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1 / 2)

賈珂倒吸一口冷氣,隻覺某個地方隱隱作痛,心想:“那小子真的太慘了!”

玉簫道人想起當時的情景,也不禁心有餘悸,臉色一白,頓了一頓,方繼續說道:“江玉郎這一下實在太狠,那個假扮公子的小子,痛得大叫一聲,一句話也來不及說,便即暈了過去,一股鮮血噴得他滿褲子都是,床單上也濺了不少。

木婉清登時臉色煞白,恨恨地道:‘你……你……’她可能太生氣了,隻說了這麼兩個字,跟著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貧道其實也被江玉郎這一下嚇著了,唉,聽他說他要做擰掉彆人的那玩意兒,和親眼看見他擰掉了彆人的那玩意兒,當真是兩回事。

貧道就呆呆地站在那裡,呆呆地望著江玉郎,偶爾目光瞥到那個假扮公子的小子,都會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連忙移開目光,不敢細看。江玉郎卻‘嘿嘿’地笑了起來,叫了一聲,一個大夫背著藥箱,從外麵走了進來。原來他早已備好大夫,以免那個假扮公子的小子,就這樣死在這裡。

大夫給那小子包紮傷口,江玉郎走到木婉清麵前,用自己鮮血淋漓——嗯,因為沾了那個假扮公子的小子的鮮血,而顯得鮮血淋漓,十分滲人的手,在木婉清雪白的臉蛋上摸了兩把,將她一張俊秀的臉蛋,抹成了一張花臉。

木婉清悠悠醒來,一見是江玉郎,臉上便即露出嚴峻凶惡之意,正待說話,江玉郎卻伸出手指,按住了她的嘴唇,搖頭微笑道:‘木姑娘,你不是喜歡王憐花嗎?他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了,你還能喜歡他嗎?’說著移開了手指。

木婉清冷笑道:‘原來你把我帶來這裡,是為了問我這件事,那你聽好了,無論他變成什麼模樣,我待他的心都不會變的。’”

王憐花聽到這裡,不由擔心賈珂聽到木婉清這句真情表白,會喝木婉清的醋,連忙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瞧著賈珂,笑道:“果然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說的話。倘若她真的嫁了這樣一個丈夫,明明有丈夫,但和寡婦沒什麼區彆,我想她用不了幾年,就得‘大郎,該吃藥了’。”最後一句話是捏著嗓子說出來的,和木婉清的聲音有八|九分相似,透著一股陰森森的可怖之意。

賈珂眉毛一揚,問道:“這麼無情嗎?”

王憐花聽得奇怪,不知賈珂為何做出這樣的反應。若說他是在喝醋,可是他的語氣之中,沒有半點醋味,若說他不是在喝醋,那他為何這麼問自己?

王憐花心想:“莫非賈珂還是擔心我會被木婉清這句話感動,疑心我這番話是違心說出來,所以故意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試探我?”

他心中暗暗好笑,輕描淡寫地道:“她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要她守活寡,她守一兩天能守住,守一兩年大概也能守住,但要她守十年,二十年,她怎麼可能守得住?”

賈珂見王憐花一臉理所當然,失望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王憐花聽到木婉清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顯然他的感情觀就是這樣的。

兩個人感情再好,若是沒有性,那就不可能廝守一輩子。

賈珂當然也很享受性,但在他心裡,感情永遠比**重要。

即使他和王憐花在一起,就再也不能做這件事了,他也願意一輩子都和王憐花在一起。

他還以為王憐花這麼愛他,會和他一樣呢。

沒想到王憐花聽到木婉清的真情表白,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

倘若他發生意外,再也不能人道了,王憐花過上幾年,就會另尋新歡,離他而去了嗎?嗯,說不定比這個還要慘,王憐花能一下就想到潘金蓮,這說明什麼?說明王憐花覺得潘金蓮這麼做無可厚非啊。

王憐花現在是這樣想的,倘若真有這麼一日,難道他到時候不僅有了新歡,就拋棄他這個舊愛,而且離開之前,還會給他喂上一碗毒藥,好絕了他這個後患嗎?

這種事越想越傷心,還沒法問出口。

畢竟這隻是一個假設。

而甜言蜜語,誰不會說呢?

賈珂隻好微微一笑。

王憐花見賈珂笑得這樣客氣,心中莫名其妙,好在他這人向來是不恥下問的。

他點住玉簫道人的昏睡穴,仍不放心,索性撕下一截玉簫道人的衣袖,向玉簫道人臉上扔去。這塊破布飄了下來,蓋住玉簫道人的眼睛。

王憐花摟住賈珂的脖頸,咬了一口賈珂的耳朵,問道:“你又在想什麼呢?”

賈珂道:“哦,在想我發生意外之後的生活呢。”

王憐花更加莫名其妙,問道:“你發生什麼意外?”

賈珂道:“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為它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有人喝水都能嗆死,吃飯都能噎死,走路都能摔死,我這也是未雨綢繆,在想我若是發生意外,應該如何應對。”

王憐花簡直在聽天書,納悶道:“賈珂,我能問一下你,你是怎麼從木婉清想到你會發生意外的嗎?”

王憐花說話之時,口中呼出的熱氣儘數落到了賈珂的鼻尖上,賈珂覺得有點癢,用手指撓了撓鼻尖,王憐花不禁一笑,見賈珂的手指移開了,便伸出舌頭,去舔賈珂的鼻尖。

賈珂笑道:“你這是在賄賂我嗎?”

王憐花一笑,反問道:“我需要賄賂你嗎?”

賈珂點了點頭,微笑道:“說的也是,要賄賂也該是我賄賂你。我現在多多討好你,往後若是真的發生了意外,說不定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不舍得喂我喝藥了。”說罷,不禁有些後悔。

他何必跟一個假設過不去?

本來不想說的,現在卻是非說不可了。

王憐花更加茫然不解,問道:“我剛剛是昏倒了嗎?昏倒了多久?錯過了你說的多少句話?為什麼你發生了意外,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會不舍得喂你喝藥?倘若你受傷了,哪能不喝藥啊?”

賈珂微笑道:“你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王憐花一愣之下,終於明白賈珂在說什麼,忍不住倒在賈珂懷裡,哈哈笑了起來,說道:“我就奇怪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原來你在說這個。老子是這種人嗎?”

賈珂本來不想理他,但又不能不理他,歎了口氣,說道:“你聽到木婉清說她一輩子都這樣待你,第一反應就是因為丈夫不行,就給丈夫喂藥的潘金蓮,還說人家再愛你,也不可能守活寡一輩子,我很難不去懷疑,這是你的心裡話,不然你的第一反應怎麼會是這個?”

王憐花哭笑不得,隻覺自己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枉,說道:“我那是擔心你聽到木婉清那句話,會擔心我因為她對我一往情深而感動,擔心你會不高興,所以才跟你說她是在吹牛皮,好讓你知道,我一點也不會因為她的話感動,哪裡想到你會理解成這個意思。賈珂,我剛剛說你是狗,你怎麼還真的狗頭狗腦起來了?我怎會因為你不行就不要你了?”

賈珂向他瞧了一眼,然後望向前方,歎道:“漂亮話誰不會說啊。你在我這裡種了一顆懷疑的種子,種子已經種下,就很難挖出來了。”

王憐花見他這般裝腔作勢,一隻手鬆開他的脖頸,抵在他的心口上,抓了幾下,笑道:“種子才剛種下,怎會挖不出來?我這樣摳一摳,說不定就出來了。”

賈珂繼續裝腔作勢,歎道:“你當種子是眼珠子啊?哪能你隨便一摳,它就出來了?”

王憐花點點頭,煞有介事地道:“你說的有理,那我應該怎麼將種子挖出來?嗯,接下來的半年,我都不和你親熱,也不許你碰我,給你看看,我王某人是多麼的清心寡欲,怎麼樣?”

賈珂微笑著看向王憐花,王憐花也微笑著看著賈珂。

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賈珂微笑道:“半年都不和我親熱?王公子忍得住嗎?”

王憐花點點頭,微笑道:“我當年天天抱著你睡,都能忍住,現在又豈會忍不住?那咱倆這便說好了,接下來的半年,都不親……”話未說完,賈珂就捧著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唇。

過了一會兒,賈珂鬆開王憐花的嘴唇。

王憐花呼吸雖亂,神色卻不亂,微笑道:“你不是正在心裡種懷疑的種子嗎?原來你還能一邊種種子,一邊吻我嗎?”

賈珂咬了王憐花一口,歎了口氣,說道:“我想來想去,都覺得清心寡欲的王公子,看著就很可怕,我還是更喜歡色|欲高亢的王公子,每天都離不開我,纏著要我抱他。”

王憐花漲紅了臉,說道:“賈珂,你把最後那句話,換成‘纏著要來抱我’,我會更開心一點。”

賈珂嘻嘻笑道:“這不好吧。我的王公子明明是個天生的享樂主義者,所以天天都要我抱他,我說王公子天天要來抱我,那不就是說,我的王公子舍己為人,樂於奉獻,為了老公快樂,甘願放棄自己享樂嗎?這和我的王公子完全不同,根本就是兩種人,我的王公子若是聽到我這麼說,定會認為我有兩個戀人,一時說漏了嘴,將另一個做的事情,放到他身上了。”

王憐花見賈珂如此臭不要臉地吹噓自己,忍不住鄙視地橫了他一眼,但又不好出言反駁,畢竟他確實懶惰慣了,隻喜歡賈珂來服務他,不喜歡去服務賈珂,隻能“哼”了一聲,探身解開玉簫道人的穴道,將他臉上的那塊破布取了下來,然後催促他繼續往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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