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扶起她,柯母冷眼旁觀者她的動作,這些對於明月來說,仿若再生的事,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家裡多了雙筷子,每年多了筆微不足道的支出,如果這樣能讓兒子高興,又算得了什麼。
幾天下來,明月知道了柯有東的家人不多,來來去去也就是幾個傭人,還有柯母,至於遠在國外的表妹,更是常年不見蹤影。
兩天之後柯有東出院,他包著紗布大咧咧的往她床上一坐,笑道:
“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
明月畏懼的看著他身後的狼狗,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彆怕,喬恩不會隨便咬人的。”
看到他當著自己的麵解了狗繩,明月尖叫一聲往椅子上爬去。
她忘不掉這條惡狗當初對著自己狂吠的情景,那模樣,好像要生吃了她!
“嘿,你做了什麼,把我的小明月嚇成這樣。”柯有東蹲下身,捏著狗耳朵教訓道。
我的小明月——
像是同時意會過來,兩人的臉色“唰”的一聲,變得通紅。
柯有東輕咳了聲,拍了拍大黃狗的腦袋,牽著它往門口走:
“我……我先下去了,一會吃飯再叫你,明天……明天記得等我,我們一起走。”
夏明月縮在椅子裡,輕輕的應了聲。
她一直不知道柯有東養的狗是什麼品種,剛開始猜想,像這樣的人家,養的狗應該不會太便宜才是,誰知從傭人口裡知道,這條,其實也就是幾年前,他從路邊撿回來的雜種狗。
傭人回憶道,當時下著雨,等他抱著那條奄奄一息的小狗回來的時候,自己也已經全身濕透了,而經過搶救,喬恩才得以撿回了一條命。
“謝謝你。”
柯有東回過神,傻乎乎的對她一笑:“客氣什麼,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夏明月在心底又一次重複道:
謝謝。
明月一直以為柯母為人隻是有點冷漠,可對自己還是不壞的,然而在一次回家收拾哥哥的遺物時,碰上了老鄰居,聊過之後才知道隔壁的沈叔叔早在幾天前就被人打死在了巷子裡。
聽說是尋仇,而被他關在屋中的女人,在數日沒能進食的情況下,死在了去往醫院的路上。
跟著柯有東回到彆墅,正好趕上了吃晚飯的時間。
柯母雖然對所有人都很冷淡,卻唯獨對著自己的兒子不同。
在給柯有東夾菜的時候,她也往明月碗裡夾了塊肉片。
如果換做從前,明月會非常的受寵若驚。
她細細的道了聲謝,低著頭默默的扒起飯來,趁著兩人聊天的空檔,她悄悄打量著對桌的女人。
她不漂亮,卻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無法直視的貴氣,在她麵前,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毫無價值的螻蟻,隻能匍匐著仰望。
“有事嗎?”狹長的鳳眸裡閃過一抹精光,柯母問道。
明月握著筷子的手一抖:“沒,沒事。”
她垂下眼,再不敢去看柯母的眼。
那雙眼睛好像會透視似的,讓她心裡不由的生出一股恐慌。
醜陋——
這是她在柯母的眼中讀到的,她對自己的詮釋。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嗎,留言嗎,留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