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外人。”顧清拉下臉,“那是你的妹妹。”
“哦。”故意將這個字拉長,顧城取過一旁的瓷碗起身。
“明月是言洐的孩子,就是我的侄女,你的堂妹,她怎麼會是外人?!”語畢,看到他往樓上走的身影,顧清喊道:“你要去哪?”
“我現在就給你的侄女,我的堂妹送湯,怎麼,你要阻止嗎?”顧城走到樓梯口,挑著眉回身,眼裡藏著一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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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他們走後,明月吃光了傭人送上來的飯菜,剛才那一場戰役好像在瞬間耗光了她的體力。
室內太過安靜,甚至顯得有些冷清,寬敞的房間裡擺著一張床,一個櫃子和桌椅,顧家的客房都很簡單,而她剛過來不久,雖然顧清有意要給她重新裝修一遍房間,都被她婉拒了,這裡即便再簡單,也比起她從前住的房子好。
她不能再要求太多。
她已經習慣了循規蹈矩的生活,與顧清雖是親人,可對他一直很客氣,恭恭敬敬的將他當成一個恩人看待,雖然從他身上,她總能感覺到一種異樣的親切感。
摸著還在疼的脖子,明月慢吞吞的爬上床,躲進被子裡,也隻有厚厚的棉被蓋在身上,那種殷實的感覺,能稍稍撫平她的不安。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一股困意襲上心頭,正當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幾聲沉重的叩門聲。
明月捂著嘴打了個嗬欠,還以為是傭人:
“門沒鎖。”
背對著來人,她沒有想過要翻身,直到一股熟悉的麝香灌入鼻腔的時候,這才豁然驚醒。
“哢嚓”是門被反鎖上的聲音。
顧城端著手裡的湯朝她的方向走,木頭底座重重的磕在床頭櫃上,震動的幅度令女孩驚得更往被子裡擠。
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麵,大理石的沁涼侵襲上她的背脊,隨著窗外冷風的灌入,當著男人的麵她打了個冷顫。
“你剛才,是在維護我嗎?”男人俯下|身,緊盯著她的目光深邃得嚇人。
明月一下子緊張起來,先是點頭,而後又驚慌的搖頭……
她總以為讓顧城欠著自己,不管怎樣都是好的,可現在的情況似乎有變,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感激自己,反倒像她做了什麼令他感到深惡痛疾的事。
她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凝注著女孩不解的目光,男人突然笑出聲,近在遲尺的笑聲沙啞得一如大提琴般的磁性低沉:
“我是不是要感謝你?”
明月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語氣可一點也不像是要‘感謝’自己。
彆靠近了,他再靠過來,她就沒地方躲了。
明月著急的避著他湊過來的臉,直恨不得整個人鑽進牆縫裡。
手裡的被子被揪成了一團,她細細的喘息著,撇開臉:
“不,不用了。”
唇瓣一彎,顧城跟著爬上床,隨著男人的動作,柔軟的床鋪頓時往下陷,明月驚得抬眸,側過身想逃走,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睡裙被他壓住了一角。
寬大的睡裙罩在身上,更顯出女孩的玲瓏嬌小,她縮在牆邊,猶如一隻被困住的兔兒,眼睜睜的看著男人的靠近,害怕得不停的發抖。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顧城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動作更為肆無忌憚:
“你這樣幫我,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他突然扣住女孩的下顎,湊過去細細的探究著她的目光。
顧城的心情比天氣還要難以預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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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身影罩上來,給四周籠罩下一層密不透風的黑影,明月渾身一震,呼吸在突然間變得困難,好像溺水的人,被他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
“我沒有,沒有想得到什麼……”她懦懦的回道,兩瓣紅唇一張一合間,就像是迎風的花瓣,引人采摘。
而恰恰好,如果對象是她,他非常樂於當一個勤奮的園丁。
“顧城哥……你彆這樣,大伯會生氣。”兩人靠得如此的近,而他的唇隻差那麼一厘米,就能貼上她的。
男人與女孩的氣息在空氣中糾纏,顧城貼著她的小嘴,涼涼的開口:
“你敢嗎?”
她敢告訴顧清嗎?
女孩的委屈求全無疑是給自己提了個醒,她不敢,無論他對她做什麼,這個膽小的小騙子也不敢離開顧清的庇佑,甩手離去。
而她也明白這點,所以一直默不作聲的與他僵持著。
“……”下顎被捏得泛紅,明月頓時濕了眼眶,她的年紀到底還太小,對於世俗與道德知道得不是很多,所以對於兩人間的親密並不算排斥。
畢竟她還沒有完全將他當成一個兄長來看待。
可在往後,隨著女孩年齡的增長,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顧城摸著下巴,突然感興趣起來,心底的惡劣因子不斷的叫囂著尋找出入口,除了這些,他更想知道顧清在看到兩兄妹異於常人的親密時,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明月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的嗓子很乾,連發出一個字都覺得困難,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聞著碗裡傳來的香味,她的視線與他的對上。
“想吃?”顧城漫不經心的勾住她頰邊的長發,因為營養不良,她的發質其實不算好,可女人靠養,而嬌養出來的寶貝想必會比外麵的女人更可口,況且女孩還在成長期,單純得就像一張白紙,可以任他揮墨塗鴉……
又或許,他可以學習源氏,也為自己養出一個理想中的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