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第一百零九章(1 / 2)

作者有話要說:同誌們,我決定換一下設定了,珂珂當三胞胎好了,前麵劇情不變,還是他被邀月和憐星帶去的移花宮,花無缺雖然現在不叫這個名字了,但是還活在另一個地方,接下來會遇見。

反正對劇情也沒影響,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不然我心裡也怪難受的

其時湖上清風南來,吹進船艙,拂動各人衣衫。孫白發說道:“霞公子微微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你把他抱過來,我再仔細看看,他究竟長得像誰。’江菱聽了此言,連忙將你遞了過去,霞公子將你抱在懷裡,低頭看你一眼,突然間反手將你扔到軟榻上,使你背心向上,臉埋在軟墊之中。他一手壓著你的後頸——”

王憐花本來盤腿坐在軟墊上,一手在賈珂的肚子上揉來揉去,一手把玩一隻小橘子,那小橘子在他五根手指間來回遊走,宛若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時隱時現,靈活之極。待聽到這裡,他雖明知賈珂安然無恙,卻仍是心中一顫,把玩橘子的手停止不動,揉肚子的那隻手卻緊握成拳,將賈珂的衣服緊緊攥在手心,他側過頭去,目不轉睛地盯著賈珂,心中一陣後怕。

賈珂向他一笑,又聽孫小星一聲驚呼,叫道:“哎喲,他這是要悶死賈公子嗎?”

孫白發道:“正是!當時霞公子一手壓著賈公子的後頸,讓他無法翻身,一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笑吟吟地看向江菱。江菱嚇了一跳,向前走了一步,手向前伸,顫聲道:‘你……你這是做什麼,便是看我不順眼,又何必為難孩子?’

霞公子悠悠道:‘是我這些年來待你太好,才教你忘了當年那姓袁的是怎麼死的了,是嗎?’江菱自然沒有忘記袁公子是怎麼死的,但她不明白霞公子為什麼要提起這件事,心頭一片茫然。又向賈公子看去,但見他趴在床上,想要轉頭,可是霞公子按著他的後頸,他掙脫不開,便手腳用力,想要從床上離開。

江菱知道他快喘不上氣來了,不由心急如焚,跪在地上,哭叫道:‘我沒忘,我沒忘的!公子,求你了,你放開他吧!這些年來,無論你要我做什麼事,我不都一

一照辦了嗎?你放開他吧!他那麼小,受不了的,你又什麼怒火,往我身上撒就是了,何必為難這麼小的孩子?他能懂什麼事啊?’”

賈珂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最初的印象便是江菱抱著他和賈之春,在榮國府門前自儘的情景,那時他的靈魂和肉|體大概並不相容,今日回想,也隻隱隱記得女人的痛苦,男人的慘叫,和眾人的驚呼,便好像這一切都是不是他親身經曆的似的。

他心裡雪亮,這個被霞公子扔到軟榻上的孩子,十有八|九不是自己,而是花無缺,因此心下十分平靜,又稍覺歉疚,心想:“原來她待我這麼好,唉,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

王憐花哪知道這個賈珂,並不是他的賈珂,先前孫白發將霞公子如何折磨江菱,控製江菱,他聽聽也就罷了,並沒放在心上。這時聽到霞公子竟敢對賈珂施加毒手,不由氣憤恨惡,“嘿”了一聲,問道:“他放開了嗎?”

賈珂見王憐花神色氣惱,卻又顯然是萬分關心,心中不禁一歎,尋思:“倘若他放開了,那賈珂也就不是我了。”

孫白發笑道:“賈公子此時就坐在你的身邊,王公子,你何必為了往事著急?”

王憐花大笑道:“這就叫戲台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不過麼,這位‘古人’是我家的,和從前相比,我更為入戲,也是正常吧。”

孫白發點了點頭,笑道:“也是!”又歎了口氣,說道:“當時江菱苦苦哀求,霞公子卻不為所動,就這樣壓著賈公子的後頸,冷笑道:‘我從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討厭彆人騙我?’江菱滿臉淚水,點了點頭,說道:‘你說過。’

霞公子又冷笑一聲,說道:‘你進攬月閣也有十年了,你就沒想過,明明你夜夜**,為什麼一個孩子也懷不上嗎?’江菱臉如死灰,叫道:‘難道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霞公子微微一笑,笑容很是輕蔑,卻不回答江菱的話,而是側頭看向賈公子。那時賈公子已經停止掙紮,渾身痙攣,哭聲悶悶地自臉下傳來。”

王憐花伸手緊緊握住賈珂的手掌,微微一笑,笑容又溫柔,又繾綣,他已經在心裡想出了一百零八種殺死霞公子的手段,隻要他知道這

霞公子究竟是誰,那他一定不會放過這人!

隻聽孫白發繼續道:“江菱聽到賈公子的哭聲似有若無,知道他已經快要悶死了,心中更為憂急,想了想,說道:‘公子,我知錯啦,你放過他吧!我知道你想要懲罰我,我也甘願受你的懲罰,但是這孩子和我長得這樣像,旁人一看就知道,他和我定是骨肉至親,他還用處呢,不是嗎?你就這樣殺死他,未免太可惜了!’

霞公子大概也沒真想殺死賈公子,畢竟他派去惡人穀的人手,可都折在了哪裡,賈公子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他聽了江菱的話,冷冷地道:‘僅此一次!’江菱連忙道:‘是!我再不敢欺騙公子了!如果我再騙公子一句話,就教我死無全屍!’

霞公子嘿然一笑,這才鬆開了手,江菱連忙撲到賈公子身前,將賈公子翻了過來,但見他小臉兒脹得發紫,雙眼望著她,似乎是向她求救,他大概十分痛苦,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呼吸也十分微弱。

江菱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地望著霞公子,叫道:‘公子,他要死了!他要死了!這可怎麼辦?’霞公子也嚇了一跳,似乎是沒想到小孩子居然這般脆弱,但是還不等他做些什麼,突然之間,賈公子全身劇烈抽動,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話,隨即腦袋一垂,軟踏踏地陷在江菱的懷中,不僅身子一動不動,連呼吸也停止了。”

賈珂臉色微變,側頭看向湖麵,見湖邊一排排都是柳樹,數十條柳枝隨風起舞,數十片柳葉落在湖麵,船槳拍入水麵,激起水波,柳葉隨水波散開,不過須臾,便漸漸漂遠。

流水無情。

人更無情。

孫小星一聲驚呼,道:“可是……可是賈公子他還活著呀!”

王憐花大驚之下,很快平靜下來,微微笑道:“我看這個孩子,並不是賈珂吧。”若是他心情激蕩之下,沒有將賈珂的手捏得通紅,也沒有直到現在,還死死地捏著賈珂的手,一刻都不肯放開,那他看上去倒真是淡定自若,似乎半點也沒有將孫白發的話放在心上。

孫白發卻道:“這個孩子,確實就是賈公子。”

王憐花微微一怔,隨即定了定神,笑道:“枉我讀

了那麼多年的醫書,今天才知道,原來那麼小的孩子,停止呼吸以後,也能重新活過來。”說著心中一陣後怕,一陣慶幸,一顆心怦怦亂跳,突然之間,他特彆想向賈珂瞧上一眼。於是他側過頭去,但見賈珂望著湖麵上的柳葉,臉色冷凝,神情肅然,竟像是在哀悼。

他在哀悼什麼?

難道是在哀悼這幾片柳葉嗎?

王憐花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索性伸手將賈珂摟到懷中,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笑道:“你要吃橘子嗎?”

賈珂搖頭道:“不想吃。”

王憐花笑了笑,將橘子放在賈珂的臉上,一麵剝皮,一麵看向孫白發,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孫白發道:“當時江菱見賈公子沒了呼吸,心中一痛,難過得眼前一黑,險些便要昏倒過去。霞公子將手搭在賈公子的脈搏上,見他脈搏全無,隻道他已經死了,也是臉色一變,說道:‘唉,我倒沒想真殺死他!’

江菱將賈公子抱在懷中,兀自眼淚不止,似乎沒有聽見霞公子的話。霞公子又道:‘唉,你何必這樣傷心?你不還有兩個侄子麼?他們一個在移花宮,一個在惡人穀,移花宮主武功太高,咱們是去不得了,好在還有惡人穀呢!我先前派去惡人穀的人手,雖然都折在那裡了,但也傳回來了不少惡人穀的消息,大不了……大不了我再想想辦法,幫你把那個侄子偷出來。’

江菱仍不回答,正垂淚間,驀地裡響起幾聲咳嗽,卻是本已經氣絕身亡的賈公子的聲音。江菱聽到這聲音,心中又驚又喜,一顆心幾乎要從喉嚨中跳出去。她忙低下頭,就見賈公子睜開眼來,臉上儘是迷茫之意,然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孫小星呼出口氣,笑道:“原來一個人沒了呼吸,也能活過來啊!爹爹,你講的那麼慢,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說到最後,忍不住伸了伸舌頭,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王憐花一聲不響地聽完,初時臉上微微含笑,神色卻很是陰沉,待聽到最後,不禁樂得心花怒放,低頭看向賈珂,笑道:“你快咳嗽幾聲,讓我聽聽。”

賈珂噗嗤一笑,順著他的心意,咳嗽了兩聲。

王憐花隻覺他的咳嗽聲前所

未有的美妙動聽,正待誇讚幾句,便在此時,湖上響起撲通一聲,一條魚躍出水麵,王憐花心中歡喜之極,笑道:“今天救你這饞嘴魚一命!”說著拿起那隻剝了皮的橘子,飛擲而出,隻聽嗖的一聲,一眨眼間,那隻橘子便已飛進那條魚的嘴裡,那條魚一擺魚尾,複又落回水中,濺起水珠點點。

王憐花這一手雖隻用了幾成功力,但是出手之快,時機之妙,位置之準,皆是世所罕見,孫白發和孫小星早聽說他武功不凡,此時一見,仍是大吃一驚。

孫白發稱讚道:“好俊的功夫!”

王憐花微微一笑,又拿起一隻橘子,放在賈珂的臉上,繼續剝起皮來。

孫小星問道:“賈公子,這些事情,你自己還記得嗎?”

這時王憐花已經剝完皮,賈珂低低歎了口氣,坐直身子,說道:“半點兒也不記得了,不然過去十四年裡,我也不會一直以為她是我媽媽。不過當年她抱著我和之春去榮國府的情景,我倒還有幾分印象。”說著看向孫白發,問道:“孫先生,你剛剛隻提到我這個花無缺變成賈珂的因由,卻沒有提到我妹妹,你可知道我妹妹是誰家的孩子媽?又是怎麼被我姑姑帶到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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