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冷笑道:“而王某雖然不是壞人,但若有人膽敢打賈珂的主意,無論這人是誰,王某都不會心慈手軟。”
郭翩仙雖知王憐花這句話是回應他上一句話,但還是忍不住想:“我不是好人,卻顧念骨肉親情,沒有對你下死手,你不是壞人,卻定要置我於死地,咱倆究竟誰不是好人,誰不是壞人?”說道:“但我畢竟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難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馬?”
王憐花冷冷地道:“你若是真的做了什麼,你以為你還能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裡,跟我們說話嗎?何況,我憑什麼放你一馬?”
郭翩仙卻很有底氣,微笑道:“隻因有一件事,你們若是沒有我,是萬萬做不成的,但是你們若是與我並肩攜手,我保證你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收服整個天下。”
賈珂和王憐花見郭翩仙竟然誇下如此海口,都不禁大為驚訝。王憐花道:“好大的口氣,你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何不自己稱霸天下?”
郭翩仙臉上閃過尷尬之色,笑道:“我確有如此野心,豈知剛到京城,就被你們識破了本來麵目,後麵的戲,自然也就無法唱下去了。但我保證我有法子助你們收服天下。”
王憐花不置可否地道:“是麼,說來聽聽。”
郭翩仙知道自己生死在此一舉,自然不敢有絲毫怠慢,略一思索,便將他在小鎮偶遇李淳,本來隻是想要出手教訓一下這個鬼鬼祟祟的小子,卻意外撞破了阿朱、李淳和慕容九的密謀等事娓娓道來。
郭翩仙又道:“如今這幾人都中了我的懾魂之術,對我俯首稱臣,唯命是從,他們原擬用南王世子給你們定罪,但我可以讓南王世子當著天下人的麵,承認自己才能平庸,德行有虧,不配做皇帝,隻有你們才配做皇帝。亦或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總之隻要有我在,無論你們想要南王世子怎麼承認皇位是你們的,我都會讓你們如願以償。”
賈珂沉吟片刻,笑道:“成交。不過我暫時不需要你對南王世子下什麼命令,我需要你做另一件事。”
郭翩仙聽到這話,知道自己性命無虞,心頭一塊大石登時落到地上,展顏笑道:“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聰明人,咱們從前雖有過節,但和天下相比,這點過節……”
後麵的“又算得了什麼呢”尚未出口,就見王憐花向他一笑,笑容溫柔繾綣,好似毒蛇豎起身子,環繞在獵物周圍,隨時準備獵食。
這表情莫名眼熟,郭翩仙一下就看懂了王憐花的意思,不由心底發寒,連忙改口道:“……固然重於泰山,但我既已有了悔過之心,也發誓決不會再做這種事,這點過節暫且放在旁邊,也說得過去。”
他這一番話自己都覺得狗屁不通,因此話一說完,便立刻轉移話題,問道:“你要我做什麼事?”
賈珂微笑道:“你剛剛說,阿朱找老刀把子商量要在西門吹雪和花滿樓的婚禮上刺殺我和憐花。”
郭翩仙笑道:“不錯,但如今有我在,他們絕不可能得手。”
王憐花冷颼颼地道:“便是沒有你在,他們一樣不可能得手。”
郭翩仙雖然貪生怕死,卻也生有一身傲骨,這時被王憐花接二連三地冷嘲熱諷,不禁心中有氣,冷笑道:“郭某若是真的百無一用,兩位又怎會留下我的性命?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與我共商大事,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貶低我?難道將郭某貶的一文不值,連腳邊的爛泥都不如,兩位臉上就能有光了嗎?”
王憐花也不生氣,大笑道:“郭翩仙啊郭翩仙,你從前在江湖上也算是個人物,不想離開中原久了,竟也固步自封,做起了井底之蛙,見識竟然膚淺至此,連彆人是吹牛還是說實話都分不清楚。”
郭翩仙也知自己的性命還在賈、王二人手上,不該與他們鬨掰,否則吃虧的還是自己,沉默半晌,隨即神色如常地道:“但無論如何,你們總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是嗎?”
賈珂笑道:“當然,咱們是互利互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