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1 / 2)

王憐花說這句話時,將語音遠遠地傳送出去。

花叢儘頭,就見一條溪流蜿蜒流過,溪畔坐著一個女郎,烏發如瀑,白衣如雪,靜靜地看著他們,目光中流露出淡淡的驚訝和責怪之意,似是在問他們這些不請自來的客人,為何還沒見過主人,就自顧自地說起主人的壞話來了。

賈珂初時見這裡的動物如此乖巧聽話,便覺得這地方有些熟悉,待見這坐在溪邊的女郎,雖然長了一個大大的腦袋,額頭寬得可以切菜,嘴巴大的可以吃小孩,但眉目如畫,眼波含情,膚白如玉,不失為一個美女,而且相貌和氣質依稀與邀月有幾分相似之處,不由大吃一驚,心想:“這是蘇櫻?魏無牙逃到西域來了?”

在《絕代雙驕》裡,魏無牙癡戀邀月、憐星不得,便收養了一個和邀月、憐星長得頗為相似的小女孩,叫作蘇櫻,對她千依百順,好將她養成邀月和憐星那樣的冷漠高傲之態,讓她一個人住在深穀,不許她和外人來往,好將她養成邀月和憐星那樣的孤僻性格,以求蘇櫻能從裡到外,都和邀月、憐星一模一樣。

賈珂之所以看見這個女郎,就想到蘇櫻,還是因為蘇櫻的長相實在太奇特了,書裡寫她大腦袋,大額頭,大嘴巴,還是一個美人,反正賈珂是無法想象,這樣的長相,如何與美人掛鉤。他前後兩輩子,從未見過一個如此長相的美人,沒想到竟在這裡見到了一個。

白衣女郎眼波流轉,淡淡地道:“小女子幽居深山,從不與外人來往,不知哪一位是幾位的引路人?”

賈珂上前一步,微笑道:“我們是來找江玉郎的,姑娘這兩天一定見過江玉郎。”

白衣女郎淡淡地道:“江玉郎是誰?我不認識。這兩天確實有一個人來找我求醫,我給他治好了,他就走了。至於他叫什麼,他的名字,還不配讓我記住。”

賈珂微笑道:“原來如此。請問姑娘,這山穀有幾個出口?”

白衣女郎淡淡地道:“我這裡又不是街道,入口和出口,都隻有外麵那扇石門。那人是從石門進來的,當然是從石門出去的。”

賈珂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粒糖果,嗤的一聲,糖果破空飛至,撞在那女郎的穴道上,那女郎登時動彈不得。

白衣女郎大吃一驚,霎時間臉色慘白,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嗎?你一個大男人以強欺弱,擅闖一個弱女子的家裡,已經很無禮了。你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欺負這個弱女子,對這個弱女子動手動腳,這非但無禮,簡直是無恥了。”

這幾句話說得婉轉嬌柔,楚楚可憐,任誰聽了都會對她心生歉意,但是她麵前這四個人,卻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們四人鐵石心腸,而是因為眾獵犬來到外麵的山坡以後,就一直圍著亭子打轉,倘若江玉郎已經離開了這裡,眾獵犬絕不會不繼續去追江玉郎的。這白衣女郎顯然是在撒謊,江玉郎一定還在這裡。

賈珂見這個疑似蘇櫻的姑娘,用仁義道德來批判自己,不由心下大樂,心想:“冠冕堂皇的話,誰不會說啊!”於是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江玉郎父子手上有數百條人命,你若是跟我實話實說,待我找到江玉郎父子以後,可以對你從輕發落,你卻向我撒謊,意圖隱瞞江玉郎父子的行蹤,顯然是他們的同謀。

你說我這麼做是無禮無恥,放在普通人身上,也許行得通,放在你身上,卻是完全行不同。他們父子手上有多少條人命,你手上就有多少條人命。我現在點住你的穴道,這叫緝拿罪犯。我還若是殺了你,這叫為民除害。我若是把你帶出去,讓那些受害者的親朋好友,一人在你身上捅一刀,這叫替天|行道!”

他說到這裡,從王憐花手中接過匕首,走到那白衣女郎麵前,用刀身貼在那白衣女郎的臉頰上,說道:“我跟你說,我的耐心很不好,你若是不立刻告訴我,江玉郎父子的行蹤,我也不忙殺你,我先用這柄匕首,在你臉上劃個十七八道。就算你臉上一塊好肉都沒有了,也不會影響你動幾下嘴唇,把江玉郎父子的行蹤告訴我,你說是嗎?”

王憐花走到賈珂身邊,笑嘻嘻地道:“我數三個數,你若是不說江玉郎父子在哪裡,這刀子就要落下來了。”說完這話,也不換氣,直接道:“一二三。”語速快的就好像有人跟他搶話似的。

白衣女郎鑒貌辨色,知道這兩人不是在開玩笑,也不再裝可憐了,非常識趣地道:“江玉郎就在我的屋子裡,至於他父親,昨天他把江玉郎送到我這裡,就離開了這裡,應該是去找我義父了。你們若是聰明人,一定看得出來,我這幾句話是真的。”

賈珂知道這女郎是想用話來拿住自己,她說隻要是聰明人,一定會相信她的話,自己若是順著她的話走,再不相信她的話,就是承認自己是笨蛋了。當下淡淡地道:“我們若是聰明人,一定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撒謊不眨眼的人說的話是真的。”然後收起匕首,看向王憐花,笑道:“我去把祖千秋他們叫進來。”

王憐花笑道:“我去吧。”便轉身而去。

黃蓉走到賈珂身邊,說道:“大哥,匕首借我用一下。”她見賈珂和王憐花都沒有在這白衣女郎麵前稱呼對方的名字和姓氏,知道他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也沒有用“賈大哥”這個稱呼。

賈珂本想繼續拷問這白衣女郎,見黃蓉過來,便笑眯眯地將匕首遞了過去。

黃蓉拔出匕首,刀尖停在那白衣女郎鼻尖的前方,板起了臉,說道:“剛剛是我大哥問你,現在是我問你,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然我武功不好,手也不穩,可能一不小心,就把你的鼻子切下來了。”

白衣女郎的皮膚本就白,這時見明晃晃的的匕首橫在麵前,鼻尖甚至已能感到森森寒氣,不由得臉色更加蒼白,鎮定地一笑,說道:“我既然已經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們一個問題了,當然會繼續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們。但我一向對兵器有些過敏,離著近了,就會非常難受,甚至會暈倒,姐姐,你可以把匕首往旁邊挪一挪嗎?”

黃藥師生性傲慢,又自恃前輩身份,要他扭下這白衣女郎的腦袋,撕掉這白衣女郎的胳膊,他做起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要他去劃破這白衣女郎的臉蛋,他絕不好意思這麼做。

適才見賈珂和王憐花,一個用毀容來威脅這白衣女郎,一個興衝衝地過去狼狽為奸,黃藥師覺得實在沒眼看,便走到一邊,望著天邊白雲發呆。這時見黃蓉用匕首來威脅這白衣女郎,黃藥師心中頗為愉快,心想女兒和自己還真是像,於是走了回來,雙手互握,背在身後,微笑地看著女兒

黃蓉道:“你會暈倒?那更好啦!我現在心情很不好,正想找個人,在她身上捅幾個透明窟窿,來發泄一下呢。你若是暈倒了,我就在你身上捅一刀,你若是還不醒,我就再捅一刀,你說我捅你多少刀,你才會醒過來啊?”

那白衣女郎見黃蓉容貌冰雪無邪,不相信她會如此狠辣,但此刻自己已經落入他人之手,也沒什麼好逞強的,當下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姐姐捅我多少刀,我才會醒過來,但願我永遠不知道這件事才好。”

黃蓉道:“我倒挺想知道這件事的。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打暈,再用這柄匕首把你叫醒。或者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那白衣女郎道:“我叫蘇櫻。”

黃蓉道:“原來你姓蘇,不姓江啊。那你為什麼要幫江玉郎撒謊?”

蘇櫻歎了口氣,幽幽地道:“昨天江勝天帶著江玉郎過來向我求醫。”

賈珂聽到“江勝天”三字,不禁又好笑,又無奈,尋思:“江彆鶴到底開了多少個馬甲啊!他是成昆的親戚嗎?”

蘇櫻道:“我好心給江玉郎看病,江玉郎卻對我動手動腳,想要逼迫我……”說到這裡,臉頰微微泛起紅暈,臉上神色羞惱之極,頓了一頓,繼續道:“逼迫我**於他。我氣不過,就用計將他製住,然後將他關了起來,以便慢慢地折磨他。

我和你們素不相識,見你們不請自來,問我江玉郎在哪裡,擔心你們是江玉郎的朋友,所以才騙你們江玉郎已經走了。早知你們也和江玉郎有仇,我就在江玉郎身上捅幾刀,然後讓你們把他帶走了。”

黃蓉知道江玉郎從前叫“花無缺”,是一個臭名昭著的采花淫賊,心想:“這件事確實是江玉郎做得出來的。”不免半信半疑起來。

正待繼續詢問,忽聽得賈珂道:“她說謊了。”黃蓉立即手腕一翻,匕首的刀柄在蘇櫻的後頸上重重一擊,蘇櫻登時暈了過去。

黃蓉奇道:“賈大哥,你怎麼知道她撒謊了?”

賈珂眼中閃過痛恨的神色,說道:“江玉郎早已變成閹人,不能人道了。他為此還換了口味,從前是欺負女人,現在是欺負男人。就算江玉郎還能對她一見鐘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黃藥師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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