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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商量好在國內結婚,時間就定在三天之後,恰好是明月,,歲生日那天。
柯有東非常謹慎,一下飛機,沒有回柯家,反倒是帶著明月在一家賓館裡,用朋友的身份證開了兩間房住下。
結束會議後,顧城一個人回到辦公室,秘書端進來一杯咖啡,他揮揮手,看著對方麵無表情的出去。
陳銘總說他這人一旦工作起來便嚴肅得六親不認,就連請的秘書,也跟活死人一般,一年365天,除了衣服會通過季節生變,那張臉則永遠一成不變。
悅耳的鈴聲劃破室內的靜謐。
晃著酒杯,顧城慵懶的瞥了眼屏幕,看到那是一通越洋電話。
他動作微頓,很快接起,數分鐘後,臉色變得越發凝重。
“好,我會儘快趕過去處理。”
擱下電話,他仰頭一口飲儘杯中紅酒。
就在數日前,夏明立毫無征兆的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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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說是學校組織活動,出去幾天。”遠在英國的顧老爺子,從花園裡回來,邊拍去肩上的積雪邊對著話筒說道。
顧城掛斷電話,黑瞳凜起,跟朋友旅遊?跟誰?男人女人,為什麼對他隻字不提。
沒有任何猶豫,他撥通明月的號碼,像是一早就準備好了,女孩在電話中應答流暢,聽著語速並不像是在撒謊,最近兩人鬨得相當不愉快,讓她跟朋友出去玩玩也好,最後在明月的再三保證下,顧城終於妥協。
“董事長。”女秘書一板一眼的出現在門邊,輕叩兩聲:“您找我?”
顧城頭也不抬:“替我取消近三天的行程。”
秘書沒有多問:“好的,請問您還什麼吩咐?”
顧城斂下目光讓她出去,握著鋼筆的手跟著一頓,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夏明立,那小子應該不會逃跑,除非是知道了自己跟明月的事……
顧城拉開皮椅往外走,邊走邊往家裡打電話。
他不能失去夏明立這張王牌,如果這小子出了事,自己也不好跟明月交代。
“幫我收拾行李,我現在就回去,夫人在家嗎,讓她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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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時的陽光稍顯猛烈,剛從酒吧裡出來,陳銘眨了眨被光線射的有些乾澀的眼睛。
扯著領帶往停車位走,昨晚在劉彪那喝高了,索性在包廂的沙發上躺了一晚上。
他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沐浴在陽光下,整個人顯得有些邋遢。
“砰”一下甩上車門,陳銘發動車子正打算回家,卻在經過十字路口的時候停下。
他揉了揉眼皮,又將車窗往下降,這才看清了不遠處的兩人。
盯著那道熟悉的背影,陳銘眸色逐漸變亮,整個人更猶如打了雞血一般,瞬間清醒!
嘿,這不是顧城的小情人嗎?聽說去英國念書了,怎麼這會兒卻回來了?
而且身旁還跟著一個青年,兩口子拿著雪糕,你一口我一口,不時牽牽手,傳傳情,從賓館裡走出來,而後越走越遠……
目光從兩人身上移開,停駐在賓館的招牌上。
眸裡上過一絲興味,想到顧城吃癟的模樣,陳銘幸災樂禍的開門下車,幾步踏進去。
前台新來的小姑娘不認識他,公事公辦的作勢要他掏身份證,直到上級打來電話,這才悻悻的往一旁站,順便也將剛才那對情侶登記的信息翻開。
陳銘唇角的微笑自然而溫和,雖然其本身是這家賓館的大老板,卻沒什麼架子,朝對方微微頷首後,凝著本子上的號碼陷入沉思。
去機場的路上顧城讓司機把暖氣開到最大。
透過後視鏡,司機偷偷瞧了眼自己的現任老板,隻覺得他今天心情不好,加之路上一直在堵車,為了飯碗著想,他正襟危坐,瞧著哪近就往哪鑽,誰知道最後卻被堵在了一個死胡同裡。
顧城盯著前方狹窄的通道,忍著火氣讓司機下車,而後自己驅車趕往機場。
車子還在半路,便接到陳銘的電話。
“猜猜,我看到了誰?”
“我很忙,有話快說。”顧城蹩眉,語中透著一絲不耐。
陳銘不滿的在話筒裡“嘖嘖”兩聲,暗自感歎,這小子打從接手顧氏之後,越發嚴謹,如今更是連一星半點的幽默感也沒。
“我在一家賓館裡,看到了你的小情人。”
車子於機場門前停靠,顧城從後車廂拉出行李,大步流星的往機場裡走。
不知道是哪個明星下機,周圍喧嘩不斷,以至於顧城並沒有聽清陳銘的話:
“什麼小情人?”
“夏明月啊,她不是在英國嗎?怎麼突然回來了?”聽顧城的語氣,他應該不知情。
陳銘想了想,讓人調出門口的監視錄像,在剛才那對情侶的麵上放大,一遍遍重複的播放。
這不是夏明月能是誰,他年紀還沒大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手機突然一陣震動,顧城調出陳銘發過來的視頻,麵色沉靜,從頭看到尾,隻有在視頻結束的時候,右手微微用力。
“陳銘。”
“說。”陳銘挑起眉。
“他們要了幾間房。”
“兩間。”陳銘笑道,柯有東還算老實。
話落,他聽到對方鬆出一口氣:
“盯著他們,我三天後回來,拜托了。”
陳銘有點意外,這還是頭一次,顧城用請求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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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你嘴上沾了點東西。”柯有東放下筷子,冷不妨的抹走她唇邊的油漬,明月閃躲不及,隻能愣愣坐在原地,回不過神。
“謝謝。”
兩人在安定下來以後,柯有東帶著她出來吃飯,為了防止被熟人撞到,他們選擇在路邊的檔口簡單的吃了碗餛飩麵。
雖說環境比不上奢華的酒店,可味道卻還是不錯的,樸實得讓明月瞬間有種回到數年前,與哥哥一同蹲在巷口吃麵條的感覺。
明月眼眶一熱,又想起了往日的時光,而她對夏明立的思念更隨著年歲的增長日漸加深。
“我們……結婚以後,你會跟我一起去美國,找哥哥嗎?”想了想,明月呐呐的問道,雖然在柯有東一再的保證下,她是不應該懷疑對方,可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再次確認清楚,畢竟夏明立對她來說,比誰都重要。
看著女孩謙卑的模樣,柯有東眼裡閃過一絲心疼,並暗自發誓在之後的生活裡,要竭儘所能的給她幸福:
“說什麼傻話,明月,跟我結婚後你可以做一切你喜歡的事,包括去找明立,甚至把他接回來,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也沒關係!”
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她盈盈的看著他,眼裡溢滿了感激。
張了張嘴,她想說點什麼,卻發現喉嚨發癢,根本說不出話,最後隻能地垂下臉,用力的點了點頭。
有東哥在她心裡,就像是一束能夠照亮前路的光,就好比在幾年前,自己剛失去哥哥的時候,同樣是他將她帶離了那條陰暗的巷子,說不定這次也可以……
冬天的天氣顯得有些乾燥,從雲吞鋪裡出來,明月嗅到一陣漂浮在空氣中的甜香,順著味道往下走,她看到了擺在街道旁的攤子。
那攤子很早便存在了,以前走過哥哥總會給她買上一根玉米棒,插上筷子一人一口的朝家的方向走,就連跟顧城路過的時候,她也曾央求著讓他給她買……
柯有東看著明月一臉的饞象,嘴角勾出一抹溫柔的淺笑,幾步走過去。
明月紅著臉,抬起手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其實她不是想要吃,隻是看到這攤子想起哥哥罷了。
“吃吧。”柯有東摸摸她的臉,順手將黏在頰邊的發絲往耳後撥。
凝著女孩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小臉,關心的問:“好吃嗎?”
明月愣了下,輕輕的咬了一口,點頭。
青年不疑有他,牽起女孩的手緩慢的往前走,也隻有明月戀戀不舍的又瞧了眼賣玉米的攤子。
是換人了嗎?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根玉米沒有哥哥買的好吃,甚至於,沒有顧城買給她的好吃?
今年剛被聘用的小陸覺得自己很苦逼,剛從大學畢業的新鮮人,難得脫離了啃老族的行列,正式成為小賓館的正式工。
好不容易碰上一次大老板,卻沒想到,老板首先給他的任務,就是跟個變態似的,蹲在鏡頭前,盯著人家小情侶的日常作息。
老板在早上,趁著小情侶出門的時候大張旗鼓的讓人往房間裡,除了女方的廁所,全方位裝上了最新款的針孔攝像機,這下可好,他老人家裝完拍拍屁股走了,可苦了他們這些下層,全天二十四小時輪流倒班。
不過說也奇怪,那對小情侶白天在外頭親親我我,晚上回了房間倒是挺老實,一人一間房,一張床,安安分分,一覺到天明。
居然連串門也沒有!
更彆說,摸摸親親抱抱乃至於上床!
小陸不高興的將手裡的硬皮本子往地上摔,長夜漫漫,本以為能免費看點春`宮,晚上趁著沒人再擼一擼,誰知道……誰知道……
這兩人真的是情侶嗎?
想了想,他不死心的又把本子給撿起來,老板吩咐過,小情侶摸了幾次——要記!
抱了幾次——要記!
如果是親嘴——也要記!
上床——直接給他打電話!
其實他不懂陳銘的用意,一切不過是照章辦事罷了,隻不過大老板在下命令的時候,那張陰測測不停冷笑的臉,著實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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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並不知道顧城為了夏明立的事已經不在國內,而這兩天柯有東也曾經向她問及,什麼時候回去取結婚所需要的證件。
兩人時間不多,結婚的事當然是辦得越快越好,避免被人發現,連住房登記的身份證號碼也是用的彆人的,可見柯友東相當謹慎。
這天下午,明月在顧家的彆墅門前下車,這個時間,如無意外顧城應該是在顧氏,她知道家裡的證件一般放在哪,其中也包括自己的,隻是……
下了車,明月僵在門口裹足不前,她沒把握在不被傭人發現的情況下順利將東西偷出,如果透過傭人的嘴,讓顧城知道自己回國的事,那就麻煩了。
這也是她一直拖著不敢回來的原因,昨天那通電話至今仍令她驚魂未定,雖然一早便想好了說辭,可在顧城麵前說謊,還要順利的隱瞞,對她來說難度太大。
幸好他沒有生疑,又或者他工作忙碌,無暇顧及到她。
天上下著小雨,夾著冷風,淅淅瀝瀝的連綿不絕。
柯有東拍了拍她的肩,在無形中給了她不少勇氣,他隻能將她送到這裡,接下來,隻能看她自己。
明月點點頭,握著鑰匙的手慢慢收緊,顧城知道了又怎樣,她已經成年了,想要嫁給誰就嫁給誰,哪怕是親生父親,也無法阻止,更何況是他。
心裡雖然這麼想,可明月還是怕,在白色雨傘的遮掩下,整個人顯得更為瘦小,羸弱的站在風雨當中,好似下一秒就會被大風給刮跑。
她踉踉蹌蹌的往前走,掏出鑰匙最終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柯有東垂眼,盯著腳邊的積水,內心忐忑。
他並沒有將自己與明月事告訴母親,這次回國,不說顧家人,哪怕是柯家,也沒人知道,在明月麵前,他力圖鎮靜,可在無人的時候,又不得不反思。
他這麼做對嗎?他是否有能力承擔起這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