百度那句話。現在,滾出去。”
清若搓著手上的雞皮疙瘩麻溜滾了。
但是關門時候還是狗腿的為下一次作業做打算,“謝謝大哥,大哥威武。”
席馳更想弄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