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港黑在日本那邊並沒有對我們的計劃造成什麼阻礙。”
接到「清除港黑首領」的任務, 想起自己幾個月前與那位年輕港黑首領的一麵之緣,卡茨契用火焰燒掉了弗拉基米爾親筆的任務信函,向送信的伊戈爾詢問道。
伊戈爾毫無疑問是「紅十月」的一員,卡茨契對他抱有信任。
留著胡茬的伊戈爾聳聳肩, “連你都看不透, 我就更不知道弗拉基米爾先生的想法了。”
幾年來麵容未變的伊戈爾指了指裡屋, “你可以去問問大尉。”
弗拉基米爾先生和巴拉萊卡大尉,都不願意契卡隻是單純的契卡(兵器), 他們都對他寄予了厚望, 希望契卡可以自己成為掌控武器庫的主人。
因此,啟發契卡的思考,很重要。
外表看起來已經非常穩重的契卡,在大多數「紅十月」的人看來, 心境還是小孩子一般。
但有時,過於聽話也不是什麼好事。
“還是算了。”站在屋簷下的金發青年拍了拍肩上與白西裝幾乎融為一體的雪花,“大尉是很忙的。”
伊戈爾:“......”
你是怕被大尉說教吧。
“我會去費佳那裡, 查查港黑近些年的活動。”翻了翻衣領,戴上手套, 卡茨契準備去情報部看一看。
“費奧多爾啊......”伊戈爾對這位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畢竟如同老鼠一般無孔不入的情報力,要是用在了夥伴身上,可真是令人瑟瑟發抖。
「紅十月」中也不是每個夥伴,或者說是同事, 都值得交付後背的。雖說自己並沒有抓住對方的把柄, 但偶爾幾次見到他時,對方那暗潮一般的粘稠紫眸,真的是感覺蘊滿了所有的惡意!
那位費奧多爾, 要是自己與他一個小隊,伊戈爾絕對會申請調隊!
“我也不好評價,你自己小心點吧。”按著契卡的肩,伊戈爾認真的囑咐道。
“啊?......嗯。”但著些莫名其妙的情緒應下,卡茨契去往了莫斯科旅館的情報部。
......
“港黑的勢力,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大。”
明明是白天偏要拉著窗簾,也不點燈,隻是就著屏幕的光亮,映出了男人蒼白的臉龐。
手指在鍵盤上靈活的舞動,各個窗口一個個彈出,“詐騙,偷竊,包庇......這都是小事。經營賭場、販賣贗品、毒.品,非法試驗......惡劣的殺人放火更是家常便飯,港黑把橫濱攪的不成安寧,政府幾乎都要放棄這塊租賃區了。”
一個個數字從操控人的紫眸中閃過,他繼續道:“都能把「黑手黨」三個字放在組織名上,比直接承認自己是黑手黨還要大膽。和彭格列一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眸子微微一瞥,很快又回到自己的電腦頁麵上。
對彭格列無好感的卡茨契思考了一瞬,最終緩緩的點了一個頭。
“日本、甚至是東南亞,很多非法組織的背後,都有著港黑的苗頭。而這一切,都是四年前、新的港黑首領上任之後開始的。”
“......太宰治。”
聽見卡茨契低喃的費奧多爾,立刻縮放了瞳孔一瞬。
幸好金發青年低垂著腦袋,沒有注意到自己情緒的劇烈變動。
——契卡,是什麼時候,知道太宰治的?
“我明白了,我會清除他的。”戴著手套的手指摩挲著,卡茨契開始在腦內計劃著「清除事項」。
如何乾淨不留痕跡的殺掉港黑首領。
但這並不是適合在費佳房間裡做的事情。
“嗯,那就這樣。”得到「罪證」的金發青年起身,離開了昏暗的屋子,“再見,費佳。”
“......再會。”眼底留著淡淡的黑眼圈,費奧多爾無表情的送走了人。
一周後,港黑首領的死訊,被確切的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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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啊,小黑。”蹲在沙發邊,拿著二條遞過來的掃帚條,和暉戳著身份不明人的臉,“既然醒來了就彆裝睡了。”
就算首領宰能夠控製心跳,甚至能夠一邊休息一邊批改文件,但裝睡裝暈裝昏迷這一項,對和暉......
好吧和暉也沒有仔細查看,他就是說出這句話來試探試探。
然後當掃帚條戳上小黑的臉時,小黑終於“緩緩清醒”,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二條,怎麼這根掃帚條上有一撮黑毛,是誰的頭發嗎?”
“那應該是市農先生撿來的流浪狗——小明身上的毛,不是誰的頭發。”
首領宰:“......”
掃帚條?狗?毛?
“那個,請問這裡是......”裝都不用裝,經曆了百米高樓的墜落後,首領宰整個人都發軟了,語氣裡的虛弱渾然天成。
“啊這裡是”
“在詢問他人時,先報上你的名字如何?”二條趕緊打斷犯二中的老板,防止老板把老底都泄完了。
黑發青年先是理解恍然,在即將再次開口時,臉上帶著絲絲放心的神情忽然變了,嘴角不受控製的張開,幾秒鐘後,青年的自言自語傳入了二宮和暉的耳朵,“欸?我是誰......”
二宮:“......”講道理,這位先生,您的演技都能與失智狀態的老板相持平了。
他們KK商會甚至以為老板的一大愛好就是演戲,甚至還開了好幾家娛樂公司,結果......結果老板不是愛演戲,他就是腦子有病。
工具人二號板著臉,“既然這位先生想不起來,那就去警察局吧,警察會幫助你的。”
黑發青年瞪大了雙眼,眸中流露出某種不可言說的脆弱,瘦弱的青年蜷縮起身子,不受控製的發著顫,“不要,不要......他們會把我......”
二宮:“......”沒眼看了!
和暉:!!!
啊!從他睜眼的一刹那!和暉就意識到了——這位漂落在外地的老鄉,現在是獨自一人!無依無靠!異常孤獨!內心還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二宮,我們先收留他吧。”金發青年麵露同情。
“......”完犢子,老板又開始犯病了。
“我說二宮”
“BOSS.”二宮歎了口氣,正經了口吻。
“嗯?”
“會議就要開始了,您還是先前往會議廳的好。”
“但是”
“這裡我會替您處理好的。”身為下屬,就是為上司料理後事的存在,“請相信我,會給小黑先生安排好的。”
“啊,確實時間已經到了,我都遲到了。”
“......”他相信中也先生他們完全不會意外您的遲到。
“那我走了,小黑拜托你了啊!”揮揮手,不負責任的商會老板直奔會議室。
首領宰:......
那個「和暉」,是這種性格的嗎。
......
“非常抱歉我遲到了!”推開會議室的門,金發青年一個標準的九十度鞠躬,風風火火的模樣把會議室內的普通人都嚇了一大跳。
非普通人的異能力者早就聽到了和暉在基地毫不掩飾的腳步聲,對某人的出場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正在台上畫年度表格的財務部部長是個普通人,被和暉一聲吼嚇得手抖了一下,心裡暗罵一聲哪來的沒禮貌的瘋小子,頭也不抬的拿起白板擦,擦掉自己畫多了的線條,“坐下吧。”
早點開完年末會議早點放假休息了,自從夏季的員工旅行後,他可是再也沒有休息過了,天天加班。
倏然,一道陰影照在了白板上他剛剛畫好的表格上。
嗯?
財務部部長一轉頭,看到了......半年未見的老板。
“BOSS?”
“快,下去了,我要講事情了。”示意著財務部部長快點下去,和暉直接奪來了白板擦,一下子把彆人畫了老半天的表格擦了個乾淨。
財務部部長:!!!
“本次會議的主題是——”
台下的中原中也一仰頭,不去看台上那個二貨,原本正襟危坐好好聽會議的姿勢變得悠哉了起來,“我好像猜到了,那個混蛋老板又要搞幺蛾子了。”
坐姿不變的蘭波合上筆記本,雙手交握開始聆聽的發言,“這不是很有個人的作風嘛。”
算算年齡,過完年後中也君與和暉君應該是同齡,倆人也才21。
和暉君的大學生活看起來過得挺不錯,而中也君一直和這些事物打交道,商會內部也沒有什麼同齡人......這樣看來,中也君的放鬆時間真的是不多啊。
比水流替財務部部長補全了表格,“偶爾這樣一次,也不錯。”
“中也,你...是在不滿嗎?”織田作之助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中也不合實際的暴躁。
室內摘掉了帽子的赭發青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不是不滿。”
另一隻手指向了台上的金毛。
“這家夥半年才出現一次,每次都是為了某些無厘頭的活動,完全不關心商會的實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