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偷瞧了一眼太後的臉色。
直接跪了下來:“夢苒有錯,請姑母責罰。”
太後歎息一聲,抬眸示意讓人拉德妃起身。
“都下去。”
等到所有人都下去了。
德妃到底年紀小,最先繃不住了。
“姑母,怎麼辦,表哥讓人徹查,會不會查出我們來啊?”
太後看著德妃的眼眸閃過一絲嫌棄。
“賢妃哪裡,她早已不得寵,誰讓你繼續的?”
麵對太後嚴厲的嗬斥,德妃抖了抖。
“侄女兒……侄女兒也不知道賢妃怎麼突然想起來把胭脂賞給有孕的玉貴人啊。”
德妃在心裡也有些怨怪太後,是姑母和她說的,那胭脂沒人能夠檢查出來,會如物細無聲的毀壞女子身體。可……就是被檢查了出來。
太後瞪了德妃一眼,到也沒有懷疑賢妃突然賞賜之事,有問題。
那胭脂成色卻是極佳,若不然也不能成為進貢皇室隻用。
但是現在再說這些已經無用。
“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不許再提。”
德妃神色一喜,明白太後這話的意思,是沒有事了,頓時懸了一天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隨即德妃想起了什麼。
“賢妃是不能生育了,可蕭昭儀還沒事呢,姑母,表哥這麼寵愛蕭昭儀,她一定會生子的,到時候……該怎麼啊?”
德妃如此妒忌,能忍下蕭沁雅得寵,都是太後勸說的功勞,最重要的是,她實在確保蕭沁雅不會誕下皇嗣的前提下。如今她身子還沒壞了,這要如何是好?
太後皺皺眉,蕭氏的容貌她是見過的,真所謂人間絕色,即便和當年的林貴妃相比,也隻能是超越,而不是遜色。
瞧皇上那個樣子,明顯是上了心。
可現在,太後也不敢在動,打掃乾淨胭脂一事,已經折損了她在宮中幾十年的人手。若現在還想無聲無息的對付蕭氏,隻怕是有心無力。
太後皺皺眉頭,看著一臉急色的德妃。
心中越發不滿了。
“行了,你若趕緊生下個皇子,那還有這些個事情!”
德妃神色一僵,無子也是她心中多年之痛。
“你一直未有孕,不如好好親近親近澤兒。”
澤兒便是養在太後膝下的皇長子。
德妃眼眸閃過一絲嫌惡。
趕忙打起神色,勸說太後這想法。
“姑母,澤兒是皇長子即便和我親進了,表哥也不會答應讓我養育皇長子的,再說了,畢竟不是親生的,等他長大了,對王家的親近也是有限的。”
德妃的話簡單卻也說到了太後心口上,皇上是她的養子,從前千好萬般好,也曾母慈子孝過。可登基後,瞧皇上做的這些個事情,若現在登上大位的是她的親子,她又怎麼會被逼的退居長樂宮。
太後與德妃不愧是親姑侄,處事想法也是如此相似。太後隻怪皇上不給她權利,卻從來沒想過,她重掌控養子後宅開始,野心逐漸膨脹到不光想要皇後之位是她王家女兒的,還想要下一代皇帝也流淌著一半她王家的血脈。
德妃得了太後的保證,頓時放心了,留在長樂宮儘孝去了。
……
乾清宮,商祐祁看了張啟麟調查的記錄,心中越發憤懣。
他自然不相信,這事兒真的如張啟麟調查一般,四家聯合。紀惠妃去了多年,紀家在京中也算老實,就算是紀惠妃生前曾和賢妃有仇,那蕭昭儀呢?蕭氏可是在紀惠妃去了之後,入的後宮。至於孟充媛的孟家,商祐祁根本就沒想過。
如此一來,隻剩下皇後背後胡家和背靠太後德妃二人的王家。
商祐祁閉上了眼睛,母後啊母後,你到底想要什麼!
太後老謀深算,敢在張啟麟之前,提前滅口,掃清了一切。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確實也是天衣無縫。可卻忘了,有時做的越乾淨,嫌疑也就越大。
皇後如今守著後位都不易,如何能做的如此細致。
商祐祁心裡有些煩躁,直接站了起來。
張啟麟躬身在一旁,正等著皇上下令,下麵怎麼查呢。結果等半天,皇上突然站起身來了。
“皇……皇上?”
商祐祁沒搭理張啟麟,起身就走了出去。
張啟麟一見,連忙讓人準備禦攆,皇上要出門。
“都散了,朕要出去走走。”
商祐祁出來看著的烏泱泱的一群人,揮了揮手,說了一句,抬腳就走了出去。
出了乾清宮,張啟麟看著皇上,想著皇上這是要去那裡,若是散心的話,不如去禦花園走走,接過剛要張嘴,看著皇上想也不想抬腳就奔著西六宮熟悉的方向走了過去。
得,這回不用問了。
商祐祁倒不是故意的,隻是心情煩悶,想出來走走。
結果走順腿了,等到反應過來,一抬頭就到了昭純宮門口。
在門口想了想,來都來了,隨性直接進去看看。
昨日之事,雅兒也是受害者,他還沒過來瞧瞧呢。
程喜一掀開簾子,險些撞上商祐祁。
“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