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夜晚。
新生的“永生派”們和舊“永生派”們在一起開會。
這次新加入密談的是路易、賽倫兄弟倆, 還有一個聖峰學院的騎士。
路易和賽倫來的時候都相當淡定,畢竟他們已經被提前通知會被納入“永生派”, 而新來的那個騎士就比較懷疑人生了。他看著夜色下披著鬥篷聚會的眾人,仿佛覺得自己真的目睹什麼邪教組織的聚會,更恐怖的是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這組織的一員——這種過於真實的認知, 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直到所有人都把鬥篷給摘了下來, 他這才看清了那三個舊“永生派”的麵容。
……難怪呢。看看這個陣容,他們聖峰的隊長也被拉入“永生派”倒不顯得有多麼奇怪了。
看看這三個舊“永生派”:月溪的那個隊長戴恩, 可怕的煞星戈爾多, 以及……皇子侍衛基蘭?!
這位騎士目瞪口呆。
“基蘭大人?”騎士喃喃說道, “您怎麼也會是‘永生派’?”
如果基蘭是“永生派”——他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路易也被轉化成“永生派”呢?
因為從人數上來看,“永生派”陣營處於劣勢。且“永生派”在這個遊戲背景裡兼具貪婪和不幸的特征, 加上“離開這個島嶼就會灰飛煙滅”的糟糕設定……似乎非永生的道路才是條能走的陽光大道。
實在沒想到, 基蘭居然會主動把路易給拖下水。
“我在哪裡, 基蘭就在哪裡,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路易本人對此倒是一副相當看得開的樣子。
騎士又扭過頭去看賽倫。
他沒記錯的話,這位賽倫殿下和神院的戈爾多也是莫逆之交。被自己的朋友拖下水,他難道就一點憤怒都沒有嗎?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在心裡想想,並沒有說出口。
他愣神的那會兒功夫, 賽倫也淡定地插了話:“這種事情也不必多說。我們不如趕緊討論討論,明天要把哪幾個家夥給除掉吧。再不抓緊時間, 過了第三天, 我們就全輸了。”
畢竟, “永生派”一旦死亡, 就是扣除所有的分數。
“我建議還是先把清除多餘人數的行動停下來。”戴恩說,“欲速則不達。我們之前的行動已經引起了大家的警戒,再動手很可能暴露身份。我們還是等泉水的研究進度慢慢上去吧。”
一聽到還要繼續做題,那個從學者群裡被轉化過來的騎士頓時頭大如鬥:“慢慢上去?什麼意思?”
戈爾多把他們一邊劫持學者一邊清除無用角色、逼迫學者繼續研究泉水的作用達成完美永生的計劃告訴了這位騎士。
這位騎士瞬間臉色發白:“不是吧?還要做比原來更多的題目?我不乾。我寧願‘死’。”
……畢竟這是在遊戲裡,而且還是個冠軍已定的沒什麼意義的附加遊戲,死也不是真的死了,隻是被關進船艙裡啃麵包。
比起做題,他寧願去船艙裡啃麵包。
“想想你的分數。”戴恩溫和地勸慰道,“難道不心動嗎?”
“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合著做題的不是你。”那位騎士馬上嗆了回去。
“可今天我看你做完題之後還挺高興的。”戈爾多說。
騎士:“……高興是因為題終於做完了,而不是因為做完了題——您能懂我的意思嗎?”
戈爾多略一沉默,搖搖頭。
騎士雙目無神:“我就知道您不懂。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戈爾多:“那你的意思是……?”
“咱們不如趕緊把無關的角色都清除完吧。”騎士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們不是還可以轉化三個人嗎?那麼算來……隻要明天再淘汰八個人,我們的人數就已經過半,比賽會立即結束,連明天的題都不用做了。”
戴恩有些驚訝:“八個人?”
騎士:“是的。您們三位今天不就淘汰了五個嗎?今天上午莫蘭閣下一直和我們在一起,這說明那五個被淘汰的人是您兩位乾的——”騎士把視線投向戴恩和基蘭,“現在我們已經有這麼多人了,一天淘汰八個,應該也不是做不到的難事吧?”
路易挑眉:“說的挺有道理啊。”
戴恩不讚同:“可我覺得這個方法還是過於簡單粗暴了一些。”
賽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覺得八個不是夢,拚一拚吧。”
騎士:“是的!”
隻見氣氛頓時熱火朝天了起來。
戴恩則站在原地懷疑人生。
我是誰我在哪?我們不是走猥瑣發育路線的嗎?怎麼突然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衝進敵陣屠殺了?
戈爾多則在一旁暗自發笑。
他會選擇轉化這個騎士,就是因為在帶領著學者們做題的時候,這位騎士的表情最痛苦。
猜到他對做題的抗拒之後,戈爾多預料他可能會反對拖延賽程,現在這個猜測果然應驗了。
“好,那麼問題來了。八個人頭。”路易開始思索,“咱們究竟除掉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