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是有多少部落不會拋棄受傷的雄妖呢,咱們部落倒是沒拋棄,你看這日子慘成什麼樣,一年到頭,連冬眠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年長些的熊妖歎了口氣,“算了,彆墨跡了,再去離這兒不遠的風獅部落碰碰運氣吧。”
兩頭熊妖漸漸走遠,阮秋秋心底有些震驚——
大灰狼先生之前是五階的強者?
五階,已經凝結了妖核的大妖,為什麼書裡和她的記憶裡都一點都沒提……
她還一直以為,他隻是一頭沒凝結出妖核的狼妖。
普普通通的,大灰狼呢。
阮秋秋揉了揉額頭,背好背包,回想起剛剛兩隻熊說的話,心裡有點同情,不拋棄重傷的同伴、對人類也很友好的冬熊部落,結果裡麵的熊熊們連冬眠的資格都沒有。
而在看看占據了這片森林豐富資源的炎狼部落,有吃的有藥草,也不願意分大灰狼先生一口,更不照顧像小莫魚他們這樣弱小的人類。
從樹洞裡下來,阮秋秋望著兩頭熊妖離開的方向,很抱歉的抿了抿唇。
其實她也想救熊,但她這次收獲的藥草很有限,家裡的狼還要用,實在沒辦法幫忙,和不認識的可憐熊比起來,她的狼更重要。
她隻能祝福他們在風獅部落換到藥草了,風獅部落雖然也不可能用五斤肉乾換到一顆藥草,但大約是比炎狼部落便宜一些的。
阮秋秋抿緊了唇,盤算著或許等大灰狼先生好一些了,她有充足的活動時間,或許她可以裝扮成流浪的巫者,去冬熊部落看看。
阮秋秋沒再繼續想,深吸口氣繼續往相反的方向繼續找狼。
——而一直都很倒黴,尋找燃木要找很久的大灰狼先生,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直想著他山洞裡的小妻子,意外得到了一股神秘力量的庇佑,居然沒那麼倒黴了,一路上連他預料之內的野獸和弱小的魔物都沒遇到,意外順利的找到了幾株燃木。
還是二階的,比普通的和一階的效果都要好。
淵訣變成了妖形,動用了一些妖力,變成了一頭五六米高的巨狼,右後腿撐著地麵,兩條前爪搭在二階燃木上,小心的把燃木的枯枝和一些枝丫撓斷。
他弄到了足夠他們山洞用一個多月的木材,才收了手,又伐了一些燃木周圍生長著的、很堅硬的木鐵,打算帶回去再多做幾個盆和碗。
她現在和他用一個,雖然他不是不樂意,但萬一他哪天沒有控製住體內的魔氣,超過阮秋秋自身能消化的分量就不好了。
和他呆在一起已經很辛苦,他不想再讓她承擔不必要的風險。
體內妖力消耗大半,淵訣感覺經脈開始隱隱作痛。
他用乾枯的藤蔓將木材困好,背在了寬大又毛絨的狼背上。
天空即將徹底暗了下來,雨雲閃爍著不明顯電光,冰雹和雨水落了下來。
遍體鱗傷的惡狼先生體積太大,被打的很疼。
他從喉嚨裡發出有些沉悶的低吼,咬著牙,艱難的用妖識辨認著道路,往山洞趕。
——他這頭心機狼的計劃還沒完成,他要在小夫人醒來之前趕回去,然後很虛弱的“昏迷”在山洞口,等著她把他撿回去。
現在的天氣雖然很差,但也在他的預料範圍內。冰雹砸在身上疼了一些,不過好在他一身狼皮很厚,隻是有一點點疼。
隻有一點點疼,而已。
……
天色漸漸暗了起來,阮秋秋找了許多地方,都沒能發現線索,也沒有像上次那樣在樹木根部發現冰凍狼乾。
她漸漸焦急了起來,心底的煩悶和苦澀在一道驚雷劃破陰雲落在耳畔的時候達到了巔峰。
細小的冰雹劈裡啪啦的從天上砸了下來,阮秋秋躲避不慎,被砸了滿頭,整個頭皮都被凍的發冷。
體力已經告罄,再不回去,她很可能就要死在森林裡了。
阮秋秋站在一片茫茫的雪地裡,抬頭是陰霾不斷、閃爍著雷電的天空和幾十米高、望不到頭的巨木,抬手擦了擦酸澀的眼角。
——到底去哪裡了呢?
——是又去捕獵,回去了嗎?
阮秋秋心底劃過這個可能,背著東西,開始往山洞趕。
對大灰狼先生讓她睡還不給她拖鞋的壞狼行為,她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她就希望他不要……死。
不要死。
雨水和冰雹越下越大,阮秋秋跑著,不小心摔倒了好幾次。
當她氣喘籲籲的回到山洞附近的時候,那兒還是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天徹底暗了,隻剩下一絲光亮。
阮秋秋恍惚的走到了山洞口,把背包放下,連石凳都沒搬出來,就那麼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抱著膝蓋望向外麵雨幕和冰雹砸下的惡劣天氣。
眼淚都快和外麵的雨幕連成線了。
她覺得自己很沒用,沒有很聰明,沒有很強的實力,沒有特彆好的天賦,也沒有什麼女主光環,她隻是普普通通的、艱難的想要活下去。
她很高興找到了很多藥草和靈石,但是現在她辛苦養的那頭狼沒有了。
阮秋秋臉頰發燙,漸漸的有些喘不過氣。
她模模糊糊的揉著眼睛,咬著牙打算再去找找,抬起眼,就在不斷落下雨幕中瞅到了一個巨大的身影。
背著許多快要被打濕的柴木,就像她的一個錯覺。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