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安德烈插嘴道,“他每次想對那口井做些什麼,就會被村民給攔回來。因為那口井是距離他們最近的水源,似乎已經成了他們村子的一部分,不會輕易讓外人觸碰。他好不容易托人去那裡調查一番,卻轉頭就被自己的病人給舉報了。”
戈爾多:“……”
“我真的不介意你繼續揪著這個不放,萊茵。要知道現在有無數雙眼睛盯著那個村子。他們都認為你是在那個村子裡進行了什麼邪惡的獻祭儀式,很有可能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等著你自投羅網呢。”安德烈皺了皺眉,繼續勸導。
“……他們以為,那座村子是因為淪為了你的實驗場,所以才會發生瘟疫的嗎?”戈爾多忽然開口問道。
萊茵:“似乎是。”
戈爾多:“那你最好還是去一趟。無論那些村民們是多麼的愚昧無知。”
萊茵有些好奇的問:“……為什麼?”
“如果他們篤定這場瘟疫是什麼邪惡儀式造成的後果,而牧師的淨化禱告全都沒有作用,你是當地的貴族或者
官員,你會怎麼做?”戈爾多突兀的設問,讓萊茵不由自主的愣了愣,然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他們會徹底放棄那個村子。”
“封鎖出口之類的還隻是小意思。怕就怕在,他們會將那些麵目全非的病人當做是你邪惡的改造品,一把火把村子燒了了事。”戈爾多說道。
畢竟在教義裡,烈火是能焚儘一切罪惡的存在,對待黑巫師最好的方法最好就是把對方給扔上火刑架,能讓邪惡的巫師死的透
透的。
“怎麼能這麼做呢?”安德烈似乎也被這個大膽的想法給震驚了,“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戈爾多瞥了他一眼。
總覺得這話從一個黑巫師嘴裡脫口而出,實在是過於微妙。
戈爾多:“我也隻是站在教會的角度,去思考他們可能會采用的方法罷了。如果你們覺得這是危言聳聽,大可不必理會。”
萊茵鄭重而緩慢地搖了搖頭。
“你說的是真的。”男人有些痛苦地垂眸,“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插手這場瘟疫,他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安德烈聽了這話,用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抱怨道:“萊茵,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麼。這明明是他們的錯,明明是他們親手把最關心他們的醫師給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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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並不是所有人共同犯下的錯。”萊茵喃喃的說道,“村口的那個叫阿芙的小姑娘,你還記得嗎?每次我們去的時候,她都來村口迎接我們。她今年才六歲啊。”
安德烈:“……”
安德烈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真的很想勸萊茵讓那些村民們自生自滅。可是他回憶起那個小姑娘紅色的頭發和那雙淺綠色的眼眸時,這些話又始終說不出口。
三人一時間再度陷入了沉默。
“如果真的放不下,不如乾脆就拚一把吧。去那口井看看,最後做一次實地調查,看你能不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戈爾多忽然開口說道,“如果真的有了什麼重大發現,那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安德烈:“可是我們沒法靠近那個地方……”
戈爾多微笑著抬起了頭,從口袋裡掏出了那枚精致的銀色十字架,眼眸中閃爍著溫潤的光暈。
“這些事,就交給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缺了一點,明天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