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了。這時見紫衣人使出如意蘭花手的“撫琴式”擊落賈之春手中長劍,心中更覺駭然,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向紫衣人擲去。
紫衣人一閃而過,如鬼似魅,正好躲開了那錠金子,一手抱著宮九,一手抓住賈之春的手腕,送以內力,便要捏斷她的手腕,突然間手指一震,內力如飛般奔自和賈之春相觸的幾根手指傾瀉而出,剛想掙脫,就見賈之春抬起另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他體內內力愈發止不住的向外湧出。
紫衣人大驚失措,看向賈之春,卻見賈之春左眼睜著,右眼閉上,伸出舌頭,扮了個極怪的鬼臉。
紫衣人心中大怒,暗道:“這小丫頭嘲笑我!”
賈之春雖然得了不少好處,神色卻甚是苦惱,心道:“哥哥再三叮囑我,絕不可以在人前用這門武功,但是北冥神功修煉久了,全身所有穴道都可以吸人內力,又是他自己主動把內力給我,這哪是我能控製的?嗯,哥哥當時怎麼說的?啊,對了,他說過,每次我用這門武功的時候,都要把知情人殺人滅口,斬草除根。”
那紫衣人心道:“是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聽說他當年被朝廷抓住,武功都被他那幾個徒弟瓜分了,這小姑娘也是星宿海的了?”想到這裡,心中更駭,當下氣運丹田,真氣聚於手臂,手指和手臂上登時出現了一股大力,向賈之春拍去。
哪想到賈之春不躲不避,直接將這股雄渾內勁,收入體內,雖然身上酸麻,但她咬緊牙關,絕不鬆開,非要把紫衣人內力吸走大半,再想辦法將他殺了。
這一刻對於他二人而言極是漫長,但是在旁人看來,卻是瞬息之間發生的事情。
陸小鳳見紫衣人手指搭在賈之春的手腕上,用的還是如意蘭花手,知道這一擊下去,賈之春的手腕非斷不可,又見賈之春另一隻手緊緊抓住紫衣人的手腕,毫無招式可言,顯然她沒什麼對敵經驗,手中長劍一遭擊落,立馬就慌了神,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對付紫衣人,便條件反射的去抓紫衣人的手腕,希望能攔住他的如意蘭花手,不禁更為擔憂。
這時已經不是紫衣人跑,賈之春追,卻是賈之春帶著紫衣人一起跑,眼見便要將
這紫衣人全身內力儘數吸走,賈之春心中萬分得意,突聽嗤的一聲,一物破空飛至,撞在紫衣人的手腕上,落在地上,炸得粉碎,卻是一粒小小的石子,紫衣人的手腕也多了一個小小的圓洞,血水自圓洞處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就將地麵染紅。
紫衣人隻覺一股鑽心之痛自手腕直湧上來,可也因禍得福,賈之春受到驚嚇,鬆開了他的手,他的內力不再奔湧而出,踉蹌一下,便摔坐在地上。他摔了一跤,宮九被他攔腰抱著,當然也摔到地上。宮九在地麵滾了一圈,正麵朝天,也不起來,頭枕在手臂上,悠悠閒閒地看著天空發呆。
除了宮九,在場眾人,皆向這粒小小的石子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青衣人坐在一株高鬆之巔。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但是他就出現在了這裡。那鬆樹的頂梢又細又軟,還在風中來回晃動,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坐上去的,但是他坐在樹梢上,卻如坐在磐石上一般,一動也不動。
賈之春仰起頭來,上下打量這青衣人,其實他算不上多麼英俊,年紀也不小了,但是賈之春卻凝目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後輕輕歎了口氣。
陸小鳳卻鬆了口氣,走上去笑道:“黃島主。”
黃藥師一躍而下,輕飄飄落在地上,對陸小鳳點一點頭,問道:“這人是誰?”說話時目光落在紫衣人身上。
陸小鳳道:“不知道,我們——”說到這裡,就見黃藥師臉色微變,走到紫衣人身前,伸出手去,搭他脈搏,陸小鳳向那紫衣人看去,臉色也微微變了。
隻見這紫衣人坐在地上,看著他們,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若非他眼神空洞,肌肉僵硬,肌膚透著一股死氣沉沉的灰色,誰能看出,他竟然已經死了。
陸小鳳很是懊悔,暗道:“我早該想到,他可能自殺的!”剛這麼想著,就聽得西門吹雪冷冷地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陸小鳳大吃一驚,回身看去,就見西門吹雪凝視著賈之春,顯然這句話是對賈之春說的。他隱約覺得有點奇怪,可是卻想不通是哪裡奇怪。
賈之春眨了眨眼睛,忽然伸出了手,隻見她十根纖纖玉指,其中兩根手指的指甲裡藏著一種紅
色粉末,胭脂一樣的紅色。
賈之春笑道:“難道你以為我指甲裡這種紅色的粉末是毒藥?”說著對陸小鳳招了招手,道:“陸大哥,你過來看看,我指甲裡麵藏著什麼!”
陸小鳳對她擺擺手,無奈道:“彆鬨了!”又對西門吹雪和黃藥師解釋道:“這是賈珂的妹妹,她怎麼可能殺死想要劫走宮九的人。”
畢竟普天之下,誰人不知,吳明幾次設下的陰謀,多是被賈珂揭破的。
吳明最痛恨的人,一定是賈珂。
最想要吳明死的人,也一定是賈珂。
賈之春撅起了嘴,說道:“我可沒鬨,我哥哥說過,‘清者自清’這個成語,就是傻瓜編出來自欺欺人用的。一發現自己被扣上莫須有的罪名,就要立刻想辦法幫自己證明清白,這才是聰明人該做的事情。”說著,從懷裡拿出一盒胭脂,將盒子揭開,給他們看了一看。
隻見盒子裡裝著一塊紅色的胭脂,顏色和賈之春手指甲裡的那種紅粉一模一樣,上麵甚至還有六七道指痕,看起來雜亂無章,想來是她常常在胭脂上抓一把,才會留下這麼多道指痕。
賈之春看向西門吹雪,笑道:“噯,你要不要來檢查一下,我這塊胭脂,和我指甲裡的紅粉,是不是一個東西?”
西門吹雪凝視著她,沒有說話。
陸小鳳打圓場道:“賈小妹,你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賈之春知道陸小鳳這樣稱呼自己,是因為他想到她是貴族女子,和江湖女子不一樣,閨名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輕易叫出來,才想出的折中辦法,但還是忍不住皺了皺鼻子,嫌棄笑道:“什麼怪名字?”說著扁了扁嘴,泫然欲泣道:“我哥哥被蛇咬了,我要去看他。”
黃藥師聽了這話,若有所思看她一眼。
陸小鳳大吃一驚,道:“他被蛇咬了?怎麼回事?”
賈之春詫異地看他一眼,道:“你不知道嗎?”
陸小鳳道:“我們剛到京城。”
賈之春恍然大悟,便從賈珂和王憐花在野山遇見蛇潮一事說起,直講到賈珂去妓院查案,被毒蛇咬中,現在危在旦夕。
這些事情,她也是道聽途說,難免有些地方十分誇張,有些地方是隨意想象,不過陸小鳳卻無暇
顧及這些。雖然他在路上就已經知道了賈珂和王憐花的事,但那時候他沒什麼驚訝的,最多就有點感慨,沒想到賈珂和王憐花分開了這麼久,最後還是在一起了。他倒不知道王憐花在天牢裡被人帶走一事。
但是現在,賈之春每叫一次王憐花“嫂子”,陸小鳳就好像肚子挨了一拳,又被人追著嗬癢似的,既覺得肚子疼,又特彆想笑。這種又痛又癢的感覺就好像一道接一道的海浪一樣,折磨了他許久,等賈之春把故事講完,陸小鳳如獲新生,鬆了口氣,沉吟片刻,說道:“我有一個朋友,醫術非常精湛,也許他能治好賈珂中的蛇毒。”
賈之春大喜,問道:“你那位朋友在哪?快帶我去找他,隻要他能治好我哥哥,他要什麼都可以商量。”
陸小鳳笑道:“他雖然是我朋友,但我也不能越俎代庖,替他答應了,你先去找賈珂吧,如果他願意,我就送他過去,我又不是不知道賈珂住在哪裡。”
賈之春扁了扁嘴,歎了口氣,點頭道:“我知道啦,陸大哥,我哥哥就拜托你了。”
陸小鳳笑道:“你這話可千萬彆讓你嫂子……哈哈……聽見,他小時候就總是霸著賈珂,不僅賈珂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並且和小狗護著自己的肉骨頭似的,生怕賈珂不和他玩,去和彆人玩了。現在……哈哈,我可不想受這無妄之災,變成第二個粉身碎骨的茶杯。”
賈之春先覺好笑,忍不住也跟著一起笑起來,笑著笑著,想到賈珂和王憐花一個被毒蛇咬中,重傷不醒,一個被劫匪帶走,下落不明,神色又是一黯,歎道:“那我先走了。”
陸小鳳道:“路上小心。”
賈之春又一點頭,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住,心道:“對了,我是坐車來的,那馬車還翻了,得去看看人和馬還活著沒有。”便轉身回了馬車翻倒的地方。
陸小鳳等她走了,笑問道:“黃島主,你也是剛來京城嗎?”
黃藥師點一點頭,說道:“小女這幾個月一直待在京城,我收到她的信以後,特意過來找她的。你們忙,我先走了。”說著,人已經消失在了陸小鳳和西門吹雪麵前。
陸小鳳看向西門吹雪,忽然道:“我有
沒有辦法,再請你幫我一個忙?”
西門吹雪看著他,忽然也笑了,道:“確實有一個。”
他沒有問陸小鳳,他想要自己幫他做什麼。
他當然知道陸小鳳是想請他去救賈珂。
陸小鳳笑道:“是什麼辦法?”
西門吹雪微笑道:“隻要你把胡子剃乾淨,隨便你要我做什麼事,我都去做。”
六扇門的捕快看著陸小鳳,一臉懷疑道:“你說你是陸大俠?”
陸小鳳微笑道:“大俠當不上,不過我確實是陸小鳳。”
捕快上上下下打量他,鄙夷道:“你這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假扮誰不好,非要假扮陸大俠?你知道陸大俠最著名的是什麼嗎?不是他那兩根讓女人欲生欲死的手指頭。”
陸小鳳臉上一紅,心道:“我還第一次聽彆人這麼誇我的手指……嗯,難道他想說的是靈犀一指?”
就聽那捕快繼續道:“而是那兩撇小胡子。”說著還在嘴唇上方畫了兩下,繼續道:“誰不知道他的胡子每次長長,都要找第一流的妓|女幫他修剪,他還說隻有第一流的女人,才能修剪出第一流的胡子來。”
陸小鳳臉上一黑,心道:“我陸小鳳第一個不知道!”
捕快振振有詞道:“並且他的胡子是照著女人的娥眉修出來的,所以他臉上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特彆有道家的太極陰陽圖的感覺。”
陸小鳳忍無可忍道:“是誰告訴你陸小鳳長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楊不悔:著名大叔控。
所以其實她。。。。對老黃一見鐘情了。
下一次就可以找黃蓉說:你想要個後媽嗎?
不過我不準備拉郎啦,年紀差的還是挺大,少女失戀幾次也挺好的。
不過想起來,王公子的百科上好像是,有篇文還提到,沒看武林外史,先看了多情劍客,看見王老前輩,腦補出的是黃藥師那樣的形象,後來看了武林外史,才知道王公子獨步武林,絕無分號。大概從某種意義上,兄妹倆的眼光,還是有一點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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