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暫時還沒有被押上來,先被押上來的是小孔。
小孔是由唐家的人負責看守的,唐二先生本來和賈珂一樣,雖然希望這件事能儘快解決,但是這件事既然牽扯到大皇子,他們也絕不希望自己出現在這件事情裡。
可是賈珂手裡沒人,隻有他們能用,等賈珂找上他們,和他們分析利弊後,他們隻能硬著頭皮應了。
比起不被牽扯,他們更在意七皇子會不會出事。
唐家的幾個人陪同士兵押送小孔進宮的時候,忍不住去看人群,希望從人群裡找到賈珂。
賈珂卻沒有看他們,他在看陸小鳳。
平一指被急急招來,給陸小鳳診斷,判斷他中了一種毒藥,中毒後人無知無覺,肌膚僵硬,如同死人一般,如果三日後不服用解藥,就會成為真正的死人,好在這毒藥雖然很少見,但是平一指見多識廣,知道該怎麼治好這種毒藥。
賈珂實在不明白,陸小鳳為什麼會被送出城去。
他雖然猜到小老頭在收到楚留香前來擊登聞鼓為自己洗刷冤屈的消息後,會立馬安排撤退,他甚至已經做好了陸小鳳在天牢裡被殺死的心裡準備,畢竟隻有死人,才不會為自己洗刷冤屈。
但是他沒想到,現在陸小鳳確實不會說話了,但是小老頭居然多情到還想著要把陸小鳳一起帶走。
他要做到這點,就必須潛入天牢,把陸小鳳和一個死人替換。
但是如果無名島和書裡寫的一樣,有這樣帶著一個人還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和離開重兵把守的天牢的武功的人應該隻有一個,就是小老頭自己。日後宮九也許可以,但是沙曼現在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女,宮九的年紀隻會更小,他再變態,也不至於剛剛九歲,就有這樣的能耐。
但是小老頭為什麼要這麼做?
難道陸小鳳對他來說竟有這麼大的價值嗎?
賈珂實在想不通。
楚留香也想不通,但是皇帝已經緊緊盯著他,問道:“陸小鳳是你的朋友,是不是?”
楚留香隻能點頭。
皇帝道:“那幾個趕車人都是些遊走在京城裡的幫閒,他們收了錢,就照著吩咐將馬車趕到他的府上,等仆人將木佛
搬上車後,再照著吩咐運出城去,其餘的一概不知。一共三尊木佛,陸小鳳為什麼會出現在木佛裡麵?”
楚留香道:“如果陸小鳳和想要將木佛帶出城的人是一夥的,他絕不會中毒。陛下不妨先打開另外兩尊佛像,看看裡麵是誰。”
皇帝笑道:“這不急,你不是很會猜,也很會推理麼,朕想先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楚留香沉吟著,道:“可否請陛下將陸小鳳被抓的經過告知草民?”
皇帝頷首道:“這個容易,王子騰,人是你抓的,也是你親手將他關進的天牢,這件事便由你來講吧。”
王子騰忙應是,他越眾而出,將當時自己如何收到皇上密令,帶領士兵圍剿銀鉤賭坊,進去後如何發現密探的線索,之後陸小鳳如何從暗門中出來,陸小鳳如何編造謊言,稱自己是被抓進來而不是和外麵這些人是同夥等事一一說了出來。
楚留香道:“我和陸小鳳雖然相交時日尚短,但是他的為人,我卻很清楚,他絕不會輕易撒謊,更不會輕易誣陷彆人,王大人隻憑那個孩子身上沒有傷痕,就認定陸小鳳說謊,未免也太草率了,不知道那個孩子在哪裡,可否將他帶來,讓我問他幾句話?”
王子騰道:“他已經沒法被你問話了。”
楚留香一怔,道:“為什麼?”
王子騰道:“因為他已經死了。”
“死了?”
“沒錯,他剛走出銀鉤賭坊,就一腳踩空,從台階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死了。當時我就檢查過,他呼吸全無,我又特意找來仵作檢查,他除了脖子以外,全身無傷,確實已經死了。”
英萬裡本來正在凝神思索,忽然感到袖子被人輕輕拽動,他低頭一看,就見賈珂仰著臉看他,道:“英捕頭,聽說江湖上有一門功夫,叫龜息功,練成以後,呼吸全無,心跳微弱,不懂行的人看在眼裡就如同死了一樣,是不是?”
英萬裡頓了一頓,道:“不錯,確實是有這門功夫,但是這門功夫不僅很罕見,並且也很難練,絕不是一個小孩子能練成的。”
賈珂道:“你說的隻是普通人的情況,如果他是一個萬裡挑一的天才,有沒有可能練成?”
英萬裡道:“也許能
練成,但是那孩子的脖子既然斷了,絕沒有還能活著的道理。”
賈珂道:“王大人既然是去圍剿丹國密探的據點的,又怎麼會帶著仵作在身邊?必然是他見到那孩子沒氣了,現打發人去找的仵作,如果這個仵作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