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天窗很亮,亮的也太過於耀眼了一點, 就像是有人拿著手電筒在往下照射一樣。
‘巴德團長瘋了, 魔術師不見了, 找出是誰殺死了小醜先生?’
‘那他自己又是什麼身份,魔術師又是誰, 巴德團長和小醜之間是否有什麼關聯?’
‘24小時,那鑰匙和門又在哪裡?’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 線索太少了一點。
艾德裡安轉過身, 站在那束光亮之下。他無視了自己臉上誇張的妝容,放下手中緊握的電鋸, 迎麵望向鏡子, 伸手好奇的去扯了扯身上的小醜服, 麵無表情的,嘴裡輕輕的默念著任務和線索。最後,用手指的指腹慢慢地摩挲過紙麵,找尋著是否有被隱藏起來的秘密。
鏡中人與他神態一致, 做著和艾德裡安相同的動作。
房間安靜,沒有人回答艾德裡安的問題, 他得自己去尋找答案。
“逃離幻想,這是什麼意思?”
艾德裡安並沒有按照紙上所說的將信摧毀,而是將信連封一齊疊好, 收進了裡衣的口袋中。
接著他後退一步, 抬起頭, 鏡子被擦拭的很乾淨, 將他的一舉一動全記錄了下來。艾德裡安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從地上重新拾起電鋸,摁下開關——
嗚——
電鋸開始在手中劇烈的震動,像是一頭野獸瘋狂的想要掙脫虎口。
砰!
鋼鐵與玻璃相觸,被拉長的響聲清脆,鏡子瞬間被電鋸摧毀成無數枚碎片。
在僅有一人的房間裡,除了頭頂的天窗外就隻剩下一麵鏡子,除此之外其餘彆的什麼東西都沒有,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
艾德裡安關掉開關,將猶在餘震的電鋸放下。
這東西用起來太費勁了,艾德裡安覺得還是法杖好用。他半蹲在地上,用鞋子將大片玻璃踢開,最後在殘碎的玻璃渣中,找到了第二封信。
開口被蜜蠟封住了,有不規則的微凸,手指能摸到裡邊好像藏著什麼東西。
艾德裡安順手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玻璃碎片,用較為鋒利的邊緣在最上邊劃開一道缺口。
將信封拆開,裡邊有一張紙,還有一把很平的黑色鑰匙。
艾德裡安將鑰匙收好,還未來得及信件,接著就聽到了敲門聲。
“是誰?”
艾德裡安側頭問了聲,這才發現自己的喉嚨疼痛無比,像是有利刃在割。他的聲音沙啞低沉,音色如粗糙的紙張在相互摩挲。
敲門的聲音頓了下,過了一秒傳來一道偏尖的女聲:“是我,瑞莎娜,我找你有點事。”
艾德裡安不知道門外人是誰,保險起見起手給自己套了個隱形盾,隨後右手提起地上的電鋸,放輕腳步走過去,伸出左手握住門把手,往裡一帶——
門摩擦著地麵發出響聲。
在突然湧入的黑暗中。
有銀色的寒芒一閃而過。
被纖長手指緊握的是一把匕首,刃尖看上去極其鋒利,尖頭對準了艾德裡安的心臟。
作為一名法師,艾德裡安已早已習慣去應對遊走於黑暗中的刺客,他反應的很快,還未等盾觸發時,已經抬起左手,用電鋸擋下匕首的攻擊。
嗚——
同時電鋸的開關被大力摁下,鋸齒開始瘋狂旋轉,叫囂著憤怒。
匕首不敵電鋸的力量,即將被挑飛出去。進攻者見事不對,心知當下已殺不掉艾德裡安,於是手心握住匕柄,使了個假動作後連忙退至門外,同時抬腳勾上門把手,往回一帶,‘嘭’的關上門,足尖一點轉身逃進了黑暗裡。
等到艾德裡安再次推門出去時,進攻者早已不見蹤跡,門外是一條黑暗的走廊,沒有半點光源,望不到儘頭,像是連接著深淵。
“逃的倒是快。”
進攻者的麵容被隱藏了起來,艾德裡安沒看清人,隻記住了對方手腕的骨骼。他側過頭,看了眼空蕩蕩的黑暗長廊,微微翹著嘴角關上門,手上提著那把關掉的電鋸,重新回到了那一堆破碎的鏡子附近。
過了好一會之後,直到確認艾德裡安不再出來,走廊的牆壁上才緩緩落下一張黑色的紙,在落地的瞬間變換為人形,伸手在牆上推開一扇門,提著裙擺,捂住受傷的虎口迅速逃離。
頭頂的天窗依舊開著,這沒準是唯一的光源。
艾德裡安走到光源下,將電鋸放下,迎著光將從鏡子中的獲得的那封信打開。
上邊用鋼筆寫著:
拿上鑰匙,找到保險箱並確認自我身份,這將對你很有幫助。
這是一個任務。任務完成之後,玩家便能擁有這把鑰匙一直到遊戲時間結束,若是該任務沒有完成,那麼鑰匙將會被收回。
在最下方還有一句很小的提示,大意是他的這把鑰匙,能開啟全地圖中所有的保險箱。
所以理論上,這把鑰匙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遊戲道具。
信紙落尾的地方沒有署名,有著兩個透明的沙漏,同時標記著兩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