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你還是千壽郎, 都沒有多少天賦可言,就不要再做那些虛無縹緲的夢了......”
下巴上冒出短短胡茬的男人直著身子, 頭卻背對著杏壽郎,微微垂下。
“炎柱注定,將在我這一代結束。”
“你是無法成為炎柱的。”
煉獄家世世代代,都為鬼殺隊奉獻了自己的一生,炎柱曆代都是出自煉獄家。
他們以斬殺鬼為己任。
槙壽郎回顧自己的前半生,不認為自己有過懈怠之時,雖然有很多遺憾之事——沒有救下更多的民眾, 但麵對自己的內心,他毫無愧疚。
直到那天的到來——
他在一個鬼的麵前, 鬆開了自己的刀刃。
「這個呼吸法是......炎之呼吸?」輕鬆化解了自己的一之型, 金發的鬼挑了挑眼皮, 朝著他怏怏道:「讓我再看看吧, 你對‘炎’的掌握。」
在最後的招式被對方破解之時, 槙壽郎已是滿頭大汗,握著刀柄的手也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
不是因為身體的疲憊, 而是自己的腦子很清晰的告訴他:自己贏不了這隻鬼。
「這才是真正的火與炎。」金發鬼揚起手,在他手掌經過的空氣中,出現了一條連貫的橙色火光。
吐著芯子的火蛇著身體,火色的眼眸盯緊了他, 就如同它即將吞吃入腹的獵物一般。
為什麼自己的手在抖,是怕死嗎?
不......戰死的準備, 早在第一天握上日輪刀的時候, 他就做好了。
槙壽郎至今仍然想不通,他不怕死,可為何自己在那隻鬼的麵前, 鬆開了刀柄......而那仿佛投降一般的姿態,大大取悅了金發鬼。
「走吧走吧,我就當做沒看見你了。」金發鬼低低的笑著,指了指他來時的路,「回去吧,我不會追上來的......」
......
後來回想之時,槙壽郎甚至記不清金發鬼眸中的數字到底是幾。
但「上弦」這兩個字,是確實存在的。
十二鬼月分為六個下弦和六個上弦,如果所有上弦都是這個級彆的話......
槙壽郎直言,讓兒子放棄成為柱。
下弦姑且不論,要是碰到那樣的上弦的話......槙壽郎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現在殘存的意識不過是滯留人間魂魄的幻想。
能從那般鬼的手下逃脫,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炎山......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請千萬不要靠近。」
這是辭退柱的職務時,槙壽郎向產屋敷耀哉提出的建議。
......
“貿然打擾真是萬分失禮。”
不再是剛剛奔波回來的匆忙模樣,香奈惠這會是(在宇髄天元的強烈要求下)好好打理了一番。
黑發少女禮儀正當,在正廳內與前炎柱槙壽郎見了麵。
一同前來的,還有前一天被爆了個大料、至今沒緩過來的音柱宇髄天元。
五年前槙壽郎退役之時,香奈惠和宇髄天元都還不是柱,他們之間並不熟悉,還是主公大人從中寫了拜見信,他們才得以見到這位前任炎柱。
“無妨,有事直說便是。”
從退役開始,槙壽郎對家中的兩個兒子都已經是不聞不問的了,但對於外人,槙壽郎還是要做好那一副表麵功夫的。
“敢問,您能詳細和我們說一下,「炎魔」的信息嗎?”
雖然在槙壽郎彙報之後,產屋敷耀哉派出了一些「隱」的成員在周邊的村子進行走訪調查,但他們都沒有搜集到有用的情報。
加上周圍的村子近些年從未有過失蹤人口,一些知曉秘辛的成員都懷疑——炎魔是不是前任炎柱胡亂想出來的退役借口。
“......”
“請彆誤會了主公大人,關於「炎魔」的消息,隻有柱級以上的劍士才有資格知曉的秘辛。”當年槙壽郎提議不要隨便外傳,以免造成恐慌或是一堆實力不夠的人前往討伐送命,
“是柱......嗎。”麵前這個跟杏壽郎差不多大的女孩,居然已經是柱了......
黃紅發的男子半瞌著眼,沉默了半瞬,“你們想知道什麼。”
該說的,他都已經告訴主公大人了,還有什麼是需要他回答的。
花柱與音柱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看起來較為“嬌弱”的香奈惠開了口:“是這樣的,正如您所知道:鬼是由人轉換而來。那麼,鬼在成為鬼之前,大多也是有著人類的親人才對。”
“嗯。”雖然不知道小姑娘忽然提這個乾嘛,但槙壽郎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下去。
“而我在一次任務之中,似乎......是見到了「炎魔」的親人。”
槙壽郎的麵部一凜,“......何出此言。”
見到槙壽郎有了反應,香奈惠吸進了一口氣:
“金色的頭發,綠色的眼睛......”
少女伸出自己的手掌,在空氣中劃了大半個圈。
“真正意義上的,將火焰玩弄於股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