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枝無奈,卻隻能勸說著:“皇後娘娘是憐惜主子,想讓主子好生養著身體……”
這話說的,芳枝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若真是這樣,也不至於到現在,內務府敢苛待她們。
“芳枝姐姐,芳枝姐姐……”
正想說什麼,門外傳來了壓著嗓子的聲音。
“去看看吧……”
純貴人一臉哀喪的說道。
芳枝點點頭,起身打開房門。
“小安子,這……”
“芳枝姐姐,咱們進去說話。”小安子急忙說道。
芳枝看著小安子身後跟著的人,想了想:“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
“奴才昭純宮昭儀娘娘身邊伺候的奴才,名叫小福子,奴才奉了我們主子的命,來給純貴人送些補身子的藥材。”
小福子抬起頭,微笑著說道。
“蕭昭儀?”芳枝一驚。
“芳枝怎麼了?”
裡麵傳來了純貴人的聲音,原來是純貴人聽到外間說話聲,走了過來。
“奴才昭純宮小福子,給純貴人請安。”
小福子一臉恭敬的跪下請安道。
“蕭昭儀娘娘?”
純貴人反問道。
“正是我們主子,主子今日聽寧嬪娘娘說了您最近的遭遇,便讓奴才給您送一些補身子的藥材過來。”
“快起快起,難為昭儀姐姐還記得我。”
純貴人一聽,連忙招手讓小福子起身。
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經過這幾個月,純貴人是真真的明白了這句話。
難為還有人能想的起來她。
小福子笑著爬了起身。
把手裡的包袱遞給芳枝。
“貴人,這裡麵都是些阿膠紅棗之類對女子身體有好處的東西……”
小福子笑著說道。
“昭儀娘娘可有話與我說?”
純貴人想到選秀那日,態度親切的蕭沁雅,救命稻草般的追問道。
小福子低著頭眼珠子轉了轉。
“回貴人的話,我們主子讓您好好養好身子……”小福子說了一些套話。
純貴人有些失望。
小安子在一旁頓了頓嗬斥道:“在貴人麵前你也不說句實話!”
小福子臉上閃過一絲為難,抬頭看了眼。
看到這樣,純貴人低頭找了找,褪下手腕上的絞絲嵌紅寶石赤金手鐲,親手遞給小福子。
“奴才不能收,不能收的……”
小福子一看,趕忙跪下。
“收下吧,冒著危險過來,算是我的心意。”
小福子這才勉為其難的收下。
“貴人,其實我們主子根本不知道您的現狀,還是今天寧嬪娘娘過來說話,說您在永福宮過得不好,我們主子才讓人送來這些東西。”小福子慢慢開口道。
“不知……”純貴人不懂。
小福子臉上頓了頓:“奴才這話是殺頭之罪,貴人聽後就忘了吧!”
“你說!”
“皇後娘娘怕您出去追問皇嗣小產一事兒,惹得後宮不寧,被皇上問責,便借口您養身子將永福宮給封了……”
小福子不把話說清楚,隻讓純貴人自己猜。
“這話是什麼意思,主子小產不是……”
芳枝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停了,是啊,好好的孩子怎麼就能突然小產了呢?就算是伺候的奴才慌忙之間,耽擱了請太醫的時間,可主子身體一向健康……
小福子餘光中瞟到陷入沉思的純貴人主仆二人,勾了勾嘴角。
“我們主子心善,不忍貴人如此,可能做到的就隻有送些東西過來,還望貴人念在主子心善上,不要暴露了今日之事,奴才得走了,永福宮外麵都是皇後娘娘的人,皇後本就不滿我們主子得寵,若是知道了,難免要懲罰我們主子了。”
“讓昭儀娘娘放心,我不是那般恩將仇報之人。失了孩兒,我本無心繼續存活,可若我的孩兒是被人所害的,就是還有一口氣在,我也要為我的孩子報仇!”
聽了小福子的話,純貴人心攪成一團,真真假假,難以分清。可那日失去孩子,感受著他化成血水從身體裡一點點流出的感覺,她永生難忘。
“奴才告退!”
小福子低聲告退。
……
回到昭純宮,青竹正在等著呢。
小福子趕忙過去,把永福宮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這是純貴人賞賜奴才的金手鐲,看樣子純貴人是相信了奴才的話。”
從懷中拿出金手指,小福子雙手捧著說道。
青竹看了眼那金手鐲:“做的很好,賞你的你就收了吧,還有這個,你那個兄弟今晚也辛苦了。”
青竹遞給小福子一個素荷包,用的是最低等的布料,上頭一點花紋也無。是宮裡專門賞賜奴才用的荷包。
“謝主子賞賜,奴才願意一輩子忠心主子!”
小福子激動的跪下,發誓道。
青竹笑了笑了,沒說什麼。
這樣的奴才,忠心是好的,可不忠心,小命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