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這句話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人都忍不住去看賈珂,隻有王憐花氣得臉也黑了,冷笑道:“他自作多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郭翩仙一邊轉頭去瞧賈珂,一邊止不住的驚訝,雖然朱七七會有這個念頭,都是拜他所賜,但他真沒想到朱七七如今已經借到那四十五萬兩黃金——或者說自以為已經借到那四十五萬兩黃金了,居然還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她就不怕賈珂一氣之下,一兩銀子都不給她,直接讓她滾蛋嗎?
他的目光落到賈珂臉上,卻見賈珂臉上不見怒容,反而噗嗤一笑,說道:“我招人喜歡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何必在這裡哭哭啼啼,仿佛第一天才認識我?”
郭翩仙見賈珂如此泰然自若,先是大感震驚,但是看著賈珂這張英俊無比的麵孔,還有站在他旁邊的王憐花臉上的不悅之色,便即釋然,心想:“是我大驚小怪了。他本就和他父親一樣,有‘天下第一美男子’之名,這一生中不知遇見過多少愛慕他的人,何況他本就喜歡男人,多半也見慣了男人喜歡他。如果朱七七是男人,沈浪是女人,我一定不會覺得他做出如此反應有何不對,但是對於他來說,有男人喜歡他又有什麼奇怪的呢。”
朱七七氣得漲紅了臉,痛苦道:“你……你都有王憐花了,你還不滿意……還要沈浪也來……”
賈珂又是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
郭翩仙正在旁邊看熱鬨,因為這熱鬨和他無關,他看得格外開心,聽到賈珂這話,不由心驚,暗道:“什麼如此?他又看出什麼來了?”
朱七七含淚說道:“你要說什麼?”
賈珂笑道:“朱姑娘,你這兩天又見到郭翩仙了,難道你沒有發現?”
郭翩仙正自琢磨賈珂猜到了什麼,哪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答案,登時臉色慘白,全身冷汗直流,心想:“他是怎麼知道的?他一定是在詐我!一定是這樣!”
朱七七臉色更加慘白,嘶聲大呼:“難道這惡賊現在就在京城?他怎麼有膽子來京城?他就不怕我找人殺了他麼!”
賈珂微笑道:“他不僅有膽子來京城,他還有膽子繼續對你用懾魂之術,說不定他現在就站在你的麵前,拿你解悶呢。”
眾人聽到這話,都下意識地轉頭去看郭翩仙,這也難怪,現在廳中一共有四個男人,賈珂、王憐花和燕南天都不可能是郭翩仙,自然就隻剩下一個商維揚了。
郭翩仙霎時間臉如死灰,身上冷汗直流,迎著眾人的目光,幾乎就要往後退上幾步,幸而他臉上戴著麵具,臉色雖然難看,彆人卻看不出來。
他強自鎮定,苦笑了笑,問道:“江兄這是認為,小弟是那郭翩仙假扮的?”
賈珂一笑,說道:“商兄多慮了,我怎會認為你是郭翩仙假扮的。”
郭翩仙聽到這話,心中雖然不覺輕快,但還是裝出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笑了一笑,說道:“幸好江兄幫在下及時澄清,不然看朱姑娘的架勢,可是要立刻撲上來咬掉在下的鼻子了。”
朱七七啐了一口,說道:“就算你是郭翩仙,我也不稀罕你的鼻子!”
賈珂道:“商兄又說錯了,我也沒有說你一定不是郭翩仙假扮的,我隻是想說,咱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郭翩仙假扮的。”
郭翩仙臉上露出困惑之色,問道:“其實小弟實在想不明白,江兄為何憑借朱姑娘的隻言片語,就認定郭翩仙現在已在京城,而且已經和朱姑娘見過麵了。”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商兄真的想不明白?”
郭翩仙苦笑道:“難道小弟還會在這件事上撒謊?”
賈珂笑道:“那商兄再仔細想想吧,說不定一會兒就能想明白了。”
朱七七忍不住大聲道:“我也不明白!我明明是在說沈浪,你為什麼會扯到郭翩仙身上?你不會是故意轉移話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