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顆白色的蟲繭, 最終被頂端的壁壓的向內微凹時,在弗格裡和莫裡斯他兩隱隱的擔憂中, 他們終於隨著風聲到達了目的地附近。艾德裡安雙眼略染微光, 透過窗朝外看,飛船外是黃沙漫天, 伴著遍地的斷壁殘垣, 飛船最後下降的地點是一片落魄廢墟中。
這裡荒無人煙, 滿地沙石,像是受過巨大災難。附近不見有動物的蹤跡,雲層昏黑,倒是能看見地上有一些刺更多的仙人掌類植物。在接到了安娜的訊息之後,斯摩萊特大元帥本來也準備一起過來, 但是他臨時接到了調動, 安排完事情後即刻前往了其餘星係。
而安娜的父親伊夫,他此時同樣來到了這片廢墟,正站在一間外表較為完好的廢棄房屋中。透明的能量罩, 以及灰色的破敗牆壁隔絕了狂沙的侵襲, 伊夫的旁邊還站著兩名身穿白色長袍的研究人員,他們幾個已在這裡等候了多時。
當通訊器傳來消息, 印有弗格裡家徽的飛船跳轉空間後出現, 伴著白色的氣流降落時。伊夫取下了遠程眼鏡, 伸手將牆上的一塊磚拍下, 隨後隔絕信號和窺探的屏蔽加持在能量罩外, 令這片區域隱藏進狂沙之中, 隔絕了一切探尋的目光。
同時屋頂被掀開,伊夫解開了秘密的通道。
原先的那名駕駛員已在來時的中途被放下,連帶著那三名勘探者一起,被安放在了弗格裡家的私人醫院中。
“我們已經到了。”
安娜坐在駕駛艙內,用光腦同伊夫進行通訊,同時駕駛著飛船進入正確的路線。
隨著氣流的破開,空間跳轉,飛船周邊環繞著流光。安娜小心翼翼的控製著飛船,順著那開啟的隱秘通道落下,穿過了一條光影朦朧的通道,最後停在了藏於地底的秘密基地中。
當飛船落地之後,伊夫便關閉了頂上的通道,與另外兩名研究人員一起,去到了地底中。
光線略微偏暗的地底除了有許多實驗室之外,還有著一片較為寬敞的空地。表麵是廢棄的軍事基地,黃沙是遮掩,地底像是迷宮般的地下城,又像個太過於乾淨整潔的監獄。雖然相隔地麵才五六十米,但非內部人員根本無法找到這裡。
艾德裡安透過窗朝外看,覺得這裡的保密性看上去應該不錯,就是城有些小,隻有十幾間屋子,蒙上了黑幕還關著門,不知道藏著什麼。
伊夫和兩名研究員熟悉這裡的環境,比安娜還要更快一步,他們停在飛船外,除了伊夫之外,兩名研究人員雖然和查爾斯他們是一起的,彼此之間也充滿信任,但他們不了解艾德裡安,對於抓到了母蟲和蟲皇這件事,他們還是隱約有些覺得不太可能和不敢相信。
這種事從來沒有人做到過,活的母蟲他們隻在影像裡見過。
船艙內部,阿諾德和修麵前的飲料終於喝完了,他們還吃了好多零食。艾德裡安鬆開右手的法杖,將麵前的空瓶收起,隨後指尖放出一把火,將那些空掉的零食袋燒了個乾淨,還沒令一絲煙霧飄起,簡直不要太節能且環保。
飛船落地時的感覺明顯,艾德裡安看了眼窗外,隨後右手握住浮在空中的法杖,側頭對查爾斯他們說道,“你們先下去吧,人太多有些不方便。”
傳送物太大了,艾德裡安需要修定點坐標。
“好,我在船外等你。”
艾德裡安隻是看了眼修,查爾斯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即點頭應了聲,接著將肚皮渾圓的阿諾德抱在手上。修摸了下自己的臉頰,倒是沒讓查爾斯抱,撩開黑色長袖,握著自己的小法杖朝空一舉,乖巧的坐在了查爾斯的肩頭上,揚起唇角時有酒窩若隱若現。
弗格裡在他們身邊,看了眼那顆被擠壓變形的蟲繭,也側頭對莫裡斯說道:“我們也快點下去吧,彆耽誤時間了,當前飛船的容量已經是最大了……想必伊夫先生準備的房間,門也許同樣會遇見同樣的情況,接下來隻能交給樓先生了。”
他不認為一間房的房門,能比他飛船的艙門還大,那樣房間的堅固程度就會存在更大的問題。
莫裡斯點頭嗯了聲,“那我們走吧。”
離開的同時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好奇的看了好幾眼艾德裡安,隻見他剛剛抬起法杖,有些遺憾的同查爾斯他們一起走下飛船。
“查爾斯將軍,莫裡斯,弗格裡,終於等到你們了。”
見查爾斯他們走下飛船,伊夫和那兩名研究人員,一起抬手同他們幾個打了聲招呼,“斯摩萊特大元帥臨時接到調動,這裡隻有我們幾個。”
人多了並不好,畢竟都有工作,容易泄露秘密。
“伊夫先生,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中途耽誤了些事。”
查爾斯將手上的阿諾德捧起,放在自己另一側的肩頭上,側頭同那兩名研究人員也回了聲招呼,“卡萊爾,斯特拉,好久不見了。這次如果是你們兩個人一起合作的話,想必應該很快就能在對付蟲族這方麵,有什麼新的發現才是。”
“查爾斯將軍,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上次見麵怕是兩年前的事情了。”
卡萊爾和斯特拉是這兩名研究員的名字,他們平日研究最多的便是蟲族,其次便是高科技武器,是斯摩萊特大元帥暗中培養的高級科研人才。為了不暴露自身,他們兩個平日很少同查爾斯他們來往。
“對了查爾斯將軍,恕我冒昧的詢問一下。”
斯特拉模樣年輕,今年才20歲,伸手抬起壓在頭上的帽沿,露出些微的紅色頭發,好奇的抿了抿自己嘴角問道:“雖然我希望這件事是真的,但是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你們是真的,抓到了活的母蟲和蟲皇嗎?”
‘啊。’
阿諾德趴在查爾斯的肩頭,雙手捧著圓滾滾的肚子,長大了嘴,輕輕咬住查爾斯戳向自己臉頰的手指。他的牙齒很堅硬,但是用的力度很輕,雖然咬著查爾斯的指尖,但就像是在磨牙一樣刮來刮去。
“這件事,你待會不就知道了嗎?”
咬的手指上全是口水,查爾斯便收回手指不給阿諾德咬了。接著摸了下空間儲物器,取出一塊厚厚的圓形壓縮餅乾,“來,你咬這個,記住不要打濕了。”
“這個可是軍用餅乾,雖然看上去小小的一塊但分量可不少。”
弗格裡麵上笑著走到他身邊,看著阿諾德的肚子道:“查爾斯,你難道就不怕給他撐壞了嗎?阿諾德剛才可是吃了不少東西。”
“隻是吃著玩而已,沒事。”
查爾斯側過頭,眉眼輕淡,“他又不是什麼都吃。”
話音剛落,阿諾德倒是很給麵子的低頭咬了一口,結果覺得餅乾太硌牙還沒味,立即側頭呸了一口渣。接著單手一撐,非常酷帥的站在查爾斯肩頭,將那個留下牙印的餅乾抓在手中,像是拿著塊盾牌一樣朝修晃了晃。
“這玩意我們都是用水泡開了吃,不好吃又難咬。明明個字這麼小巧可愛,他一口居然能在上邊留下印,看來牙口很好啊。”
可能是一種病,科研人員見什麼稀奇都想要研究。斯特拉起先還沒關注查爾斯肩頭的阿諾德和修,待看清阿諾德的臉之後頓時有些驚訝,笑著同查爾斯打趣了一句,“話說這是你兒子嗎?長的真和你好像啊,簡直像是一模一樣的小型翻版。”
說著話的同時,斯特拉還好奇的伸出手,像是想要去摸摸阿諾德的臉。
‘啊~’
阿諾德眨了眨眼睛,模樣很是乖巧的等著他手指過來,然而就在斯特拉的手指,將將快要觸碰到他臉上時。阿諾德忽然笑眯眯的張開嘴,露出一口潔白且堅硬的牙齒,低頭作勢就要咬,嚇的斯特拉連忙將手收回,笑著拍向胸口慶幸道:“哎呀好險,我的手指可沒有壓縮餅乾那般硬。”
“不。”
查爾斯伸手揉了揉阿諾德的臉,稍作思索後回道:“他是我的學生,我唯一的學生。”
阿諾德起先還不高興的哼了聲,聽到補充的那句話後蹭了蹭查爾斯的手指,隨後抓著他的手指一踩一跳,靈活的踏在查爾斯的肩膀跑到了修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