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沁雅神色未變,看著蕭元漓:“將事情經過仔細與我說一遍。”
蕭元漓見蕭沁雅絲毫不擔心,心裡有些著急,隻能迅速將北疆的事情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也就是說,雁城中了蘇左呼斯楞的計謀,他現在帶著八萬大軍準備攻打京都城。”蕭沁雅點點頭說道。
蕭元漓連忙點頭:“雲大將軍和皇上如今被雁城外那七萬大軍牽扯住,無法迅速回軍救援京都,皇上這才讓臣疾馳回來,好留出時間給阿姐做準備。如今京都危矣,阿姐還需早作準備。”
蕭沁雅垂下眼眸,大腦迅速轉動。
逃?
她是不會逃的。
末世十年,她作為副基地長,麵對喪屍攻城就從來沒想過逃跑,這才能夠吸引到眾多支持者。北疆大軍在勇猛,也沒有食肉的喪屍恐怖。蕭沁雅此刻也不打算逃跑,而是深覺這是她等候已久的機會。
若她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守住京都城,不需要戰勝蘇左呼斯楞帶領的大軍,隻需要守住京都城,等待皇上帶領大軍回還就足夠了。
如此一來,她在坐上皇後之位,便穩如泰山。沒有能夠撼動,即便以後商祐祁變心,她也有足夠的資本與之抗衡,令其不敢像對待胡氏皇後一般,輕易冷待禁足,和廢後。
既然決定守城,蕭沁雅開始盤算起成功守城的可能性。
如今的情形是,京都兵防空虛,僅有她手中金羽令能夠調動的兩萬皇城司禁軍。要在抵禦住對方八萬大軍的攻城。
可同樣,那八萬大軍一路舟車勞累,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一定是走山路奔向的京都城。士兵身體上的勞累是雙倍的,這一點即便蘇左呼斯楞是楚霸王轉世,也無法改變的。
還有一點,自古都是攻城比守城難。尤其攻打的又是京都城,京都是大越的皇城中心,城牆是由幾代皇帝下令鑄建的,攻打難度又加大了不少。兩萬人對戰八萬人足矣。
如此一想,蕭沁雅守住京都城的信心又加大了不少。
守城再說,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穩重京都城內百姓的民心,如果百姓聽聞消息後動蕩不安,還談何守城?
“程喜拿鳳印,派人將魏王和四位監國大臣請入宮中。”蕭沁雅抬起頭,說道。
“阿姐!”
蕭元漓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沁雅,也顧不上規矩身份得了,徑直站起身,走到蕭沁雅麵前。
“阿姐,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若是他們提前得到消息,咱們還怎麼走!兩萬禁軍根本抵擋不住對方,隻有咱們提前走,讓京都城牽製住蘇左呼斯楞的大軍,你和兩個孩子才能平安逃脫!”
皇上為何派他提前回來,就是為了讓京都城的眾人牽製住蘇左呼斯楞大軍,好讓她們先行離開。
蕭元漓不相信阿姐想不到這些,她還是要通知魏王他們,蕭元漓滿眼不可置信,阿姐你瘋了嗎!
“阿姐你瘋了嗎?你知道一旦京都城被攻破,你會落到什麼下場,兩個孩子又會落到什麼下場!”蕭元漓喘著粗氣,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蕭沁雅這個長姐了。
“我自然知道,可這於我於景熙於咱們蕭家來說都是個絕沒有二次的機遇,隻要我守住了京都城,後位、景熙的太子之位、以及蕭家都會成為大越無法企及的新貴。讓我如何能夠輕易放棄這次機會?逃,逃走了又如何,不過是如從前一樣,依靠著皇上的寵愛過活。”
蕭沁雅抬眸看著蕭元漓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元漓聽的愣愣的,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沁雅,他從小就知道大姐是又有野心的,且野心不小,可他從來不知道大姐的野心竟已經到了如此瘋狂的程度。
“可若失敗了呢……”
“沒有失敗!”蕭沁雅斬釘截鐵的說道。
“沒話說了就退下,彆在這礙事!”蕭沁雅見蕭元漓怔怔的也不說話,揮一揮衣袖說道。
“程喜火速那鳳印出宮,行事低調些不要引起旁人注意。”蕭沁雅看著程喜說道。
“諾!”
程喜也被蕭沁雅說的滿心熱血,他是個太監,一身榮辱本就在於主子。主子有機會再進一步,作為奴才怎能拖了後腿。
“阿姐,弟弟支持你,要怎麼做請娘娘吩咐。”蕭元漓深吸一口氣,突然跪下說道。
蕭沁雅見此,眼眸閃過一絲滿意,此刻越多人幫忙便越好。
“青竹將金羽令取來。”
蕭沁雅看了眼蕭元漓突然說道。
青竹連忙點點頭去取金羽令。
“拿著金羽令,去皇城司調兩千禁軍,火速將東城幾大世家圍住,記住隻圍住不許傷人也不許與他們說話,尤其是胡家與王家,決不能讓他們與外界聯係。”蕭沁雅眼眸眯了眯說道。
蕭元漓點點頭:“臣遵命!”
說完,將金羽令揣進懷中,徑直出宮直奔皇城司大營。
“青桔,你過來。”
蕭沁雅眯了眯眼睛,如今京都城既然亂起來了,那就更亂一些。是該和一些人清算一番了。
青桔連忙低身附耳過來,認真聽著蕭沁雅的吩咐,半響認真點了點頭。
“青竹給本宮梳妝,另外讓劉樂帶人守住東側殿,不許任何人進出,若有人執意靠近兩個孩子,告訴劉樂可以直接斬殺,無須稟報。”蕭沁雅深吸一口氣,站起身。
……
平靜了百年的京都城,在此陷入腥風血雨之中。
青桔此刻捧著一方什麼東西,避著人直接去了鳳梧宮。門口看守的人早就讓她調走了,直接進了鳳梧宮。
“都退下。”
玉寧調去西華閣,如今在鳳梧宮伺候的是內務府撥來的新人。
皇後並沒有睡,她如今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晚上也睡不著,便點著蠟燭做些衣裳,都是給三皇子景隆做的,現在的、以後的、直接做到了景隆**歲時的衣裳了。
“奴婢給皇後娘娘請安。”
青桔倒是很客氣,先請了安。
“是皇貴妃要你來與本宮說些什麼,說吧。”皇後不在意的說道,並沒有停下手裡的針線。
“這是奴婢在內務府送往西華閣的衣裳中發現的,沾染著痘疫者膿血的手帕。”
“嘶~”皇後被狠狠紮了一下手指,血珠子徑直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