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聽完金九齡的話,道:“我想到石觀音假死的一個可能。當年她殺了柳鶴亭全家,但是卻沒有殺柳無眉,而是把她帶走了。沈天君趕到柳家時,發現柳無眉沒死,所以他製服石觀音後,並沒有殺她,而是將她打成重傷,想從她口中問出柳無眉的下落,卻被她找到機會逃走了。”
他說完這話,又想起其中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書裡柳無眉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來和石觀音喝酒,聽到石觀音醉醺醺的告訴她,自己為了收曲無容為徒,殺了她全家的事情後,才懷疑起自己的身世來。但是金九齡六年前見到柳無眉時她已經五六歲了,怎麼會不記得自己的身世。如果她記得自己的身世,石觀音怎麼會留她?
金九齡道:“賈二公子言之有理,隻是如果‘丸香’真的姓柳,是柳鶴亭的女兒,出事的時候她已經有六七歲了,怎麼會什麼都不記得呢?如果她記得當年發生了什麼,絕不會對石觀音如此忠心耿耿,半點兒不肯出賣她。因此這幕後主使即使不是黃島主,也絕不會是石觀音。”
王憐花搖了搖頭,道:“未必。在下剛才相信她的話,就是因為她說的很多都是真的。先前梅超風手裡有《九陰真經》的事一傳出來,家母就調查了一番她的身世,剛才‘丸香’句句所言都是真話,當然黃藥師究竟是為了什麼才要收她為徒,這點在下就不清楚了。
《九陰真經》上有移魂**一事也是真的,知道的人很少,”他說到這時,臉上一黯,似乎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繼續道,“家母就是其中一個。石觀音本不該知道這件事,《九陰真經》麵世的時候她已經逃到扶桑去了,如果這個幕後主使真的是她,也許梅超風現在就在她的手裡。她必然已經得到了《九陰真經》。那她學會移魂**,改變柳無眉的記憶並不是難事。”
賈珂悚然道:“你……你還記得我、我問過你,賈珠他先前有沒有中過你會、會的那個**術,你說你看不出來嗎?”
王憐花見他難得結結巴巴的說話,忍不住一笑,道:“我確實沒看出來。但是如果一個功力勝過我幾十倍的
人用了**攝心催夢**,我也未必能看得出來。“
賈珂道:“如果有人對他們用了移魂**呢?”
王憐花好笑道:“你是說石觀音今天潛入榮國府,就為給你那兩個哥哥用移魂**?”
賈珂搖搖頭,道:“不止是對他們兩個。”他便將甄姑娘今天進榮國府引起的轟動一一道來,問道:“她人坐在轎子裡,就將他們給迷的神魂顛倒,物我兩忘。她有這種手段嗎?”
金九齡眼睛發亮道:“賈公子可還記得她坐的是哪輛馬車?”
賈珂道:“金捕頭,你是懷疑車上有什麼東西?”
金九齡點頭道:“在下聽說將罌粟磨成粉,可製成一種迷藥,放在香爐裡點燃,聞見後可令人在幾個時辰內精神亢奮,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聽說當年石觀音就是借此籠絡了第一批‘烏衣神魔’當自己的手下的。
如果她將這種東西放在馬車外麵點著,確實可以有此效果。隻是,”他試探的看向賈珂和王憐花,“不知道這位甄姑娘是什麼來頭?難道她就是石觀音?”
王憐花黑著臉道:“當然不是。她……她是我的熟人。”
金九齡心道:“果然是王雲夢安排的人。”便道:“既然是王公子的熟人,這人的武功一定很高,應該不會察覺不到迷藥的存在。”
王憐花苦笑道:“她早傷到鼻子,什麼味道也聞不出來了。和她一起進來的都是甄家的侍女,自然發現不到異常。但是石觀音為什麼要這麼做?”
賈珂也想不通石觀音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者說,他想不通石觀音和榮國府有什麼仇,放著京城那麼多有權有勢的人家不潛入,偏偏潛入榮國府這個空有爵位沒半點實權的人家;放著賈母、賈政和王夫人不下藥,放著賈珠不下藥,偏偏對他這個在府裡半點地位也沒有的人下藥。
賈珂對柳無眉的話半點兒也不信,但是除了柳無眉說的王夫人指使的這個解釋以外,他完全想不到其他的解釋。
金九齡道:“既然‘丸香’失蹤了這麼久,石觀音都沒有找過來,可見她早已經離開了。在下認為,咱們應當先去檢查馬車,就算石觀音把線索都抹去,但是
香味應該能殘留一二的。如果有,說明咱們推論的是真的。如果沒有,那咱們就需要推翻先前的推測。兩位,我說的對不對?”
賈珂和王憐花相視一眼,點點頭。
金九齡目露期盼道:“還請王公子賜解藥。金某保證,日後金某對王公子絕不敢生出二心,如有違背,天誅地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