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吃了一驚,說道:“竟然是他!我還以為他和紀曉芙分開以後,就逃回昆侖山了,沒想到他還敢在人前出現。”
趙無極歎道:“他自然是敢的,剛剛木道人點破了他的身份,他也隻是淡淡地道:‘不錯,在下正是楊逍。閣下是蓬萊派的木道人吧?闊彆多年,道人風采依舊,可喜可賀。’
當時左掌門就在木道人旁邊,楊逍卻看也不看左掌門一眼,大概是因為他不認識左掌門吧,倒把左掌門氣得不輕。兩人發生口角,交起手來,雖有木道人及時勸架,但左掌門還是被自己的寒冰真氣所傷,之後一直在屋裡休息,晚飯也是在自己屋裡吃的。”
王憐花心中一驚,說道:“左掌門被自己的寒冰真氣所傷,莫非楊逍已經練成‘乾坤大挪移’了?”
“乾坤大挪移”是明教曆代相傳的一門厲害武功,其原理與移花宮的“移花接玉”,慕容家的“鬥轉星移”相差不大,都是牽引挪移敵勁,做到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
據王憐花所知,“乾坤大挪移”這門武功,曆來隻有明教教主,方能修習。自從明教教主陽頂天失蹤以後,“乾坤大挪移”就此失傳,沒想到楊逍竟然練成了這門武功。
趙無極道:“我想是這樣的。木道人見到楊逍出手以後,就恭喜他練成了明教失傳已久的‘乾坤大挪移’。他練成了如此武功,難怪他敢單槍匹馬來快活島呢。”
王憐花心中忽然生出異樣之感,心想他和趙無極剛剛認識,趙無極就推心置腹地跟他說了這麼多事情,未免也太熱情了,趙無極在打什麼算盤?
他行若無事地笑道:“楊逍習得如此武功,小弟萬萬不是他的對手,幸好我不是以鋤奸殺賊為己任的大俠,雖然看不上楊逍的所作所為,但也不是非要跟他對上。趙掌門,多謝你提醒小弟此事。”
趙無極微笑道:“方兄弟何必如此客氣,咱們這些人有緣搭乘同一條船,自然要互相照應。”
王憐花用過晚飯,回到屋裡,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想袁紫霞、唐缺和趙無極這三個對他示好的人,個個心懷鬼胎,袁紫霞是想用她那張迷人的臉蛋勾引他,讓他心甘情願地做她的打手和護衛。唐缺和趙無極又是為了什麼?難道也是想要拉攏他做他們的打手和護衛?他們沒有袁紫霞的臉蛋,要想拉攏他,勢必要給他不少好處,他便等著吃魚餌好了。
轉念又想:“現在船還沒到快活島,他們就已經開始拉幫結派了,看來這三人對快活島的了解,都比方玉飛那個蠢貨要深上許多,知道快活島上凶險無比,進去就不一定能出來了,所以如此小心謹慎。不知其他幾人對快活島有多少了解?快活島主為何連歐陽兄弟這等小雜魚都請來做客?趙無極又為何要告訴我,楊逍練成了‘乾坤大挪移’?亦或他是想要讓我知道,左冷禪受傷了?”
王憐花想著這些事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他心裡記掛著唐缺說的事情,沒有睡得太沉。睡到半夜,睡夢中忽聽得甲板上有幾人來回走動。
王憐花坐起身來,推開窗戶,見夜色已深,月光也不甚明亮,相距咫尺也瞧不清楚,料想此時應該剛過子時,便即披上一件披風,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向甲板走去。
到得甲板,就見幾條人影在甲板上晃來晃去,其中一條人影比其他人影都要矮上一頭,身形苗條婀娜,衣衫在風中輕輕飄動,宛若夜風中一朵芙蕖。
王憐花微微一怔,又仔細看了一眼,發現甲板上除了這幾人之外,還有一人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憐花心中一驚,背上感到一陣寒意,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竟然是我小覷了他們。”當即行若無事地走到那幾人麵前,含笑道:“唐兄把我叫來這裡,便是為了讓我看趙掌門被你們五花大綁的滑稽模樣嗎?”
昏暗的月光之下,王憐花看得清楚,眼前五人赫然是唐缺、木道人、左冷禪、葛停香和袁紫霞。唐缺腳邊躺著一人,竟是先天無極門的掌門人趙無極,他的手腳被繩子緊緊捆縛,一動也不動,雙眼睜得很大,眼中滿是驚慌之色。
木道人大笑,說道:“我們剛剛還在打賭,你會不會過來。我說你一定會過來,果然你就來了。”
王憐花故作好奇,笑道:“道長怎麼知道我會來的,就連我自己,都是最後一刻,才下定決心來甲板上看看的。”
木道人笑道:“因為你是一個年輕人,你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好奇心都過於旺盛,無法容忍自己有不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想你今天晚上,一定會來甲板上看看。”
王憐花笑道:“道長真是在下的知音,將在下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不過我本來以為會看見唐兄辣手摧花,將袁姑娘綁起來扔到船上,沒想到最後被五花大綁的卻是趙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