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魔教教眾聽到這話,更是臉上無光,大是尷尬,偶爾與中原群眾目光相接,皆是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不少人瞧見天吃星這副卑躬屈膝的可恥模樣,不禁為自己與他同在西方魔教而大感羞愧,甚至有人暗自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西方魔教了。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好!你自認孫子,叫我爺爺,昔日你打傷我的仇怨,我這個做爺爺的,也不好老著臉皮找你這個孫子算賬,就這樣算了吧。”
他這句話的言下之意,其實是向眾人解釋,他對天吃星如此折辱,是因為天吃星和他有仇,大夥兒和他無仇無怨,他不會這般折辱他們,他們大可以放心。
王憐花又道:“皮清玄,你回去吧。我這孫子這麼乖,你不用幫我教訓他了。”
話猶未了,他袖袍輕輕一動,突然黑光一閃,屠龍刀無聲無息地離開石壁,急飛而來,轉眼間便落到他的手上。
皮清玄見王憐花這般反複無常,不由大怒,心想:“你們爺爺孫子叫的這般親熱,老子倒成了豬八戒,裡外不是人了!
老子選擇了你,便算得罪了極樂王,你要老子將極樂王殺了,那算是一了百了,老子也不用擔心極樂王秋後算賬。現在倒好!你聽到極樂王叫你爺爺,心裡美得不行,就這樣放過了他,我……我……我可怎麼辦啊?”
皮清玄又氣又恨,卻也沒有辦法,又不敢回到天吃星身邊坐下,隻能訕訕地鑽進人叢之中,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王憐花收起屠龍刀,笑道:“既然柴玉關去了什麼地方,現在還沒回來,諸位且在這裡耐心等待吧。山上就不用去了。屠龍刀在我手裡,‘屠珂英雄會’,已經結束了。現在我要去接賈珂,一會兒再來找你們,有一件大事,本武林至尊,想要和你們商量一下。”
然後轉過頭去,對身後這些跟班吩咐道:“你們也留在這裡,等我回來。”說罷,飄然而去。
眼看他漸漸走遠,王憐花帶來的那些人中,突然出來一個姑娘,將手中錦旗交給旁人,發足追了過去。
眾人麵麵相覷,均想:“他說‘屠珂英雄會’已經結束了,主持這場大會的哥舒冰呢?難道已經死在他的手上了?”
鮮於通眼光掃了一眼王憐花帶來的那些人,見人叢之中,竟有一張熟悉的麵孔,一驚之下,上前說道:“段王子,你怎會在這裡?”
一個青年公子本在歎氣,聽到這話,走了上來,微笑道:“鮮於掌門,好久不見。我為何出現在這裡,實是一言難儘。”這青年公子正是段譽。
原來賈珂在山上聽說中原諸派和西方魔教在山下打了起來,就察覺這是王憐花揚刀立威的大好機會,他取出屠龍刀,和王憐花來到山下,兩人分開行動。
王憐花自己去百鬼窟眾弟子落腳之處,加以威逼利誘。群鬼打不過王憐花,又對王憐花的許諾十分心動,紛紛向他表示效忠。
王憐花又要他們放了段譽等人,群鬼既然歸順,自然言聽計從,當下取出解藥,解開段譽等人所中迷藥。
這些人中,祖千秋等人從前就向王憐花立誓效忠過,這時恢複自由,自然跟隨王憐花左右。
木婉清乍見王憐花,心中又驚又喜,又悲又苦,無論王憐花走到哪裡,她的眼光就跟到哪裡,沒有一刻離開過,見王憐花要來這裡,自是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過來。
段譽聽說王憐花要去當武林至尊,一來覺得這件事新鮮有趣,很想跟著過來湊湊熱鬨,二來見木婉清決意跟著王憐花行動,他知道木婉清性子偏激執拗,又對王憐花十分癡心,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不敢放任木婉清自己過來,於是跟著一起過來了。
鮮於通見段譽說話之時,眼光時不時向王憐花和那姑娘離開的方向望去,臉上隱隱露出焦慮之色,突然想起適才那個姑娘,和段譽年紀相仿,身形窈窕,容貌極美,心中一動,尋思:“難道剛剛那個小妞,竟是段王子的心上人?那小妞瞧見王憐花轉身離開,就追著王憐花走了,顯是心中愛極了王憐花,難怪段王子臉色很不好看!”
鮮於通年輕之時,曾與胡青牛之妹胡青羊相戀,後來為了得到華山派掌門之位,開始追求華山派掌門的獨生愛女,也就是後來的鮮於夫人。
胡青羊容貌俊秀,性情溫婉,鮮於夫人容貌俏麗,性情高傲,兩女各有各的好,還都對鮮於通死心塌地,非他不嫁。
鮮於通雖不好女色,但想到這事,自不免十分得意。
這時鮮於通以為段譽為情所困,心下又得意,又憐憫,又很納悶,尋思:“鎮南王可是武林中出了名的風流浪子,據說不論是豆蔻少女,還是半老徐娘,隻要見到了他,就沒有不為他著迷的。段王子是鎮南王的親生兒子,竟然沒有繼承鎮南王一半的手段,倒也真是稀奇!”
隨即微微一笑,語氣關切,問道:“段王子,在下看你頻頻望向王公子離開的方向,莫非那位追著王公子離開的姑娘,其實是你的熟人?”
段譽當然不願讓人知道,他的妹妹木婉清對王憐花情根深種,不能自已,畢竟王憐花早已成婚,木婉清身為大理郡主,癡戀一個已經成婚的男人,這件事若是傳將出去,定會有損他們段家的顏麵。
段譽點了點頭,微笑道:“不錯。剛剛那位姑娘,是我的好朋友。”
鮮於通心想:“他說他和那小妞是‘好朋友’?嘿嘿,一個長相出眾的男人,和一個長相出眾的女人,怎麼可能做朋友!看來我所料不錯,那小妞就是他的心上人!我須得以過來人的身份,好好地幫他出謀劃策!”
鮮於通一心想要討好段譽,當即拉著段譽,走到一邊,微笑道:“段王子,在下若是所料不錯,那位姑娘一定對王公子十分傾心吧。”
段譽歎了口氣,說道:“正是。”隨即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鮮於掌門,你問這個做什麼?”
鮮於通微微一笑,說道:“段王子切勿多心,在下隻是見那位姑娘與你關係匪淺,所以冒昧地問了這麼一句。”然後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說道:“段王子,在下還有一句冒昧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段譽心下好奇,點頭道:“鮮於掌門請說。”
鮮於通道:“王公子剛剛說過,他是去接賈侯爺。俗語說得好:‘久彆勝新婚。’他們小兩口許久不見,現在終於見到彼此,十有八|九會親熱一番。那位姑娘既然傾心王公子,自然不願看見王公子和賈侯爺親熱,她現在追著王公子過去,看到王公子和賈侯爺抱在一起親熱的畫麵,心裡一定十分悲痛……”
鮮於通後麵那句“說不定會淚如雨下,哭得昏死過去。王公子忙著和賈侯爺親熱,自然沒空搭理她,你不妨現在過去,好好安慰她幾句。她心裡正空蕩蕩的,你這時在她身邊,陪伴她,安慰她,沒準就能走進她的心裡了”尚未出口,就見段譽臉色大變,說道:“不錯,我確實得陪在她身邊,不然……不然怕是會出事!鮮於掌門,多謝你提醒我,我先走一步!”說著拱了拱手,發足疾奔,追了過去。
王憐花走到一間小屋前麵,右手一伸,推開屋門,就見賈珂站在屋裡,笑吟吟地瞧著他。
王憐花上前一步,跳到賈珂懷裡,雙腿緊緊纏住賈珂的腰,雙手緊緊摟住賈珂的脖頸,在賈珂臉上響亮地親了一口,笑眯眯地道:“睡美人,我把你救出來了!”
賈珂緊緊抱住王憐花,咯咯笑道:“我這怎麼會是睡美人?我的眼睛可一直睜得大大的,將我們王公子威風凜凜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王憐花聽到這話,眼睛更加亮了,挺起胸膛,揚起下頦,嘿嘿一笑,極是得意,問道:“你家王公子剛剛帥不帥?”
賈珂見他這幅模樣,不由心中大樂,尋思:“可惜憐花沒有尾巴,不然現在他的尾巴一定翹得比他的頭頂還要高,然後在他身後晃來晃去,就等著我來摸呢!”想到這裡,心裡登時軟乎乎,又癢癢的,點了點頭,笑道:“真的太帥了!”
王憐花樂得心花怒放,在賈珂臉上一陣亂親,問道:“都哪裡帥了?你快跟我說說。”
賈珂想了想,突然走到牆壁之前,將王憐花放到地上。他伸出雙手,環住王憐花的腦袋,手掌抵在牆壁上,湊過頭去,狠狠地吻住王憐花的嘴唇。
王憐花給他這麼一吻,心下激動,身上更激動,伸手摟住他的頭頸,也狠狠地吻了回去。
兩個人好像野獸一樣糾纏在一起,賈珂習慣成自然,吻著吻著,就去解王憐花的衣服,突然一陣冷風吹來,小屋的門給風吹得吱呀作響,兩個人才從這甜蜜的漩渦中掙紮出來。
王憐花低下頭去,看了看自己,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解開賈珂的外衫,撲到賈珂的懷裡,笑道:“老子問你,老子剛剛哪裡帥,你一個字也不說,就來脫老子的衣服,還把老子的衣服脫的這麼乾淨。賈珂,你莫不是要跟我說,我剛剛最帥的地方,就是我身上這幾件衣服?”
賈珂嘿嘿一笑,去咬王憐花的耳朵,低聲道:“哪裡是你最帥的地方,是你身上這幾件衣服,明明是你身上最不帥的地方,就是你身上這幾件衣服。
我剛剛看到你在他們麵前那麼威風凜凜,仿佛一個滅天滅地的大魔王,真想把你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然後親你,抱你,看著你在我懷裡意亂情迷,聽你帶著哭腔地乖乖叫我哥哥。”
王憐花嘿嘿一笑,低下頭去,在賈珂的喉結上親了一口,然後滿臉無辜地瞧著賈珂,笑道:“既然你這麼想做,那你乾嗎不來?”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你不是已經跟他們說好,要他們在那裡等你嗎?”
王憐花嘿嘿一笑,說道:“你家相公可是武林至尊,他們在外麵多等我一會兒,也是天經地義。每次皇帝召集大臣見麵,不都是大臣到了以後,還得再等上一會兒,才能等到皇帝露麵麼。這件事你可比我清楚。”
賈珂哈哈一笑,說道:“好個大逆不道的小鬼!你自比皇帝,他們可未必願意做你的臣子啊!”
王憐花嘿嘿一笑,說道:“他們也未必不願意。你沒聽天吃星叫我爺爺嗎?我今天收了他這樣一個乖孫子,明天說不定會收兩個乖孫子,後天說不定收四個乖孫子……”
賈珂噗嗤一笑,去咬王憐花的鼻子,說道:“最後全江湖都當你的孫子,管你叫爺爺?哈哈,做爺爺有什麼好的?認那麼多孫子,你也不怕過年的時候,他們過來管你要壓歲錢啊!”
王憐花神秘一笑,說道:“我認這麼多孫子,當然有好處了。賈珂,這個好處,難道你想不到?”
賈珂瞧見王憐花這副神神秘秘的模樣,登時好奇心起,笑道:“我大概能想到幾個好處,但看你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想到的好處,一定和你想說的那個好處不同。王公子就跟我說說,你想到的好處是什麼吧,我在這兒洗耳恭聽。”
王憐花聽到這話,立時低下頭去,然後抬起頭來,看向賈珂,故作靦腆地一笑,說道:“這麼一來,江湖上就有很多人,見到了你,就要叫你奶——”
賈珂登時滿臉通紅,不等王憐花說完這話,就用嘴唇堵住王憐花的嘴唇,將王憐花的後半句話擋了回去。王憐花忍不住縱聲大笑。
賈珂雖然將王憐花後半句話擋了回去,卻沒能將王憐花的笑聲擋回去。
在王憐花的大笑中,賈珂的臉越來越紅,終於忍耐不了,放開王憐花的嘴唇,忿忿地道:“你笑的這麼開心乾嗎?彆人這麼叫我,你很開心嗎?”
王憐花笑嘻嘻地道:“我當然很開心啦!誰叫京城那麼多人,管我叫……叫那什麼呢。”
賈珂見王憐花說的含含糊糊,登時來勁了,笑道:“叫你什麼啊?王公子,京城那麼多人叫你什麼啊?”
王憐花“哼”了一聲,隨即笑道:“賈珂,不管他們從前叫我什麼,用不了幾年,他們都會管我叫作爺爺,而管你叫作……啊喲!”卻是被賈珂擰了一把。
王憐花低頭看著賈珂罪惡的手,漲紅了臉,說道:“老子在說老子那些乖孫子會管你叫什麼,你擰老子這裡做什麼?”
賈珂故作疑惑,問道:“咦,為什麼這裡捏不得?”隨即壞笑一下,繼續道:“難道這裡有什麼講究嗎?比如王公子剛剛要說什麼話,正好提到了這裡?”
王憐花臉上更紅,突然忿忿地扒開賈珂的衣服,伸手去擰賈珂,說道:“哼,你以為隻有老子有嗎?”
話音未落,王憐花就忍不住笑起來,低下頭去,在兩邊各親了一口,說道:“賈珂,你壞死了!我跟你正經說他們要怎麼叫你,你擰我這兒,以後我聽到他們說‘賈二奶奶’‘王大奶奶’,還怎麼繃住臉啊!”
賈珂咯咯笑道:“你賞菊的時候,怎麼繃住臉,就怎麼繃住臉唄。”
王憐花聽到這話,臉更紅了,靠到賈珂懷裡,去拽賈珂的耳朵,恨恨地道:“你還說老子賞菊的時候,怎麼繃住臉,就怎麼繃住臉。老子自從聽你說菊花像什麼以後,這一路上看到那些小野菊,都會想起……咳咳,咳咳!”他說到最後,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於是張開了嘴,咬住賈珂的肩頭。
賈珂哈哈大笑,說道:“不會吧!我知道這個好多年了,可是每次我看到菊花,都不會胡思亂想啊。”然後側頭去吻王憐花的頭頂,笑道:“王公子,那你每次想到的,是澆水前的花,還是澆水以後的花啊?”
王憐花一怔,道:“什麼?”隨即反應過來,賈珂是什麼意思,一張俊臉霎時間隻熱得快要燒著,強自鎮定地“哼”了一聲,說道:“你說呢?”
賈珂笑道:“我不知道啊,畢竟這兩種花,王公子都看過嘛。”
王憐花又“哼”了一聲,過了半天,低聲道:“既然兩種都看過了,當然兩種都會想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