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眯眯的看著賈珂,眼睛閃閃發亮:“你殺了石觀音,早已名揚天下,多愚笨的傻子才會認為梅超風一定能殺死你,那樣的傻子就算這世上有,也絕對想不出這一招來。依本公子看,他將梅超風送到你眼前,本就不是為了要你的性命,而是要你把梅超風和假郡主當作磨刀石。
你和梅超風同樣也是假郡主的磨刀石,你們三個人都是這器皿中的蠱蟲,依我看,假郡主多次下手害你,恐怕她接到的命令就是要除掉你。隻要你活著出來了,哪怕她沒死在梅超風手裡,出來後也會被殺死。
這人很可能寧可舍棄一個已經模仿的郡主有十成像的棋子,也不會要一個輸給你和梅超風的廢物留在身邊。”
賈珂本該心情沉重的聽王憐花把話說完,但是他看見王憐花一臉的興高采烈,他的心情也沉重不下去了,等王憐花的話講完,他的手也從被子裡伸出來,用力捏了捏王憐花的鼻子,斜眼看他:“我被人當蠱蟲,王公子怎麼這麼高興?”
王憐花不輕不重咬了一口他的手,等賈珂放手,才紅著鼻子,微微笑道:“以天地為棋盤,以世人為棋子,這等大手筆的人,才配當你我的對手啊。”
他坐到賈珂身邊,抬手攬著賈珂的肩膀,將賈珂的臉壓過來,笑吟吟道:“你怕了嗎,賈珂?你怕了嗎?……你若是怕,就叫三聲好哥哥,本公子自然會保護你的。”
王憐花長相隨母親,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秀美如春山,多情似春水。但是此刻,這雙勾人魂魄,風流**的眼睛裡滿是狂妄,滿是傲慢,滿是肆無忌憚,連那淺淺的笑意,也變成了一種瀲灩的殺氣,在賈珂的心裡點了一把火。
賈珂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
,他忽然想起自己剛穿越過來的那天夜裡,他躺在床上,發現自己來到了命中注定要完蛋的賈府,發現他這輩子的生母為了將自己送進賈府自儘在賈府門前,發現下人們都說自己家是被王家的下人放火燒毀了。
那時候他有多麼的害怕,就有多麼的不甘。
不甘平凡。
不甘碌碌無為。
不甘走向彆人譜寫的命運。
現在他已經完成了當時定下的目標,比他自己預想的都要早上十年,他何必去懷疑自己,去害怕那個藏頭遮尾的對手。
對方也是人,隻要他再出手,他一定會犯錯,隻要他犯錯,自己一定能抓住他的狐狸尾巴。
賈珂微微一笑,抬手握住王憐花的手,隻覺得他的手白皙細嫩,柔若無骨,涼津津的,十分好握,一時舍不得放開,乾脆將他的手拽進被子裡,笑嘻嘻道:“好哥哥免了,以後你去找小姑娘這麼叫你吧,我才不會這樣叫你呢。”
“不過,”他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一句‘謝謝’倒是有的,你這樣千方百計的哄我,讓我振作起來,我心裡好生感動,你對我真好,哈哈,哈哈,我……哈哈……”他平日裡最是能言善辯,現在竟然一句話也說不下去,隻是低下頭,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
王憐花突然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就好像他被人脫光了衣服扔到街上似的,什麼心事都被人看了出來。
他一向擅長察言觀色,哪看不出來賈珂那一副神色懨懨,備受打擊的模樣,哪怕先前和他說定要打敗那幕後主使,但也隻是笑了一下,然後神色立馬就沉重了下來。
王憐花生平最恨彆人快樂,隻盼著彆人都不開心,都備受折磨,他才能開心,還是頭一回一心盼著一個人能真心笑起來。
幸好,這笨蛋終於自己想通了。
王憐花低著頭,看著錦被,錦被下麵是他的手,被另一隻手握著,他本來想說什麼,一時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柳無眉玩了一會兒衣帶,玩了一會兒香囊,玩了一會兒頭發,最後她抬起頭,發現那兩個孩子還是一個人低頭兀自傻笑,一個人低頭耳朵通紅。
她忽然有些茫然,她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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