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先生眯了眯已經快要徹底失明的眼睛,緩緩探出一絲所剩無幾的妖識,“看”清了站在他麵前,臉色蒼白的阮秋秋。
這人族是真傻還是被他嚇傻了麼?他妖形那麼可怕,她怎麼不跑?她知不知道如果此刻站在她麵前的是彆的饑腸轆轆沒有道德感的妖,她根本活不過三秒?
渾身劇痛無比、快要昏迷過去的大灰狼先生“看”著穿著紅色可笑婚服的阮秋秋,麻木的內心卻詭異的升起一絲想要逗弄她的念頭來。
這可憐的人族大約是已經嚇傻了,那他不如再嚇嚇她,若是她和那些讓狼惡心的雌妖一樣驚恐著大叫出聲,他就直接將她那脆弱又白皙的脖子撕成兩截。
大灰狼先生惡劣的想,他忍著左腿撕裂般的疼痛,故意低吼著抬起了前爪,猛地撲到了阮秋秋咫尺之間,露出了獠牙,妖識緊緊纏繞在阮秋秋周圍,注意著她臉上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
——阮秋秋隻覺得麵前吹起一陣呼嘯的腥風,再一定神,那頭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巨狼,就刹那間撲倒在了她麵前。
他那雙藍灰色的、像是寶石一般漂亮的雙眸沒有焦距的落在她身上,一對巨大的、還能看的出毛色的毛絨耳朵輕輕的抖個不停。
這是什麼意思?
是狼族見到伴侶的時候特定的打招呼的方式嗎?還是想讓她看清楚他其實是一頭擁有很漂亮的銀灰色毛毛的英俊的大灰狼?
阮秋秋有點呆呆的摸不著頭腦,她微微抬起頭,看著惡狼先生那張因為疤痕而有些影響顏值的狼臉,半響慢慢露出一個略有些無奈的微笑來。
“靠的近一些的話,你就能看清我了麼?”因為寒冷和疲憊,阮秋秋的唇是青紫的。
她頭上的紅色發帶也被惡狼夫君帶起的那一陣腥風吹歪了,這讓她看起來十分狼狽。
她聲音雖然有點抖,但裡麵卻一點懼意也沒有。
好像,他並不是什麼可怕的、讓她恐懼害怕厭惡的怪物,就隻是一頭普通的、快要成為她夫君的狼妖一樣。
她怎麼會以為他還能看見,她怎麼會以為他隻是想看看她。簡直可笑。
他明明是想殺了她。
惡狼在心底嗤笑,他覺得一定是自己表現的不夠明顯,才會讓麵前這個長得確實很好看的人族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解。
等著吧,等他把獠牙和利爪亮的明顯一些,她一定就會失聲尖叫了。
惡狼先生這麼想著,緩緩抬起了前肢,一點一點靠近了阮秋秋的脖頸,慢慢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那鋒利的可以撕碎原蹄獸頭顱的利爪,隻差一點點就要刺破她脆弱的皮膚了。
妖識纏.繞在空氣裡,惡狼先生等著阮秋秋下一秒就被他嚇的暈過去。
可是,依舊沒有。
阮秋秋隻覺得肩上重了重,她感覺到身上披著的那件大紅色婚服往下滑了滑。
在惡狼先生碩大的狼腦袋邊,阮秋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拉了拉袖子,“這聽說是婚服,不知道是用什麼皮子做的,是不是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