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瞅著阮秋秋和淵訣表情有些變化,老黑蟒眼睛驀一亮,快速調動妖核裡還能調動妖力,眨眼之間變成了人形,燃燒妖力,飛快朝遠方逃竄。
他算盤打很響,先語言挑釁,而後趁著大灰狼先生動怒時候快速逃跑。
可惜,他變成人形、燃燒妖力後不僅沒有掙脫淡黑色蝴蝶形成囚籠,反而發現自己修為下降更快了。
“怎麼會??”老黑蟒滿眼詫異,隻來得及說出這句話,那些淡黑蝴蝶便堵住了他嘴,讓他皮膚上隱隱浮現出一串串血珠。
“彆看。”大灰狼先生雙眸發寒,寬大手掌輕輕擋住了阮秋秋視線,語氣裡卻含著一絲不易察覺乞求。
阮秋秋雖然不會害怕,但也並不是很想看到,聞言乾脆配合田螺灰狼先生,閉上了眼睛。
淵訣輕勾起唇,視線在落到老黑蟒身上時候卻陰沉可怕。
他看著滿眼驚恐老黑蟒,語氣冰涼,“你是用那隻手,打熊滾滾?”
老黑蟒聞言瞬間滿臉驚訝,似乎沒有想到淵訣會和冬熊部落妖認識。
他很想狡辯,但嘴巴被堵著,根本沒辦法開口。
老黑蟒有些後悔,他早知道,就離開這兒了。
都怪那些熊妖太好欺負,他才會放任自己心底一直深藏著血腥,養了數隻下賤妖族混血幼崽,時不時就在那些幼崽體內裝上魔爆石,炸熊妖玩。
這淵訣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沒事為什麼要裝殘疾??
手掌不斷抽搐,疼痛感越來越濃烈,體內修為迅速流逝,老黑蟒心底滿是恨意和不甘心。
但他也知道,今天怕是逃不了了。
原本以為在生命大限之前,偶然得到了進入冬熊部落後山寶地信物,他就能從此一飛衝天跨入妖王修煉之路。
可誰想,如今卻在一頭狼崽身上翻了船。
老黑蟒垂死掙紮,甚至想要跪下來求饒。臉麵這種東西,對於他這種用陰毒手段出名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可惜,淵訣根本不給他求饒機會。
黑蟒妖隻覺得自己身上不自覺浮現出了一層層鱗片,那是他多年蛻變下來最堅硬一層。
“你是用那隻手,拔下佘欽鱗片?”耳邊宛若鬼魅般傳來不掩蓋殺意聲音,老黑蟒驚恐瞪大眼,發現他鱗片正在一片片被那股奇特妖力拔下來。
鱗片帶著血肉、撕裂下來,痛他幾乎快要失去了意識。
“嘶、嘶!(啊啊啊!)”心口湧起怒意,老黑蟒知道自己不可能活下去,當下不再猶豫,操控著著妖核想要自殺。
“去。”大灰狼先生冷笑一聲,抬起手掌,指尖飛舞出許多淡黑色蝶翼,像一層層鋪天蓋地陰雲,姍姍飛動,優雅停留在渾身鱗片浮現老黑蟒身上。
“哢擦”、“哢擦”
清脆聲音響起,阮秋秋睫毛輕顫,似乎聽到了鱗片脫落下來聲音。
她攥緊了手,並不覺得恐懼和害怕,隻是安安靜靜等待一切結束。
過了許久,也可能隻過了十幾秒,一直覆在阮秋秋雙眼上修長手掌落了下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烤蛇肉焦味。
阮秋秋睜開眼,發現麵前已經沒了老黑蟒妖影子,雪地上甚至連血跡都沒有,阮秋秋以為會有烤焦鱗片也沒有。
甚至,阮秋秋發現,老黑蟒院子也已經被這頭狼給燒光了,雪地上隻留下了一些印子,乾淨很。
她有些哭笑不得,心底鬱氣也消散了許多。
很快,阮秋秋就發現地麵上零零散散落著不少東西,有燒黑木塊、玉佩、靈石、其中似乎還有一枚蛋?
阮秋秋眨了眨眼,從那堆東西上收回了視線,看了眼身側大灰狼先生。
淵訣不知何時接過了她手中傘,正站在她身邊,一襲黑衣乾乾淨淨,表情清冷中夾雜了一些委屈,眉眼緊緊盯著她,好像是擔心她會嫌棄自己剛剛下手太狠。
阮秋秋乾脆抬手,把手裡一直攥著用來以防萬一矛刺收好,放在了根本不需要帶出來背包口袋裡。
“結束了?”她問淵某狼。
淵某狼:“……還差一點。”
阮秋秋望著他擔心雙眸,無奈彎起唇,挽住了他手臂,“夫君,你不會擔心我害怕你吧?”
大灰狼先生:“……”
他眼尾一下紅了,微側過頭,假裝自己沒在意,“狼……沒有。”
阮秋秋笑了下,決定不跟這頭彆扭大灰狼一般計較。
雖然知道淵訣不需要她扶著,阮秋秋還是攙著他,一人一狼就那樣慢慢挪到了老黑蟒遺物掉落雪地裡。
大灰狼先生操控著蝶翼,將那幾個物品全都懸浮著飄了起來。
阮秋秋默契抬起手,製造出了好些水團,將那些東西都洗乾乾淨淨。
有幾團水霧打在了淡黑色蝶翼上,看起來有點點可憐。
淵訣輕勾起唇,望著阮秋秋側臉,心口掠過一抹悸動,像被春日潮濕柔軟花枝掃到了溫熱麵頰,渾身血液停滯後瘋狂叫囂起來。
他懷著不可告人壞心思,修長指尖輕碾,那像搬磚工一樣辛苦扛著靈石等物蝶翼就好像被他小夫人凝聚出來水珠打濕了翅膀一樣,撲棱著往下掉。
阮秋秋微睜大眼,還以為大灰狼先生在剛剛和黑蟒妖搏鬥過程中不小心受了傷,當下也顧不上清洗老黑蟒留下來東西了,隻略焦急抬起頭,“怎麼了?受傷了麼?”
淵某狼瞳仁猩紅,視線認真望著阮秋秋,好半天才沙啞著聲音說,“狼……被秋秋打疼了。”
阮秋秋:“……??”
“要……”田螺灰狼聲音鬱鬱,好像真受了很嚴重內傷,垂下長睫,“要咬夫人一口才能好。”
阮秋秋:“…………”
??
阮秋秋有點呆滯,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臉慢慢變紅,望著俊臉比她還紅上一些淵訣,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有一天會從淵訣口中聽到這樣話。
明明有點小無恥,但大灰狼先生大約也知道這一點,愧疚害羞到狼耳都出來了。
剛剛和老黑蟒戰鬥時候,他可是連半妖狀態都不願意拿出來。
這樣費儘心思、小心翼翼撒嬌淵某狼,不僅不讓她覺得反感,反而覺得有點可惡、該死甜美。
阮秋秋心口像織成了一張棉花糖般柔軟網,那頭像她自己一樣小鹿拚命往名為“淵訣”那張網裡撞。
她乾脆踮起腳尖,臉頰發燙,在漫天大雪之中,輕輕吻了吻淵訣唇角。
她覺得還有些不夠,乾脆學著這頭狼,又踮起腳,啾了他一口。
寒風吹起他們衣擺,“嘩啦啦”聲音很明顯,甚至淩冽風吹打在傘麵上,發出了一點刺耳聲音。
可這些平日覺得寒冷吵鬨聲音,現在卻好像全都被自動消音了。
整個銀裝素裹世界裡,隻剩下他們。
柔軟唇碰觸後又分開。
阮秋秋很賣力踮起腳尖輕吻她狼。
可惜,某人總是想比行動要好很多。
原本計劃著一定要讓大灰狼先生見識見識她這個老司機厲害,但隻是輕吻了一下。
阮秋秋就覺得有點手腳發軟了。
她拚勁全力墊著腳,啾了某狼幾口,就有點累了。
畢竟大灰狼先生比她高很多,又紅著臉傻了一樣挺直脊背站在原地,搞得她每一次都要很費勁。
當然,這些話,阮秋秋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她假裝自己剛剛什麼都沒做,雙頰發燙將洗乾淨東西裝進了背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