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跟我說這是她從小就有的毛病,一旦做噩夢就會這樣,不礙事的。然後素錦也醒過來,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就把剛才的事告訴她,還問她怎麼睡的這麼沉,她也很不好意思,說自己從前還沒睡的這麼老實,想是這幾天累著了,才睡的這麼香。”
賈珂心道:“先前怎麼叫怎麼推都喚不醒她,丸香清醒過來的時候她突然也醒了,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這一定是點穴,丸香還會武功嗎?賈府哪來這樣的丫鬟?”
忍不住瞥了眼裝著丸香的櫃子,暗道:“真是萬幸,她本來就比我大七歲,又會武功,若非我這柄寶貝匕首,現在我一定去和青澄做伴了。不過她離著這麼近都沒發現我,可見她武功差勁得很。並且她身體好輕,不然我也不一定抱得動她,不知道她那‘病’究竟是怎麼回事。”
賈珂問道:“素錦醒過來之前,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嗖嗖的風聲,或者什麼東西飛落的聲音?”
瑪瑙略一思索,笑道:“當時丸香一直在大聲咳嗽,就是真有這種聲音,也被她的咳嗽聲給蓋過去了。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賈珂道:”沒什麼,我隻是好奇。”
瑪瑙道:“嘿,那天晚上是挺稀奇的,但是也就那天晚上稀奇,昨天晚上我專門去丸香和素錦門前轉了轉,什麼聲音也沒聽見,可見她昨晚睡的很好,前天晚上那麼大動靜應該真是做噩夢突然發病了。”
說罷,放下玉簪花棒,瞧著賈珂的臉笑道:“雖然和從前相比是變了樣,但是臉上的傷確實不明顯了。”
拿來銅鏡給賈珂一照,賈珂瞧著銅鏡裡倒映著的人影,乍一看自己有三四分相像,但是額頭太高,眼睛太小,鼻子太寬,臉頰太厚,下巴太方,就好像被人在臉上打了一針筒的水似的,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剛笑了一下,臉上就簌簌的往下掉粉,瑪瑙忙伸手輕輕搭在他的嘴上,正色道:“二爺快彆笑了,好歹心疼心疼我出的力。”說完也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賈珂道:“好,我不笑就是。”說完果然板起臉來,一笑也不笑。
瑪瑙收回手,忍不住又是一笑,然後打開衣櫃,給他找衣服換上。賈珂想著那天自己偷偷溜出去練槍,穿的本就少,跳下河後,衣服全都濕透,一大半用來給梅念笙包紮傷口,還有一小半穿在身上,後來泰阿買來衣服,也是薄薄一件外衣,便道:“我病還沒好,今天穿厚點兒。”
瑪瑙答應著給他找出件大紅底子五彩繡金緞麵鬥篷披在身上,笑道:“二爺既然要我留下看家,我就留下看家。隻是有件事,二太太先前隻給二爺找了丫鬟和婆子,卻沒找小廝,二爺出門不好隻帶個丫鬟不帶小廝,我看要不向珠大爺借個小廝來用。
咱們臨時找個小廝,倒不是不可以,就怕他會和二爺先前那個泰阿一樣逃了。剛才老太太還說呢,官府好慢的效率,連泰阿這種從沒出過遠門的逃奴都抓不到。”
賈珂含糊應一聲,心中甚是愧疚。瑪瑙並沒在意,隻當賈珂是在難過泰阿背叛自己,幫他將鬥篷係好,又打發小丫鬟找芳釵回來。
芳釵愁眉不展的從外麵走進屋來,道:“真是怪事,兩個大活人,竟然就這麼不見了。”
賈珂心道:“你不用急。青澄剛死,她的屍體自然是沉下去的了。等過幾天,她的屍體腐爛,開始產生氣泡,自然就浮上來了。不好,不好,那井裡泡著屍體,井水喝下去豈不是要出問題,等我從衛家回來,就得想辦法把她們引到井邊瞧瞧。”
瑪瑙道:“彆急,咱們府上那麼大,她們真亂跑,一時找不到也正常。你陪著二爺去老太太那兒去吧,瑚大爺、璉二爺和珠大爺都在那兒呢。”
芳釵見賈珂鐵了心要自己跟著出門,隻好笑著答應下來。又去見賈母,賈母看著比前幾天清減不少,見到賈珂,細細看過他的臉後,笑道:“瑪瑙這丫頭一向手巧,我就知道她能給你把臉上的傷都遮了。”
又看了看坐旁邊神思不屬的賈湖和賈珠,歎氣道:“到了衛家,你顧著你瑚大哥和珠大哥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