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兄弟言出必踐,還能騙咱們不成。”
就在兩日前,三水村全村動員,從唐子渡運回大量糧食的事情已經傳到了鄧邑,鄧牛自然也聽說了。
鄧牛等人高高新興的走了,張平和張闖則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還是阿淼你有辦法,有他們幫忙,很快便能弄到大量蟲蠟,咱們又可以去襄陽換糧食了。”張平激動的道。
張闖則道:“阿淼你給他們的是不是有些多了,一斤糧食換二斤蟲蠟,他們也會屁顛顛的乾。”
張淼微微一笑:“不出重賞,他們怎麼會下勁乾活。一斤蟲蠟能製作四五支蜜燭,賣掉便是數百錢,還在乎這點糧食嗎?”
鄧屠睡的正酣,就聽到外麵鋪門被拍的山響,忍不住大怒。
昨日,他拿著錢財慰問了為他死去的幾個遊俠家屬,然後心情非常的煩躁,便在酒肆大喝了一場,喝到三更半夜,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回到肉鋪休息。
正睡得酣暢的時候,被人驚醒,如何不惱。
“是誰啊,拍的這麼響,趕著投胎啊!”鄧屠也不穿上衣,赤著上身露著胸口濃密的毛發,踢拉著鞋子就去開門,決定給這敢打攪自己美夢的家夥一個教訓。
“阿淼?”門開的一瞬,鄧屠的怒意消失了,變成了驚訝。
“仲父好悠閒啊,竟然睡到了這時。”張淼笑嘻嘻的道,側身從鄧屠身側擠進鋪子。
“昨晚無事,和幾個友人大喝了一場。”鄧屠隨口解釋著,邀請三人進後院敘話。
肉肆是前鋪子後宅的模式,前麵臨街的是鋪子,房間裡掛著各種道具,桌子上放著砧板,隻不過肉架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穿過鋪子是一個大大的院子,院中有一棵樹皮斑駁的棗樹,棗樹下是一口井。
左側是廂房,右側是馬廄,不過馬廄也已經空了。在院子的左側,堆放著幾隻碩大的石鎖,看來是鄧屠平時打熬力氣所用。
正房是三間大瓦房,青磚藍瓦,飛簷畫柱,鏤雕成鴛鴦圖案的窗戶,看起來格外的氣派。
“這麼好的宅子,鄧仲父舍得丟下不管嗎?”張淼搖頭道。
鄧屠臉色一黯,歎道:“說舍得那是瞎話。祖輩在鄧邑生活,如何能舍得離家。可是阿淼你也知道外麵的形勢,賊人肆虐,鄧邑雖然有寨牆可以防範,但誰知道能防範多久。我父也是沒有辦法,才把家人送到了襄陽。就等著天下太平之後,再搬回這裡。”
把三人讓到客廳就坐,鄧屠親自去燒茶水,卻被張淼止住了,示意張闖去幫忙。
“仲父酒醉剛醒,肚子必然饑餓,阿平,你去街市上看看,去買一些熟食。”張淼隨口吩咐道。
“好嘞。”張平答應著就要走,卻被鄧屠喊住。
“這錢拿去,多買些肉食。”鄧屠把一串銅錢放進張平手裡。
“回來時帶了幾個伴當,都是我兄長家的,已經讓他們乘船返回襄陽,現在也沒有個人侍候。”鄧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