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第二百三十七章(2 / 2)

我問她,怎會想起這件事來,難道何必問與何成玉有什麼淵源嗎。她跟我說,何足道與何必問的父親,其實是何成玉異父異母的兄長。何成玉是中原人,本來不姓何,父親死了以後,就跟著母親,改嫁給了一個姓何的男人。何足道與何必問的父親,是這個男人和前妻生的兒子。後來他們家在中原得罪了人,就逃到西域來了。

據說何成玉與這個兄長的感情還算不錯,她想何成玉沒有將《葵花寶典》留給羅刹教,未必不會留給自己的兄長和兩個侄子,所以想要拉攏何必問,好從何必問口中套出話來。

何成玉雖然沒有將《葵花寶典》的心法,告訴過任何人,但是教中其實有不少關於他武功招式的記載,我見過何必問出手,知道他的武功路數,和《葵花寶典》的路數,截然不同,就勸她儘快打消這個念頭,何必問手上不可能有《葵花寶典》的。

她當然不會聽我的話,繼續以前任教主之名,提拔何必問,沒過多久,何必問就在教中的風頭一時無二。他是個聰明人,很快就察覺到‘前任教主’對他的態度,實在太過古怪,於是向‘前任教主’請辭,說他想要去中原闖蕩一番。

我當然不會允許這件事,她卻勸我答應,跟我說何成玉最後一次露麵,是在福建泉州。既然何成玉當時是在中原,現在應該也在中原。何必問想去中原,而不是天竺,誰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萬一他是想去中原找《葵花寶典》呢?我若是不放心,就賜給他一個丫鬟,讓這個丫鬟幫我監視他。

我身邊可沒有對我如此忠心的丫鬟,能幫我監視何必問的一舉一動,發現他去找《葵花寶典》,就會立時向我彙報,而且完全不會被何必問的美色所迷惑,就跟她說,我若照你所說,找個丫鬟監視何必問,誰知道到時候是那個丫鬟幫我監視何必問,還是何必問幫我監視那個丫鬟?你這個法子可行不通。

她微微一笑,說我這邊沒有合適的人選,她這邊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我就問她,她說的是誰。她跟我說,她有一個表妹,再過幾天,就會過來看她。她的表妹也是一個一等一的美人,武功不錯,人也機靈,最重要的是,絕不會背叛咱們,正是做這件事最合適的人選。隻是我得找個理由,多留何必問幾天,以免表妹還沒來,他就已經走了。

過了兩三天,她親自下山,將表妹接了上來。她的表妹叫作商吹雲。其實她不是她的表妹,她也不叫這個名字,她叫白靜靜。這其實是一場騙局。我現在知道了,但我一點也不怪她,我一生中最走運的事情,就是遇到了她。

當然我那時候什麼都不知道。她將表妹介紹給我,我見表妹確實是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但是不如她好看,就對表妹興致缺缺。她將我們的計劃告訴表妹,表妹遲疑片刻,在她的勸說下,終於答應下來。當然了,我現在知道了,他們其實是在演戲給我看,但我那時什麼也不知道。

第二天那農夫在我的陪伴之下,將表妹賜給了何必問,何必問痛快收下,當天就帶著表妹,離開了大光明境。後來我才知道,那天跟著何必問走的人,其實是她,真正的表妹,在她離開的時候,扮成她的模樣,陪在我的身邊。

她跟著何必問離開大光明境,也不隻是為了《葵花寶典》,而是她要回中原處理一些事情,但是那些年來,她的對頭一直對她嚴防死守,倘若她以本來麵目回到中原,她的對頭隨時可能對她出手,所以她才想出這一招來瞞天過海。

她回到中原的那大半年,是我最快活的時光。雖然我一直沒有發現,陪在我身邊的妻子,已經換了一個人,我一直以為,是她突然發現自己一直以來,實在太過咄咄逼人,於是決定改改性子,做一個溫柔的妻子了,但我確實對她重新燃起了愛火。

隻可惜快活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我和靜靜好得蜜裡調油的時候,她和何必問回來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當時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丫鬟身份的表妹,其實是我的妻子,但我能看出來,何必問看她的目光,就好像我看靜靜的目光似的,而她看何必問的目光,也和看我時的目光截然不同。

但我當時以為她是表妹,所以也沒有多想,甚至還跟靜靜說,看來何必問這小子,已經愛上你的表妹了,你表妹也不像是對何必問無意,咱們不如好事做到底,成全了這對有情人!

靜靜卻神情憂鬱地看著我,她那含嗔帶怨的目光簡直讓我發狂。我問她,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是不滿意何必問做她的表妹夫嗎?我剛剛隻是開個玩笑,她既然看不上何必問,我往後絕不會再開這種玩笑了。她搖了搖頭,說她新給我做了一件衣服,讓我試試。

她給我穿衣服的時候,低下頭,幾滴眼淚就落到腳邊。我看著她的眼淚,問她為什麼哭呢?她說這幾天做衣服,累著眼睛了,眼睛時不時就會發酸,甚至會流下眼淚來。讓我彆在意這件事。但我怎能不在意這件事?

可是無論我怎麼問她,她都笑著搪塞過去,我見她不肯告訴我,也隻好放棄問她。她給我穿好衣服,讓我去鏡子前麵看看,我走到鏡子前麵,她突然從後麵抱住我。

我感到她的小腹隆了起來,貼在我的身上,就像是有了身孕似的。先前我見她的小腹微微隆起,就叫來大夫給她診斷,可惜大夫說她沒有懷孕,隻是有些胖了,我白高興一場。但是此時此刻,我確實隱隱地感覺到,她的胸膛裡有一顆心臟在怦怦跳動,她的小腹裡,也同時有一顆心臟在微微跳動。

她將臉貼在我的背上,問我相信來生嗎?我跟她說,我從前不相信,但是認識她以後,我就相信了。她歎了口氣,過了一會兒,跟我說這件衣服,我要常常穿在身上,這樣才對得起她的一片情意。

她說話的時候,還拽了拽我的衣袖,我那時隻當她是在向我撒嬌,後來才知道,原來這些天來,一直有人在附近監視我們,她不敢跟我明說,隻能偷偷向暗示我,衣袖的布料之間,藏著一樣東西。

那天晚上,我睡得很熟,醒來以後,她就躺在我的身邊。我一下就能感覺出來,明明都是我的妻子,但是昨天的她,和今天的她很不一樣。我幾次向她試探,她都對答如流,似乎這大半年來,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就是她,不是彆人,是我想多了。但我就是莫名有種感覺,我的妻子被人調換了。我向來相信我的直覺,伸手想要製住她,沒想到她的武功好高,我反而被她製住了。

她臉上神色又愕然,又傷心,問我是不是做噩夢了,為什麼會對她出手。我心知不妙,臉上露出歉疚之色,跟她說我夢見她被人抓走了,抓走她的人,扮成了她的模樣,躺在我的身邊,冒充是我,我醒來以後,下意識地以為夢還沒有結束,她是那個壞人,就向她出手了。

我都跟她說我是在做夢了,哪知她聽到這話,登時變了臉色,隨即點住我的啞穴,坐起身來,微微笑道:‘我本來還想留你幾天,沒想到你自己急著找死,那我也隻好不留你了。’然後給我蓋好被子,走下了床,叫來丫鬟,讓她去找何必問過來。

沒過一會兒,何必問就趕了過來。他看到她以後,眼睛都在發光,也沒問她,為什麼叫自己過來,隻是站在她的麵前,癡癡地望著她,過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向她行了一禮。她伸手扶住何必問,溫柔笑道:‘你不必再向我行禮了,他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其實那時我什麼都不知道,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惜我的啞穴已經被她封住,想說話也發不出聲,隻能乾瞪著眼,看他們在我麵前親親我我。

何必問聽到這話,不憂反喜,笑道:‘我從前就跟你說,天下這麼大,咱們哪裡不能去,何必非要回到這個鬼地方?從此你不是玉夫人,隻是商吹雲,我不是何必問,隻是何岫雪,咱倆真心相愛,不比待在這個鬼地方好得多嗎?你先前總是有百般理由來搪塞我,現在副教主已經發現咱們的事了,難道你還要留在這裡嗎?’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要留在這裡。就算有人要走,那人也是他,而不是我。你可知我為了讓他坐穩副教主的位子,花了多少心血?若是沒有我,早在他殺死教主之時,他就已經羅刹教所有弟子的敵人了。人人憎恨他,厭惡他,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恭恭敬敬地叫他‘副教主’?’

何必問大吃一驚,問道:‘什麼?副教主殺了教主?可是教主不是一直……’

她微笑著接過話頭,說道:‘一直好端端地坐在教主寶座上,是嗎?那是因為現在坐在教主寶座上的教主,其實是一個假教主,一個為了活命,不得不聽命於人的提線木偶,真正的教主,早就已經死在他的劍下了。

是我幫他找到了那個假教主,他才能夠擁有現在的一切,但他如此不知好歹,我也不願繼續幫他了。如今舊王已死,新王當立,岫雪,我要你做下一任教主。你不能拒絕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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