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石頭跳了下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臉色突然一變。
見她臉色陰沉,徐添裕關切道:“怎麼了?”
隻見她咬牙切齒道:“我的掛墜被偷了。”
而有機會偷她掛墜的,隻有那個撲到她身上求救的女山賊,偷的時機大概就是她神識外放探擦陳添裕他們的時候。
修仙話本裡沒說凡人也愛搶劫。
修仙話本裡也沒說山賊還有可能是個神偷。
修仙話本裡更沒說玉珠在凡人眼裡比儲物袋值錢多了。
初入俗世,俞就被現實狠狠地教育了一頓,而代價是上至化神期修士下至練氣期修士人人想要的增壽丹。
她這一丟就是三百年壽命,心痛得簡直滴血。
這凡塵俗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修仙話本的知識顯然不夠用了,回到家裡後,一定要多尋幾本話本補充,俞暗暗下了決心。
進入西台之後俞便與徐家的人分道揚鑣,根據從徐家打聽來的消息,她在西台最繁華的地段找到了自己的家。
看到眼前恢宏的朱紅大門,俞有些恍惚,在她模糊的印象裡,家裡雖然不錯,但和麵前的俞府還是有所差距的。
畢竟過去十一年了,俞府的地址都從城北變成了城西的主街。
她輕輕扣動門上的綠油獸麵門環,片刻之後,門開了,一名小廝看著她問道:“姑娘何事?可有拜帖?”
俞組織了一下語言,尷尬道:“我沒有名帖,這可是俞令琛家?”
這麼好看的姑娘難道是老爺的外室?小廝懷疑地瞄了她一眼,又發現她眉眼和自家主人有六分像,越想越覺得這是私生女找上門了。
小廝警惕道:“這是我們老爺的名諱,你有何事?”
“你尋你們老爺或是夫人都成,告訴他們,他們那個出家當道姑的女兒回來了。”
難不成這是老爺和夫人遺落在外的女兒?
小廝將信將疑,進去通報了。
俞被帶入正廳時,俞家女眷大多都到場了,俞令琛在外辦事,要傍晚才能歸家,但她回來的消息已有人去通知了。
俞家眾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踏門而入的俞,一身白色道袍,頭發用一根白玉簪隨意固定在腦後,風姿綽約,靈韻天成。
驚鴻一瞥,便能教人將她的形貌深深印刻在腦海中。
因著是麵對久彆重逢的親人,俞就把之前的偽裝卸去,露出了本來麵貌,
還沒等俞行禮,旁邊一個十四五歲,臉上帶著酒窩的小姑娘便開口問道:“你真是我三姐?”
坐在塌上的老夫人斥責道:“忻兒,不得無禮。”
小姑娘撇撇嘴不說話了。
老夫人轉頭,一臉慈祥地對著她道:“當年兒出家修行,身上也還是帶著信物的。”
俞從袖中取出一塊白色玉佩,質地溫潤,上麵刻著一個字,周邊是蓮花紋樣。
一旁的中年美婦人走過來接過玉佩,翻來複去看了幾遍,激動道:“沒錯了,是真的,是我的兒。”
“兒啊,你這一去十一年不曾回來過,你是要想死娘親嗎。”美婦人拿著玉佩抱著她就開始哭。
俞不喜他人觸碰,但是不忍心破壞這久彆重逢的喜悅,任由著母親秦氏攬著她看一會,哭一會。
看著滿堂的女眷,俞的頭就有些隱隱做痛,要是每個人都像秦氏一樣來這麼一下,她的頭非炸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