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太毛了(2 / 2)

聽到爪裡的人族發出有些虛弱的聲音,惡狼磨了磨牙,到底又垂下了碩大的狼腦袋。

“哢擦。”

牙齒咬在木頭上的聲音很清晰,阮秋秋想到白天這頭狼默默的啃雪,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又覺得有點心酸,又或許這幾日數次在生死邊緣的掙紮過於疲累,阮秋秋沒有去想這頭大灰狼是不是忍不住要把她吃了,而是在想,她剛給他包好的傷口是不是又要裂開了。

阮秋秋抵著他紮人的爪子,想稍稍減輕一些他的負擔,便閉上了眼睛,徹底放鬆了緊繃的手腳。

察覺到前爪裡的人好像比之前更軟了一些,淵訣小心的收著利爪,小心的叼著撞滿了雪的木盆,克製著自己的尖牙,不讓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盆給咬壞。

他艱難的在雪地裡拖動著還能用的前爪和右爪,燃燒著體內所剩不多的妖力,終於在快要支撐不住之前,把那個幫他處理了傷口的人族雌性帶回了山洞裡。

視線裡稍微恢複了一些光明,被凍僵的鼻子也好像恢複了一些嗅覺,阮秋秋幾乎立刻就發現了儲備糧先生惡劣的狀況——

他現在是妖形,體型卻比她下午的時候見到的足足小了一圈。

空氣裡好不容易散開的血腥氣又濃鬱了起來,阮秋秋微側過頭,看見了地上泛著光的、新鮮的血跡。

他左腿上的傷口一定又裂開了。

阮秋秋心口發緊,咬緊了唇。

她後悔了,她後悔沒有休息一下就跑出山洞接雪了。

她現在隻希望,大灰狼先生不要再傷的更重了。

山洞裡原本二十幾步的路程,現在卻顯得格外的漫長起來。

等情況差到臨界點的一狼一人艱難的挪到“主臥”火爐邊的時候,淵訣已經抵達了極限。

他十天沒有進過食的胃開始劇烈的痙攣起來,甚至,碎裂的妖核上又多了一點兒不知名的黑色。

儘可能輕柔的把阮秋秋放在了石床上,惡狼先生才在對他現在的妖形有些大的山洞裡艱難的轉了個身,長長的狼尾巴甩了阮秋秋一臉風。

把她身上那件本來就破破爛爛的獸皮衣吹開了一大截。

肩膀半個露在外頭的阮秋秋:“……”

妖識還觀察著她,不小心看到了她肩膀的淵訣:“…………”

阮秋秋忍著渾身的疼痛,扯了塊惡狼先生蓋過的獸皮,把自己給蓋上了,很是擔心的望向了那頭失了明的大灰狼。

發現了她居然直接用皮膚接觸他蓋過的、有濃鬱的他的味道的獸皮,還用很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大灰狼先生心口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他一個沒注意,輕輕合上了大嘴巴。

“哢擦!”木盆邊沿應聲而斷,缺了個口。

阮秋秋:“……”

淵訣:“……”

好在他之前做的木盆體積都還算大,木盆裡的雪沒有怎麼漏出來。

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事,有點羞惱的某狼卻沒“看”見阮秋秋臉上任何嫌棄的表情,那雙在微暖的火光下閃著亮光的眼睛裡,還是隻有擔心。

她柔軟的長發散開,在明明滅滅的光澤下顯得很溫柔。

兩隻耳朵忍不住快速抖動起來,淵訣感覺心底又亂了點。

也許是燃木的品質太好了,又或許是變回了妖形他太毛了,居然覺得有一些熱。

要清醒一些,要清醒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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