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笑道:“那確實和茉莉有關,但卻是一盒香粉。”
陸小鳳也笑道:“要是石觀音還活著,聽到你這話,也要被氣死了。”
司空摘星得意道:“但是哪怕重來一次,她還是會照著我說的去做。因為她擁有的東西太多,但是性命隻有一條,她不敢賭。”
陸小鳳道:“可是我實在想不通,賈珂是怎麼隔著牆精準的割斷石觀音的脖子的?我知道你剛才用力的咳嗽就是提醒他石觀音的位置,但是高度呢?”
司空摘星道:“你猜猜,我給你個提示——鏡子。”
陸小鳳道:“鏡子?”他心念一轉,了然道:“難怪剛才你要用碎鏡片割破手,我還奇怪怎麼還有解藥要用人血的。看來你放血是假,借此將那些碎鏡片立在桌上才是真。”
司空摘星笑道:“你早該猜到的,我又沒有自虐的興趣,若要放血,我乾嘛不找你們兩個放。”
陸小鳳道:“畢竟我們兩個都中毒了。”
司空摘星道:“這好像說得通,看來石觀音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她沒問我,難怪賈珂叮囑我讓我劃自己的手。”
陸小鳳道:“難道這主意是賈珂想出來的?”
司空摘星道:“沒錯,他說這招叫光的折射,為此我們把這間寺裡幾乎所有的鏡子都偷來,還在旁邊一間擺設和這間廂房的擺設一模一樣的廂房裡演練了好幾次。我在這桌子上立起碎鏡片,他的朋友在隔壁廂房拿鏡子,隻要位置和角度找好,透過碎鏡片正好能看見這麵牆。”
陸小鳳以前見過朱停用兩麵鏡子和三段竹筒拚一起做出一個窺探鏡,既可以在水裡窺探水麵上的情況用,也可以趴在地上窺探窗戶裡的情況用,這窺探鏡的原理和賈珂這辦法很相似,陸小鳳雖然見過,但真叫他想,他一時絕對想不到。現在他不得不承認,石觀音死的實在不冤。
司空摘星道:“隻是用這種辦法看到的鏡像很小很失真,所以我走到那堵牆前麵,咳嗽一聲,提醒他們。但我不是要站在石觀音麵前,我們早已定好一個位置。我走到那個位置,他們通過鏡子看石觀音是在我的左側還是右側,她的頭是在我的膝
蓋之上,還是膝蓋之下,以我為參照來調整位置。”
陸小鳳眨眨眼,道:“這些也是賈珂想出來的?”
司空摘星點點頭,他瞥一眼陸小鳳,見他不說話,解釋道:“我也想過很多救你逃脫魔爪的辦法,但是都沒有這個巧妙,沒有這個有可行性。”
陸小鳳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從石觀音手裡逃出來有多難,他和司空摘星還太過年輕,而石觀音本就修煉的是天下無敵的《天武神經》,何況她的年紀足以當他們的母親,正麵對上,他和司空摘星加起來都不是石觀音的對手。
司空摘星見他沉默不語,道:“你在想什麼?”
陸小鳳道:“我在想榮國府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才能養出賈珂這樣的孩子來。他可真算是個天才兒童,我去過那麼多地方,但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沒像榮國府這樣給我高深莫測的感覺。我記得我五歲的時候——”
司空摘星毫不客氣的說:“你五歲的時候總去招惹西街一個阿婆養的母雞,氣的它隻要看見你,就跳出柵欄去追你叼你屁股。所以我才給你取了個外號叫陸小雞。”
陸小鳳聽他說起這事,氣的肚子疼,正要揭司空摘星的黑曆史來反擊,忽聽門口一聲輕笑,轉頭望去,原來是賈珂已經站在門口。
陸小鳳笑道:“如果今天沒有你,我這個小鳳,就要改名叫小又了。”
賈珂也正在看陸小鳳,他躺在地上,似乎一動也懶得動,那件和他形影不離的紅披風也蓋在他的身上。他的眉很濃,眼睛很大,睫毛很長,笑起來臉上一邊一個大大的酒窩。他無疑是個很符合賈珂審美的英俊少年,所以賈珂心裡就有些遺憾,遺憾他現在身上穿的太齊整了。
這時賈珂聽到他的話,不由笑道:“我看應該叫陸小雞才對,我記得有句話說,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即使陸兄被石觀音脫下衣服,做了些什麼,也比鳳凰被拔掉身上的毛好一點的,因此鳳凰不如雞了,但是陸兄改名叫小雞這名字實在是當之無愧。”
司空摘星大笑道:“不錯,果然是當之無愧,看來還是我有先見之明,早早就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陸小鳳從地上跳起來,搶聲道:“好在石觀音並
不是一個喜歡去脫男人衣服的女人,我的這些衣服還牢牢的穿在身上,可見陸小雞這名字和我實在沒什麼緣分。”
他說完這話,往賈珂身後看了看,道:““猴精在台上演戲,你在牆後等著殺人,還有個拿鏡子的人呢?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
賈珂當然不會說王憐花是去綁人寫信去了,便道:“他已經走了。”
司空摘星一怔,道:“走了?難道他不住在京城?”
賈珂道:“他本就是被石觀音綁架到此處的,想來應該有什麼秘密,不方便和咱們說,因此幫完咱們這個忙就離開了。”
陸小鳳道:“可惜,這樣萍水相逢卻願仗義相助的人,我真想和他交個朋友。”
賈珂笑道:“這不難,他和我約好過幾日找我,隻要陸兄過幾日也去找我,自然就能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