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爺爺的反應很激烈,甚至稱的上是有些失態,阮秋秋看著他拿著那塊小黑木又哭又笑,好像那塊燒不透洗不淨的小黑木是一種稀世珍寶。
儘管不明白為什麼,阮秋秋還是按捺下心底的疑惑,安靜的等待族長爺爺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大灰狼先生的耐性向來不錯,在等待的時候卻很壞心眼。
他從未同幼崽們呆在一個山洞裡這麼久,狹長的眼底掠過一絲奇特的情緒。
淵訣半撐著下巴,視線掃過那群臟兮兮的團子,在不經意對上一隻小棕熊幼崽視線的時候,禁不住朝後者挑了挑眉。
那小棕熊幼崽瞬間害怕的瑟瑟發抖。
阮秋秋:“……”
她一時之間說不出話,有點想笑。
好在,在某狼繼續進行下一步“欺負”幼崽的行為之前,熊貓爺爺總算是緩過了勁。
他緊緊攥著這枚小黑木,深深看了眼阮秋秋和淵訣,嗓音裡帶著些壓抑的痛楚,“跟我來。”
族長爺爺說完,第一次沒有理會山洞裡那些顫巍巍的伸手想扒拉在他身上的幼崽們,而是轉身朝山洞外走。
阮秋秋微擰著眉,同大灰狼先生交流了一下眼神,也沒有猶豫,將背包裡多帶的牛肉乾留在了桌子上,便收好東西,攙著淵訣一起往外走。
儘管已經快過去了一個上午,但山洞外的風雪還是沒有變小。
族長爺爺之前在冬熊部落邊緣守衛的時候還有意用爪子遮擋風雪,現在變成了穿著單薄的人形,卻任由那些雪花落滿了他隱隱花白的鬢發。
淺白色的蝶翼撐著傘,阮秋秋望著前方熊貓爺爺略有些佝僂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到了一股濃鬱的悲傷。
她也因此一路上沒有詢問,隻是安靜的和淵訣一起往前走。
隨著熊貓爺爺的帶路,周圍的景色漸漸變得更加荒蕪,連自然形成的山洞也沒有了熊居住的跡象。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又繞過了一條冰凍的小溪後,他們才來到了一個靠近森林、略有些荒蕪的地方。
巨木上積攢了厚厚的雪,地上有些許枯枝,但能看出來經常會有人打掃,大體上還是乾淨的。
讓阮秋秋很驚訝的是,這處略荒涼的地方邊緣居然有一間用木頭造的小木棚,四周用粗糙的木頭圍著,留了個門,看起來似乎隻能勉強遮擋住一些風雪。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冬熊部落裡還有這麼偏僻的地方。
“秋娃娃,你們先站遠點。”熊貓爺爺說完,攥著那小黑木,走到那破舊的木棚前。
他沒有直接推開門,而是先用滿是皺紋的手掌,又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淺紅色的木牌,印在了粗陋的木門上。
“哢噠。”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聲音,阮秋秋驚訝的發現原本破舊不堪、從外表看起來隻是普通木頭的木門上緩緩泛起了一絲漣漪。
淺金色的光暈染開,似乎發出了絲絲侵入靈魂的轟鳴,阮秋秋好像聽到了一股遙遠悠久的聲音,輕輕的在耳邊吟唱,她的思緒也好像順著這道聲音,不斷的往外飄忽。
阮秋秋感覺有一股奇特的力量正在緩解她心力上的疲累,整個人的神誌也漸漸模糊起來。
“夫人。”
“夫人?”
肩膀被輕輕碰了碰,耳邊傳來大灰狼先生擔心的聲音。
阮秋秋陡然從剛剛那種玄妙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徑直對上了淵訣擔憂的目光。
意識變得清晰,阮秋秋清醒過來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脊背發涼——
剛剛那道聲音很奇妙,輕易就影響了她的狀態。
阮秋秋額上滲出一層薄汗,手腳略微發軟,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有些意外的發現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異樣。
因為剛剛的聲音,阮秋秋下意識抬起頭朝木門看去,有些驚訝的發現之前木門邊緣蕩漾開的那道淺金色的光已經散開了。
隨著“嘎吱”一聲,木門也隨之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