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喜連忙點頭,可隨即臉皺了皺:“主子那轉角處一貫安靜,這個時辰怕是沒人瞧見是何人撒了香灰……”
青竹的瞪了程喜一眼,平日油嘴滑舌到了正經差事上麵倒是虛了。
蕭沁雅到沒有生氣,聰明的人這世上本就不多,用人最重要的是忠心。隻要不是自作聰明的蠢貨,其他的慢慢教便是了。
“你手裡拿著的便是最好的證據,拿著香灰去找林太醫,讓他看看這是什麼香,宮中各處用的香都有規矩,且隻有主子能燃香,那地上的香灰並不少,在去燃香之處找管事問清今日是何人打掃的香爐,事情既然做了總會留下馬腳,仔細些好好問問,會想起來的。”
程喜眼睛越聽越亮:“多謝主子教導,奴才這就去查!”
“這次事情本宮不怪你,但總歸是犯了錯,便罰你一個月的俸銀吧。”蕭沁雅點點頭,看著地上還跪著的小孟子說道。
“奴才謝主子,謝主子!”小孟子連忙感恩戴德的磕頭謝恩。
主子對手底下的人一貫大方,經常打賞。一個月的份例真的不算什麼嚴重的懲罰,本就是他不小心,今日若是主子在攆上,他就是有十條命也換不回主子一根汗毛。
青竹狠狠的瞪了一眼小孟子,主子仁善,她就得厲害些,免得這些奴才被慣壞了。
程喜得了指點,辦事越發上心,心裡也是怕主子嫌棄他沒用。火速跑到太醫院,拉著林太醫到僻靜處,從懷中掏出包裹著香灰的手帕。
“林太醫你瞧瞧這是什麼香?”
林太醫點點頭,撚了一絲香灰先放到鼻尖聞聞,聞了半天又伸出舌尖舔了舔,仔細品了起來。
“竹蕊花,香葉,木仔殼、鬆果粉,丁香,龍腦……這是旃檀香!”
程喜都等著急了,林太醫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
“旃檀香?”程喜念叨一聲。
“那林大人在瞧瞧,這香可有被人添了什麼東西。”
“並無。”林太醫聽明白了程喜的意思,但這確實隻是普通的旃檀香,並未添加東西。
程喜點點頭,剛要開口。
林太醫立馬點點頭:“今日之事,絕無外露。”
程喜頓時笑了,真是個聰明人,主子就喜歡聰明人。
知道了是什麼香便好弄了,程喜帶著人直接去了內務府,讓人將最近一個月各處取了旃檀香的名冊拿出來,最後倒是讓他抓了一個重華宮佛堂的打掃太監。
“好好想想,今天打掃的香灰扔去了哪裡,說不清你這條小命可就不保了。在多的銀子也得有命花!”程喜笑著說完,拍了拍那個小太監的臉,說完也不聽這人辯解直接揮手道。
“把嘴堵上,帶走!”
“程公公,程公公,這是怎麼了,這小子哪裡惹到了程公公?”
重華宮的管事大太監聽到了聲音,連忙跑了出來,笑嘻嘻的看著程喜問道。
程喜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嘴角:“有些事你還是少知道的為妙。”
說著便要走,看著攔在身前的手臂,程喜冷笑一聲:“你想攔著咱家?”
“不敢不敢,可這到底是重華宮的奴才,程公公要帶人走也要有皇後娘娘的手喻,若不然……這不是與宮規不符嘛,哈哈哈…”
重華宮的管事名叫李康安,是皇後的人。
“這個狗奴才涉嫌謀害皇嗣,你想攔著也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麵子!”
程喜嗬嗬一笑,絲毫不在意的模樣李康安。皇後的人又如何,主子什麼時候怕過皇後他今日若是真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怯懦,回頭主子都能扒了他的皮。
話說完,程喜用手中的拂塵,挑開了李康安攔在身前的手,冷笑一聲:“走!”
……
李康安推到一旁,程喜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帶人離開。沒人敢阻攔一下,與其說是怕程喜不如說是畏懼他背後的蕭沁雅,蕭貴妃如今盛寵,如日中天,那個人敢得罪?不怕沒了小命?
“李公公,怎麼辦?”
等程喜走了,才有小太監上前扶著李康安。
“滾開!”
李康安一把甩開來攙扶他的手,看著程喜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小人得誌!”
可念及方才程喜說的話,不禁皺緊了眉頭。程喜雖然仗著蕭貴妃行事張狂,可他並非無腦的蠢貨。今日敢這麼囂張,莫不是重華宮真的有人被收買了,暗害蕭貴妃腹中皇嗣。
李康安滿臉愁緒,不管如何,還是要告訴皇後娘娘,讓娘娘心中先有個底兒。
……
程喜將人五花大綁的帶回了昭純宮,怕驚擾到蕭沁雅,直接將人鎖到了後殿的小屋子裡,派人嚴加看管,彆讓他自儘了就是。不過這五花大綁捆的跟粽子似的模樣,嘴也堵上了,便是想要自儘也是不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