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苪有些貪,但卻不傻,相反很精明。他知道要想要此擊敗黃巾賊之大功,必須得把三水鄉兵好好安撫好,否則一旦事情傳揚出去,讓襄陽方麵知道自己冒領軍功,事情就麻煩了。
所以他當即下令準備了兩車糧食和酒水,並拉了十多頭羊,親自帶著出城,向三水鄉兵尋來。
城外戰場上一片狼藉,到處都是黃巾賊丟下的刀矛旗幟,不過人卻不多。
大部分黃巾賊已經逃遠,三水鄉兵也追擊而去,城外戰場上留下了的多是負傷不能動彈的賊兵,再就是選擇投降的黃巾賊,有數隊鄉兵正在押解俘虜,還有數百青壯婦女正在清掃戰場。
三水村竟然連婦女都派來了啊,真是忠於國事,程苪不禁心中感歎。
詢問過後,程苪才知道原來帶隊前來的並非鄧邑遊徼張裕,而是其子張淼,現在張淼卻是去了叛軍營地。
於是程苪向五裡外的叛軍營地趕去,等到達營地的時候,已經接近了黃昏時分。
“哈哈,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張教授少年英雄,配合本縣擊潰賊匪,不愧是我湖陽英傑!”見到張淼,程苪哈哈大笑道。
張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什麼配合你擊潰賊匪,你他娘的到現在都不敢開城派兵夾擊,好意思說這句話嗎?
“縣尊守城穩妥如甲龜,深的不動如山之兵法要髓。在下才是佩服的很。”張淼皮笑肉不笑道。
聽了張淼的話,程苪忍不住老臉一紅,什麼叫穩如甲龜、不動如山啊,分明是諷刺自己隻敢躲在城中不出來。
心中不爽,可是程苪卻拿麵前的少年無可奈何。實力決定一切,自己麵對數千賊軍進攻隻敢躲在城內靠著城牆防守,而人家卻是正麵硬撼賊軍,直接擊潰之。而且,眼前的少年可不是一般人物,是得到過荊州牧劉使君稱讚過得人啊!
此時,程苪明白了,有張淼在,自己想奪取對方功勞恐怕不容易。
“那個,張教授說笑了,哈哈,哈哈哈”程苪臉皮夠厚,連忙笑了起來。
“程縣尊還是喚我張淼吧,畢竟我還未去州學任職,這州學教授的官職有名無實。”張淼淡淡的道,提醒對方,你是縣令不假,老子也不白給,乃是州學教授。
“那我便稱呼你賢侄吧,賢侄,不知令尊張遊徼呢?可是追殺賊人去了?”程苪笑著問道,和眼前這個雖然年輕卻狡猾如狐的少年相比,程苪更願意和老成持重的張裕打交道。
“家父留守村子沒來,此次是在下統兵。”張淼道,“縣尊來的好巧,我正打算寫報捷文書,讓人飛馬傳去襄陽呢。”
“啊!”程苪頓時張大了嘴巴,連忙道,“那個,賢侄,往襄陽報捷的事情,還是由本縣來做吧。”
張淼笑道:“也可以,卻不知縣尊打算如何寫這報捷文書?”
程苪明白了過來,知道對方已經清楚自己的意圖,現在,再裝糊塗已經沒有意思,隻能攤開了說了。
“賢侄放心,該你們三水鄉兵的功勞我一點不會隱瞞,此戰我打算這樣報告襄陽,”程苪湊在張淼耳邊輕輕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