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頭在他身後道:“西邊有個沒掛牌的醫館,還有個治跌打的醫館,南邊有個曹氏醫館,左右就往這三個醫館裡送了。”她圓圓的臉從少年肩膀後麵探出來,烏溜溜的眼睛,看看賈珂,又看看王憐花,在他二人臉上來回轉。
那少年補充道:“好像還有幾個燒的很嚴重的,附近醫館治不了,就送去秦家藥鋪了,他家的老太爺從前是很有名的大夫,現在年事已高,輕易不給人看病了,但是碰到有人生了重病或者受了重傷的事,還是願意幫忙看一看。”
賈珂問清楚秦家藥鋪的位置,向他們道謝,拉著王憐花走了。
王憐花低頭看看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後道:“你為什麼要問醫館?”
賈珂笑道:“因為我想到為什麼地道要等著火以後再填了。”
王憐花道:“為什麼?”他思索一會兒,然後說:“難道昨天晚上陸小鳳和楚留香就被藏在地道裡?”
賈珂道:“我想是這樣。”
王憐花沉吟道:“然後他趁著有三十多個人因為這場火燒傷的時候,將陸小鳳和楚留香也扮成被燒傷的樣子,光明正大地將他們帶出地道,混入傷員之中。“
賈珂笑道:“沒錯,我想到了一個腦筋急轉彎,你想聽嗎?”
王憐花有時真搞不懂他,明明上一秒還在全身心的研究著案子,為什麼下一秒就能想起講腦筋急轉彎來。
他凝視著賈珂,心想,除了我,誰還受得了你。
僅僅這一個念頭,忽然讓他的心跳的很快。
王憐花道:“那你講吧。”
賈珂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他給彆人講好笑的事情的時候,往往自己先笑了,所以王憐花就看見他格格的亂笑了一通,然後才忍笑道:“有個人在澡堂裡洗澡,忽然澡堂失火了,這個人必須立馬和其他人一起逃出去,這個人沒時間拿衣服了,如果
是你,你會用你的手捂哪裡?”
王憐花道:“哪都不捂。”
“哈?”
王憐花慢條斯理道:“我會用我的手打暈遇見的第一個穿衣服的人,然後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穿身上。”
賈珂又笑起來,笑完了,道:“這確實是你的做法。”
然後清咳一聲,道:“但是正確答案是捂臉,因為大家的身體都差不多,所以捂住臉,誰知道在街上光著身子跑的人都有誰。”
賈珂當然不是無緣無故的想起這個腦筋急轉彎的,他忽然想到,就算那個人把陸小鳳和楚留香都送到醫館,但是他二人本來就是生麵孔,長相又都那麼出色,很有可能會在送去醫館的路上被人看見,然後暗暗記在心裡。
除非,他們燒傷的是臉。
這樣當然沒人會看見他們究竟長什麼模樣,是不是住在這附近的人了。
他們挨個醫館的打聽,昨天晚上果然有兩個臉上嚴重燒傷的傷患,並且都是男人,但是昨天晚上受傷的人太多,無論是路上還是醫館裡都太混亂,大家也不知道那兩個倒黴鬼是誰,隻知道他們兩人的傷勢太嚴重,怕這幾家醫館治不了,就直接把人送到秦家藥鋪去了。
“怎麼了?他倆是你熟人嗎?”陳大娘好奇的問道,她家在包有衣家隔壁的隔壁,家裡就她丈夫去湊熱鬨的時候被燒傷了,她剛在家裡燉了湯,給丈夫送過來,正閒的無聊,聽到賈珂在打聽這件事,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了賈珂。
賈珂不好意思道:“那倒不是,隻是我外公是學醫的,我以後也想學醫,聽彆人說昨晚上還有人的臉燒傷的很嚴重,就想過來看看臉燒傷是什麼樣的。”
“那可嚇人了,”陳大娘說,“你這麼小,聽我的勸,還是彆看的好,晚上會做噩夢的。”
賈珂扮了個鬼臉,道:“不看了,不看了,看大家身上的燒傷就夠嚇人的了。對了,大娘,秦家藥鋪是什麼地方,裡麵的大夫這麼厲害嗎?”
陳大娘說:“當然厲害了,藥鋪那位秦老太爺原來是皇家的禦醫,聽說宮裡原來那位程妃娘娘進宮後水土不服,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沒了,都是他救回來的,後來他摔斷了腿,在家休養了大半年,程妃娘娘就是在他不在的時候生下大皇子難產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