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兮公主(14)(1 / 2)

進入隆冬, 春節將近, 清若身上的傷處也都在漸漸愈合。年關事多,不管是朝堂還是後宮都進入到繁忙階段。

清若能下床走動之後也開始處理先前堆積的事務。

洛安雪多, 進入冬季時常下雪, 房簷上的積雪一直在增加,顧淮郅與她商量之後總攬了都察院所有年終事務, 隻差人每日到攬月殿與她彙報。

雖然事多繁忙, 但銘瑄帝、皇後、太子還是時常來攬月殿看她, 又盯著太醫院那邊詢問她的傷情恢複。

顧淮郅更是每天都要抽時間來一會。

先前圍場被擒的兩個刺客已經死了一個, 另一個現在在東宮牢中,先前她昏迷那幾日顯然太子和顧淮郅達成了某種協議。

例如現在, 太子和顧淮郅正在商議周國之事, 源頭自然是因為她被襲。太子和顧淮郅之間固然因為儲君和神策軍的立場都有所保留,但在牽扯到她的問題方麵兩人卻是共通的,涉及到清若,東宮和神策軍都是一致的態度。

先前徐廣正牽扯到二皇子和周國一事太子並不知情, 清若和顧淮郅之間也未言明, 她當時移交徐廣正給神策軍更多的是利用,隻是她沒想到顧淮郅會自己親自去淮安。

而清若遇襲,顯然是同時踩到了兩人的底線。

“謝氏目前族長下麵分三脈, 十三年前病死的二房嫡次女應該是自己詐死去了周國, 現在在周國後宮之中,消息不一定準確,探子的消息還未傳回。”

二皇子母妃謝林晚出自三房, 若是按照顧淮郅所言,那二皇子和周國皇室之間的聯絡就有了源頭。

謝氏一族雖是瑜國有名有望的文人大家,但家族內部人多,並非沒有齷齪,族長下麵一共三房,大房因為是長的原因從來占著最好的資源,同二房、三房關係不和不是秘密。

太子點點頭,“老二和帝師府的接觸不在許植允在許青山,許青山入朝前許家在淮南,他科舉前去過淮安求學,後在翰林院任職時還向洛安書院推舉過謝懷曦。”

清若撐著下巴看正在交談的兩人,這個經曆她此前從未有過,在大遼時皇弟小她太多,早些時候都是她自己為了兩人活命而謀劃,慢慢的她開始教導小皇帝,之後更多是放權給皇帝自己做決斷。

所以向現在這樣看著兩人為她思慮細細商討,感覺很新奇也很微妙。

不過這種被人保護的體驗,她並不排斥。

兩人商議完,太子便準備回東宮,太子妃即將臨盆,在加上春節將近宮裡要為宮宴做準備,太子這段時間很多事務都在東宮處理。

不過要走之前,太子轉頭看了眼天色,冬日夜長,這會還不到晚膳時間,但外麵天色已經開始透出暗色。

“顧統領,一道?”

顧淮郅依舊坐得四平八穩,“太子您先行,臣還有些都察院的事務要同鳳兮商議。”

太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哦~是嗎?”

顧淮郅神色坦然,點頭回應,“是,因為是都察院的內部事務,所以先前臣未說。”

清若低頭掩住了笑意,之前沒發現,顧淮郅是真的臉皮挺厚的。

太子心裡冷哼,麵上依舊溫和,放下茶杯伸手摸了摸清若的頭發,“這一轉眼鳳兮就及笄了,都已經定了婚約開春之後便要成婚,春節越近孤這心裡是越發不是滋味。”

清若和許植允的婚事,在座三人都知道成不了,但太子就是要刺顧淮郅,再怎麼樣鳳兮現在也是許植允名義上的未婚妻,他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每日登堂入室,還當著他這哥哥麵攆人,真當他沒脾氣。

顧淮郅不動聲色平穩回應,“那正好臣看那許植允非良配,太子可以多留鳳兮半年。”

太子差點被他這理所當然安排好的態度噎得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沒忍住瞪眼看顧淮郅。

多留半年,想得到挺美。太子冷笑,“嗬。”

顧淮郅倒是乾脆,直接起身行禮,“太子事務繁忙,臣不敢多耽誤太子時間,恭送太子殿下。”

太子,“……”被梗到沒脾氣,甩了個眼刀給顧淮郅黑黝黝的腦袋上一甩衣袖大步走了。

等太子出了門,外麵響起一疊聲的恭送太子殿下清若才抬頭笑出聲來。

顧淮郅直起身,麵色依舊淡淡,就這麼看著她。

清若挑眉,也不問他。

還是他自己先憋不住,滿臉嚴肅,“太醫今日請過脈沒?”

清若點頭,“好得差不多了,三日後再調整藥方。”

顧淮郅挑眼,“旁的病症太醫沒有診斷嗎?”

聽出他話裡有話,清若撐著下巴仰著頭看他,眨了眨眼,“嗯?”說著偏了偏頭。

少女膚白貌美,尋常明豔之姿被冷然的氣勢壓了大半並不顯,近來因傷處休養多了些柔軟,這麼不設防的模樣對著他又是故意軟糯的嗓音。

顧淮郅當然遭不住,隻一瞬便有些狼狽的彆開頭不看她,盯著遠處擺滿珍奇的架子,“鳳兮有眼疾該好好瞧一瞧,許植允那草包團子也能看出好來。”

雖是梗著氣說完了這句話,可哪裡還有半分先前嚴肅冷靜的氣勢,耳根一片通紅,話語都彆扭。

清若看他這老醋壇子模樣笑了笑,這詆毀許植允就罷了,怎的還要帶上她。

真是小氣。

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她兩個手指揪著他的衣袖,準備輕輕晃一晃,這還沒有動作,就被男人握住了整隻手。

掌心寬厚溫熱,力道剛剛好讓她不能掙脫也不疼。

偏偏脖子還轉著不看她。

嘖。

這人是屬驢的吧。

清若也不掙脫,就著在他掌心裡晃,“行了行了,坐下,這麼抬著我手酸。”

顧淮郅的硬氣也就隻能硬氣在脖子上了,依言坐下卻還是扭著頭不看她,手也緊緊握著。

清若晃著他的手問他,“顧淮郅,你是脖子疼還是落枕了?”

顧淮郅沒好氣的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抿著唇不說話,視線直直看她,這作態顯得她是負心漢。

清若沒準備給老醋壇子做心理疏導,“在這用晚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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