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花開三月三,一個蟲兒往裡鑽,鑽了半日,鑽不裡去,爬到花兒上打秋千,肉兒小心肝,我不開了,你怎麼鑽?”
兩個年輕歌妓淺笑盈盈,一個唱曲,一個彈琴,燈光照在她們臉上,更加嬌豔動人。
屋裡酒酣香濃,情致纏綿,正是王憐花最喜歡的風光,可是他現在實在笑不出來。不止因為他受了重傷,還因為剛剛跟他結盟的盟友金不換,聽到他的手下勸他不要現在玩女人,打擾王憐花養傷,就一麵摸著歌姬的臉蛋,一邊漫不經心地道:“王公子麼,反正他也活不長了。趁著他還有一口氣的時候,瞧瞧樂子,飽飽眼福,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
王憐花沒想到金不換翻臉比翻書還快,自己平時是不怕他的,此時自己傷勢太重,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金不換若是真的要對自己動手,自己確實不是對手。他一邊心中急速籌思應對之策,一邊笑道:“金兄怎知小弟活不長了?”
金不換道:“我就是知道,不過你也不用心急,你雖然活不長了,但至少今天你還死不了。”
王憐花笑道:“小弟身受重傷,倘若不治身亡,死期一定是今天。金兄卻說小弟今天一定死不了,這又是什麼緣故?”
金不換端著酒杯,走到王憐花麵前,王憐花的手下擋在王憐花身前,金不換隨便一拍,王憐花的手下便斃命當場。
金不換眼中閃動著惡毒的光芒,目不轉睛地盯著王憐花。
王憐花覺得金不換簡直像是在看案板上的豬肉,本來因為受傷而慘白的臉,此時更加白了,說道:“金兄真的不肯給小弟解惑嗎?”
金不換笑道:“難道你真的不知道?”
王憐花道:“我雖知道,卻有些不懂。”
金不換笑道:“你有什麼不懂?”
王憐花道:“金兄說我活不長了,自然是想要殺我了,是麼?”
金不換笑道:“好孩子,果然聰明!”
王憐花道:“金兄說我今天不會死,難道是想要用這一天時間門對我拷打逼問,等到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我對金兄而言,就沒有價值了,金兄就可以把我殺了,是麼?”
金不換哈哈大笑,說道:“像你這樣的聰明孩子說出來的話,我實在不想反駁,可惜我卻不能不反駁。”
王憐花道:“這麼說來,金兄沒想對我拷打逼問了?”
金不換笑道:“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王憐花道:“難道金兄要把我交給彆人?”
金不換大笑道:“你果然是個聰明孩子!不錯,我是要把你交給彆人。而且死了的你一文不值,你受傷這麼重,我怕我對你用刑,你很快就會支撐不住,一命嗚呼了,所以我隻好忍痛把你直接送給彆人。”
王憐花道:“但我還是不懂,你我已是盟友,我勢力遍布十三省,屬下至少也有千人,家母的勢力,更是遠在我之上。我此刻雖然受了重傷,但並不致命,很快就會好了,你交我這個朋友,得到的好處,難道比那人給你的好處還大?”
金不換道:“不錯,若非人家能給我的好處,遠遠勝過你能給我的好處,我又何必將你這根肉骨頭送給彆人啃。”
王憐花咯咯笑道:“沒想到我竟然這麼值錢,值得彆人開出這麼高的價錢來買我。那人是誰?你將我送給他,能得到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