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第一百七十三章(1 / 2)

賈珂聽了直笑,說道:“你以為他們是你嗎?我一向隻趁你之危,從不趁彆人之危。”將王憐花抱了起來,抗在肩頭,笑眯眯地道:“讓我看看,哪裡有花叢。我這就把王公子的衣服扒了,扔進花叢裡,給他擺個練功的姿勢,然後趁他之危,看他個一百眼。”

王憐花哈哈大笑,把玩著賈珂的頭發,說道:“你找啊!你找啊!你若能在這冰天雪地裡找到花叢,我才真要佩服你呢!”

賈珂笑道:“這有何難?找不到天然的花叢,我現做一個就是了。嗯,這花叢不能用冰雪來做,不然一會兒王公子騰騰地冒出熱氣,使得冰雪融化成水,這些雪水流了我們王公子一身,一腿,說不定連褲子上都是,誰看見了,不得以為……”

王憐花聽到這裡,以為賈珂又要舊事重提,連忙打斷賈珂的話,接著道:“不得以為咱們賈二爺撲在我懷裡,大哭了一場啊。古有孟薑女哭倒長城,今有賈二爺哭濕相公衣服。賈二爺,本事不小啊!哈哈!”

賈珂正將王憐花抗在肩頭,屁股一伸手便能碰到,聽王憐花這麼說,也不反駁,啪啪啪打了幾下王憐花的屁股,聲音清脆極了,氣得王憐花一扭腰,雙腿向後蹬了幾下。

賈珂笑眯眯地道:“王公子,你老公沒跟你說,要害在人家手裡,一定要向人家低頭嗎?還是你就喜歡被我打屁股啊?你喜歡你就早說嘛,往後每天早上中午晚上,我都打你一百下怎麼樣?”

王憐花“呸”了一聲,說道:“你以為就你打得到嗎?我現在這個姿勢,不僅能打到你,還能咬到你!”說著撲了過去,隔著衣服,在賈珂的後背上咬了一口。

賈珂倒吸一口冷氣,又啪啪地打了王憐花兩下,說道:“你還真咬啊!”

王憐花“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向來錙銖必較,有仇必報嗎?”隨即苦著一張臉,說道:“你這一會兒功夫,就打了我二十三下了,真當我的屁股是皮鼓嗎?哼!我今天一定得把這仇報了!”

賈珂聽到“真當我的屁股是皮鼓嗎”這句話,忍不住一笑,尋思:“這諧音還真是巧!哈哈,我記得日月神教那幫人帶了幾十麵皮鼓,改天我拿來一麵,一邊敲皮鼓,一邊打屁股,一定有趣得很!”隨即眼望天空,滿臉無辜,說道:“可是我剛剛在地上打過兩個滾,你忘了嗎?”

王憐花一僵,乾巴巴地道:“賈珂,你放我下來。”

賈珂聽話地將王憐花放了下來。

王憐花雙腳一沾到地麵,立刻撲上前去,雙手按住賈珂的臉頰,如同餓虎撲食一般,吻住了賈珂的嘴唇。

過了良久,王憐花放開賈珂,用一種惋惜的表情,拍了拍賈珂的肩膀,痛心疾首地道:“賈珂,咱們愛乾淨一點兒,行嗎?在地上滾過的衣服,你還放進嘴裡咬。你以為這片雪地多乾淨嗎?就算之前沒人來過,咱倆可是在這裡來回踩了好幾個時辰呢。”

賈珂哭笑不得,索性將王憐花撲倒在地,抓起一把雪,往王憐花的衣服裡塞,笑道:“王公子教訓的是。我決定從今天起,做這世上最愛乾淨的人,就從用雪花給王公子洗澡這件事做起吧。”

王憐花雖然內力深厚,不懼寒冷,但衣服裡突然給人塞進去一把雪,這滋味當然很不好受。

他隨手抓起一把雪,塞進賈珂的衣服裡,笑道:“賈珂,你說的是。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你幫我洗澡,我也幫你洗澡。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賈珂向後一躲,笑道:“王公子這麼客氣乾嗎?往日不都是我幫你洗澡嗎?你什麼時候幫我洗澡了?今天還是讓我好好伺候你,你乖乖躺在地上就行了!”

他本想避開王憐花的手,但他這時就趴在王憐花身上,兩人離得太近,這一下自然沒有避開,給王憐花結結實實地塞了一脖子的雪,連下半張臉都糊滿了雪,雪白雪白的,跟一把白胡子似的。

這一把胡子直把王憐花笑得喘不過氣來,一麵哈哈大笑,一麵伸手去摸這些雪做的胡須。

賈珂抖了抖糊在臉上的雪,抓起一把雪,又去找王憐花的衣領,笑道:“王公子還真是客氣,說要幫我洗澡,結果不僅給我洗了脖子,連臉都幫我一起洗了。王公子,我可真是太感激你了。來來來,不要客氣,你哪裡臟了,就跟我說,我包管給你洗的雪光鋥亮。“

王憐花捂著自己的脖子,將賈珂的手擋在外麵,哈哈笑道:“我今天早上剛洗的澡,哪裡都不臟,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可不需要你給我洗澡。”

賈珂見他嚴防死守如此,自己壓根兒伸不進他的衣領,笑道:“真的哪裡都不臟?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

王憐花十分警惕,繼續捂著脖子,笑道:“你要看哪裡啊?”

賈珂笑道:“你說你哪裡都不臟,那我當然哪裡都得看看。你就把你的衣服都脫了,讓我一次看個夠吧。”

王憐花輕輕地咳嗽一聲,心中又興奮,又緊張,有點小羞恥,還有點小激動,問道:“就在這裡脫?”

賈珂嘿嘿一笑,正要說話,見王憐花還用手緊緊捂著脖子,以防自己將雪塞進他的衣服裡,便鬆開雙手,將手中的白雪扔回地上,然後將王憐花抱在懷裡,翻了個身,自己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說道:“我剛剛不是跟你說,我從前見過兩個人赤條條地坐在花叢裡練功嗎?

我想他們之所以這麼練功,就是因為他們的功法十分奇特,練功時全身熱氣蒸騰,因此須得除去全身衣衫,在空曠的地方練功,使得這些熱氣能立時發散,沒有片刻阻滯。

而你剛剛說過,咱們若要練成《辟邪劍譜》,首先得模擬出一種燥熱難當,不引導出來,便會肌膚寸裂的狀態。這不就是這兩人練功時穿著衣服,熱氣發散不出去,隻能鬱積體內時,可以達到的狀態嗎?”

王憐花覺得賈珂說得有理,不由大為遺憾,說道:“賈珂,你說得雖然不錯,但那兩人練的是什麼武功,這門武功的心法招式,你都不知道。他們能模擬出這種狀態來,咱們不知道他們的武功心法,如何能模擬出這種狀態來?”

賈珂笑道:“咱們也不必知道他們練的是什麼武功,隻要我這個思路是對的就行了。憐花,你莫要忘了,你的北冥真氣,本就陰陽兼具,平時在你體內,是五分陽,五分陰,但你隨時都可以將真氣轉成十分陽。”

王憐花登時茅塞頓開,笑道:“好主意!我將真氣轉為十分陰,足以在一瞬之間,就將水凝結成冰,將真氣轉為十分陽,也足以在一瞬之間,就將冰……”

他抓起一小捧冰雪,手掌凝聚陽剛之氣,轉眼之間,冰雪便化而為汽,消失不見。

王憐花張開手指,看著空空的手心,笑道:“……化而為汽。我將體內的北冥真氣,都轉為陽剛之氣,應該就能做到你說的那樣,全身熱氣蒸騰。但如何將這些熱氣收回體內?如何將這些熱氣聚在體內,不讓它們出去?唉,這我可就想不出來了。”

賈珂親了親他的臉頰,柔聲道:“現在想不出來,說不定一會兒就能想出來了。咱們先回去拿點東西,然後再回這裡,逐個試驗一下。”

兩人回了一趟營地,取了一些東西,又回到這片空地。

他們先將一張厚厚的毛氈鋪在地上,以免地上冰雪太厚,太過寒冷,不鋪東西,直接坐在地上,冰雪將熱氣逼回去,以致走火入魔。

然後在毛氈的四角,立了四個木樁,將兩條月白色的羅帳撕成四塊,掛在木樁和木樁之間。

羅帳垂了下來,將裡麵的毛氈擋得嚴嚴實實的,夜風襲來,也隻會宛如吹皺一池春水一般,將羅帳吹皺,吹開羅帳,卻是絕不可能。

即使有人誤闖這裡,看到的也隻會是木樁和羅帳,絕不會像《神雕俠侶》裡那樣,楊過和小龍女坐在紅花綠葉之中練功,趙誌敬和尹誌平無意中走到他們附近,就將他們赤條條的身子瞧得清清楚楚。

賈珂將小桌放到角落,點亮玻璃燈,放在桌上。

一回頭,就見王憐花赤條條地站在毛氈上,笑吟吟地瞧著他。

賈珂滿臉遺憾地道:“你的衣服怎麼脫得這麼快!我還想著,等放好東西,就來幫你脫衣服呢。”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我不知道你要給我脫衣服啊。要不我把衣服穿上,你再給我脫一遍?”

賈珂搖頭笑道:“算了吧。咱們早點兒試驗完了,也好早點兒回去。這裡到底不比帳篷,上麵這麼大一個缺口,要是這時有人走了過來,跳的高了那麼一點,豈不就什麼都看見了?”說著抬起頭來,仰望天空。

王憐花跟著他一起抬頭。

今晚月光並不怎麼亮,天上滿是星星,晶光閃爍,他們坐在這裡,抬起頭來,隻能看見一個四方形的天空。

王憐花看了一眼天空,便去看賈珂,見他仰頭凝望天空,嘴角自然上翹,臉上神情十分寧靜,忍不住握住賈珂的手。

賈珂低頭看向王憐花,向王憐花一笑。

王憐花湊了過去,在賈珂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然後道:“我開始了。”

賈珂點了點頭,笑道:“開始吧,我守著你。”

王憐花雙腿盤了起來,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

往日他練功之時,都是照著修煉的法門,將北冥真氣在體內運轉,這時要將北冥真氣在體內轉成陽剛之氣,他不知如何一步到位,先是右掌運陽剛之氣,左掌並不運氣,然後調動右掌的陽剛之氣,從右掌到右臂,再到右肩,漸漸四肢八骸中的北冥真氣,都轉為陽剛之氣,登時口乾舌燥,猶如身陷火爐之中,受烈火炙烤。

賈珂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瞧著王憐花。

王憐花先是鼻中噴出白煙,繚繞在腦袋四周,宛如他嘴裡叼著四根香煙,正往外噴吐煙氣似的。

賈珂不禁又好笑,又擔心,將神照真氣運於掌心,一旦發現王憐花狀態不對,他便將神照真氣送入王憐花的體內,護住王憐花的心脈。

很快白煙越來越多,王憐花不止鼻中噴出白煙,連耳朵也噴出白煙來。

這幾道白煙都在王憐花的腦袋四周環繞,王憐花的臉蛋在白煙中若隱若現,幾乎看不見了。

這下可不像是抽煙了,這就是一隻開水壺成了精,坐在這裡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修煉。

這一幕雖然十分好笑,賈珂卻沒有心情欣賞。

他仔細看了一會兒,終於在王憐花的頭頂上方,找到了騰騰的熱氣。

這熱氣就和一杯剛從壺中倒出的熱水,冒出的熱氣一樣,尤其現在天氣寒冷,熱氣遇冷化成白霧,本該十分顯眼。

但王憐花鼻中、耳中冒出的白煙實在太過奪目,一下就將這熱氣蓋住,因此賈珂竟沒在第一時間,發現這騰騰的熱氣。

他們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試驗,北冥真氣能否模擬出這樣一個全身熱氣蒸騰的狀態,如今既已冒出熱氣,實驗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賈珂鬆了口氣,走到王憐花身後,舉起左手,在王憐花心臟的後方停下,離著約有兩寸遠,說道:“憐花,可以了,停下來吧。”

王憐花聽到這話,便即收回真氣,隨即發現賈珂就在身後,忙道:“賈珂,你彆碰我!”

賈珂本來想要檢查一下,這開水壺成精的模樣,有沒有對王憐花的身體造成傷害,陡然聽到王憐花這句話,連忙收回了手,但還是晚了一步,左手食指指尖和中指指尖,已經碰到王憐花的後背,竟如碰到火焰一般。

賈珂碰了一下,便縮了回來,指尖火辣辣的疼得不行,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連忙掀開羅帳一角,將這兩根手指插進冰雪之中。

王憐花想看賈珂的傷勢,又不敢去碰賈珂,隻能跪坐在後麵,問道:“你的手指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

賈珂回頭一笑,說道:“沒事,就是有點燙傷罷了。倒是你,身上皮膚燙的跟剛從火堆裡滾了兩圈似的,不難受嗎?”

王憐花去藥箱中找出燙傷藥,笑道:“你這話就好像問玄冥二老,他倆的內力冷得跟剛從雪地裡挖出來似的,他們不難受麼似的,我當然不會難受了。過來,我給你塗藥。”

賈珂轉過身,將這兩根手指伸到王憐花麵前。

王憐花見他指尖發紅,還起了三個細泡,忍不住皺了皺眉。

賈珂安慰道:“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麼。”

王憐花板著臉道:“什麼叫算得了什麼?明明是很算什麼!”

他取出金針,在火上消了消毒,正欲給賈珂挑破細泡,突然想起他的皮膚先前都將賈珂燙傷了,他自己感覺不出變化來,也不知體溫有沒有降下來,自然不敢再碰賈珂,說道:“你把手放在桌上。”

賈珂見他這般小心翼翼,不禁一笑,轉過身去,用右手抓了一小把雪,然後回過身來,說道:“噯,用這個試試你的體溫。”

王憐花也是一笑,伸出手去,賈珂鬆開了手,將手中的雪倒在王憐花的手掌心中。

這一小把雪落到王憐花的手掌心上,過了一會兒,才消融成水,顯然王憐花的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了。

王憐花運轉內力,將雪水凝結成冰,掀開羅帳,扔了出去。

賈珂將左手伸了過去,笑道:“王神醫,現在你應該放心了吧。”

王憐花做了個生氣的表情,抓住賈珂的手,湊到燈下,將三個細泡一一挑破,然後塗上燙傷藥。

塗好燙傷藥,王憐花就將金針放了回去,賈珂握住他的手腕,說道:“我給你搭搭脈,你剛剛的樣子,還真是有點嚇人。”略一凝神,倒沒發現王憐花脈象有何異常。

王憐花順勢靠在賈珂懷裡,好奇道:“我剛剛是什麼樣啊?”

賈珂聽到這話,正想給王憐花形容一下,一瞥眼,瞧見旁邊放著的紙筆,登時畫興大發。

他先拿來被子,蓋在王憐花身上,然後找出一張白紙,鋪在桌上,提筆畫了一幅畫,笑道:“喏,你剛剛就是這幅模樣。”

王憐花直起身來,向桌上看去。

隻見紙上畫著一個小人,小人的腦袋上有兩個斜斜的螺旋狀的犄角,除此以外,還有四個疑似茄子的不明物體,分彆掛在小人的鼻子上和耳朵上。

在王憐花的教導之下,賈珂的畫技突飛猛進,畫出來的小人,越來越豐滿,已經從最初的火柴人,變成了蓮藕人。蓮藕人的粗胳膊粗腿,和那四個疑似茄子的不明物體,一看就是親戚。

王憐花用他研究《辟邪劍譜》那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方法,研究賈珂的大作,過了良久,突然臉色大變,問道:“我剛剛把我的胳膊和小腿扭到鼻子上和耳朵上了?”一麵說話,一麵去摸身上關節,看看有沒有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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