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倫你誆誰呢?!
短短的三分鐘後,裁決之劍非常沒有麵子地被挑飛,摔在了不遠處的石灘上。
路易看著離自己鼻尖近在咫尺的、一把普普通通的劍,沮喪和憤怒爭先湧上了他的腦海。他也想勉強擠出個瀟灑的笑容,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你簡直就是個怪物。”路易悶聲說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戈爾多,這話他之前在船上就已經說過一遍了,但是麵臨現在這種情境,他忍不住又說了一遍。
“謝謝,我就當你是在誇獎我了。”戈爾多淡然地說道,“那麼,能請皇子殿下宣布自動退出比賽麼?”
每個隊員都有主動退賽的資格。隻要離開賽場就行。
路易沉默了片刻,瞥了眼泛著幽光的劍鋒,哼了一聲,說道:“本皇子也不是什麼輸不起的人……你先把劍拿開。”
戈爾多欣然接受他的請求。
反正路易也打不過他。
戈爾多的長劍移開之後,路易清了清嗓子,視線有意無意地躲過戈爾多的注視,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我會如你所願,遠離賽場的。不過在此之前……”忽然,他身後的幾個騎士動了起來,齊刷刷地把劍插進了放置在岸邊的木筏上。
木藤編出的繩子瞬間斷裂,木
筏轉眼間就徹底散架,成了一地的破爛木材。
神院的騎士們反應不及,隨後憤怒地低呼道:“你們——”
“好了。”路易終於暢快地笑了出來,“這下我們誰都彆想回到自己的堡壘去了。”
他們身後除了月溪學院殘存的堡壘,不是沙地,就是荒蕪的石灘。根本找不出可以修補木筏的工具。
此時,聖峰學院的基蘭也應該對神院的堡壘產開了衝鋒。而兩個學院的隊長卻被隔絕在戰場之外。這著實是誰也沒料到的局麵。
但是令戈爾多意外的是,路易居然一早就想好要和戈爾多“同歸於儘”了。
戈爾多:“你不是一直想贏得比賽嗎?現在你自己也回不去了。這麼做有意義嗎?”
結合阿奇德皇室現在的情形,戈爾多也可以猜到路易以皇子之尊參與聯賽所追求的是什麼。他希望讓周圍的人們看見他領導同伴們走向勝利時的英姿。但是他現在這麼做,等於是把攻堅戰的風頭全讓給了他的侍衛基蘭。
因為人們往往忽略過程,隻看結果。攻下敵方堡壘的瞬刻才是最能給人帶來刺激的時刻。而那時帶領著隊伍的人自然也會被高光所籠罩,成為最受矚目的焦點。這就是路易所向往的。
“彆說了,我覺得這是我從參與聯賽開始做的最正確的決定。”路易似乎是泄了口氣,撿回了自己的裁決之劍,揮揮手說道,“如果讓你回到自己的堡壘去,那這場比賽才是真的沒了懸念。”
“我好歹也是聖峰的學生。”路易輕聲哼道,“當然也希望我們的學院獲勝。”
戈爾多:“所以我們就隻能呆在這兒,等著看神院和聖峰學院究竟誰能勝出?”
路易自信地說道:“我相信基蘭,他不會讓我等得太久。”
戈爾多點頭:“那我也相信賽倫,他不會讓你輕輕鬆鬆地如願以償。”
路易被噎了一下,忽然有些不滿地說道:“那是我的弟弟!”他把重音放在了“我的”上,“你彆以為你們是一個學院的,就能——”
戈爾多嗤笑了一聲:“就能怎麼樣?”
路易:“……你彆以為你們是朋友,就能挑撥我們兄弟的關係。”
戈爾多:“……你究竟對你們兄弟倆的關係有什麼誤解?你們都這樣了,還需要我挑撥?”
路易陷入了沉默。
戈爾多:“幸好你沒有高聲反對我。這說明你自己心裡還有點數。”
路易開口插了一句:“我沒辦法。父王和母後的態度擺在那裡,我現在也沒有資本去觸他們的黴頭。不過等我當上皇太子,那一切就不一樣了。我會讓賽倫得到他應有的待遇,因為他是我唯一的兄弟。”
說著,路易忽然目光炯炯地盯著戈爾多,說道:“不如你來幫我吧。有你這樣的人在,再加上賽倫和基蘭,那個所謂的最年長的皇子根本不堪一擊……”
看路易這副起勁的樣子,戈爾多很想給他的腦子來一下,讓他清醒清醒。
“假設你沒有失憶,皇子殿下,你應該知道我是賽蘭卡帝國的人。”
“賽蘭卡人又如何?”路易笑著說道,“西大陸總要臨來統一的那一天。”
路易的語氣如玩笑般平常,但是戈爾多還是聽出了對方躍躍欲試的野心。
估計每個王子年輕時都做過這樣的夢吧。
但很可惜,據戈爾多所知,最後一統西大陸的……反正不是阿奇德帝國。
作者有話要說:路易:我就是要成為大陸頂點的男人。
戈爾多:你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