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微癢的觸感從唇上傳來,伴隨著濕熱的呼吸,一人一狼頓時都呆住了。
大灰狼先生一對尖耳朵猛地豎起,渾身肌肉猛地僵住。
阮秋秋隻覺得腰上傳來一陣不算很痛的戳刺感,她慌亂的低下頭,發現大灰狼先生炸毛了。
“……我不是故意的。”阮秋秋連忙解釋,語氣像極了記憶世界裡摸她手的小灰狼先生。
淵訣輕輕“嗯”了一聲,似乎是認同了她說的話,但他尾巴上的毛炸著,耳朵也抖個不停,顯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變故發生的太快,阮秋秋其實也沒反應過來,她臉後知後覺的紅了,輕輕抿著唇。
其實剛剛她有點懵,隻是不小心擦過了他的唇角,慌亂之中,並沒有感覺到太特彆。
反倒是腰上的感覺更明顯,又癢又酸、還被了勒的很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阮秋秋臉頰紅紅的,猶豫著要不要出聲提醒。
一人一狼之間氣氛無比尷尬,像是形成了一個天然屏障,完全將外界事物隔離在外。
淵·驚喜來的太快·害羞到快熟了卻還要保持高冷狼設·先生,和阮·被毛茸茸勒著·秋秋根本沒有注意到,大雕在呼喚他們幫忙。
“咕哇~(臥槽這幼崽怎麼又噴水又噴火!)”田秀一邊往邊上閃,一邊大聲叫喊,“咕!(快來幫忙,這幼崽要是再繼續攻擊就要力竭而死了。)”
如意奶奶上前,用柳木枝困住了幼崽的四肢,把那團長著綠色毛發和鱗片的不知名生物幼崽固定在了雪地上,四周總算安靜了下來。
一人一狼這才回過神來,阮秋秋輕輕幫大灰狼先生順了一下尾巴上的毛,“夫君,尾巴能不能輕一點?”
阮秋秋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很容易引起誤會。
但好在如意奶奶和大雕注意力全在那隻突然出現的幼崽身上,根據她對那頭狼的理解程度,大灰狼先生應該不會多想。
事實上,淵訣確實沒有多想,他以為自己的尾巴太硬了,把小夫人弄疼了,當下便忍著心底泛起的奇異感覺,鬆開了尾巴。
阮秋秋鬆了口氣,連忙從他懷裡爬起來,期間不小心碰到了大灰狼先生的大腿和勁瘦的腰,她也顧不上什麼,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勢。
手腳並用的從木車上下來,阮秋秋才鬆了口氣,問道,“怎麼了?”
如意奶奶指了指擋路的幼崽,“有幼崽。”
阮秋秋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在高大的雕兄前,看見了一隻被柳木枝禁錮住手腳的大毛團。
這隻幼崽長得很像放大版的小肥雞,圓滾滾的其實應該很可愛,但他特彆臟,勉強能看見長了一身綠色的毛,除此之外,身上還密密麻麻的遍布了不少蛇類的鱗片,看起來很難看。
他璞爪和羽毛上都沾著血,應該是受了傷。
在阮秋秋觀察時候,大灰狼先生也撐著木棒,從柳木車上走了下來。
他用一些妖力將“輪椅”移了下來,又坐了上去,挪到了阮秋秋身邊。
“這是一隻混血妖。”淵訣聲音很輕,在寂靜的雪地裡卻顯得很清晰,“應該是鷹族和蛇族的混血。”
“吼——!”身份被一頭可怕的大灰狼一語道破,小幼崽努力把自己圓溜溜的眼睛凹成三角形的,從喉嚨裡發出意味不明的警告聲,害怕的渾身發抖。
“咕(彆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大雕看他這小表情怪可憐的,湊上前想安慰,誰料他剛把翅膀伸出去,那幼崽就露出了一副“天要亡我”的表情,圓溜溜的眼裡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淚。
小幼崽張開嫩黃的喙,露出了一截比尋常鳥類要長不少的舌頭,顫顫巍巍的,看起來像是要咬舌自儘。
阮秋秋“…………”
她往前兩步,指尖凝聚出一大團及治愈水珠,徑直拋到了小肥雞手上的小翅膀上。
幼崽突然被一團水打中,舌頭縮了回來,倒在地上,撲棱了兩下小肉翅,竟然就這樣再起不能。
大雕感到十分無語,咕哇的抱怨了兩聲。這幼崽剛剛明明異常的凶狠,現在卻被一個水團打趴下,暈了過去。
“這幼崽要怎麼處理?”阮秋秋也沒想到她一個輕輕的治愈水團就把幼崽打趴下來,有些意外的問卿如意他們。
如意奶奶摸了摸下巴,“帶回去燉湯?”
阮秋秋“……”如意奶奶你清醒一點,這隻是一隻看起來不能化成人形的幼崽,不是什麼野獸!
“沒暈。”耳側突兀的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些明顯的不悅。
阮秋秋轉過頭,難得看到大灰狼先生不太高興,語氣淡漠的說,“這幼崽沒有暈。”
這頭幼崽明明就是察覺到了他小夫人拋出去的治愈水團很好,故意裝暈,想讓她把他帶走,這麼陰險狡詐(試圖分寵)的幼崽,他絕對不會讓小夫人碰一下的。
阮秋秋她視線落在小翅膀不斷抽搐一下的幼崽身上,倒是感到無奈又驚訝。
看起來隻是兩三歲的幼崽,居然已經精通碰瓷了。
阮秋秋失笑一聲,還是無奈的說,“帶著吧,等到冬熊部落再問問族長要怎麼辦,說不定能找到他的父母。”
聽到“父母”兩個字,原本在地上躺屍打算碰瓷的幼崽兩條細細的腿猛地抽了抽,麻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在阮秋秋驚訝的目光中,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朝阮秋秋彎下腰鞠了鞠躬,然後快速往森林另一邊逃跑。
阮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