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第三百一十四章(1 / 2)

丁典聽到這話,不由得苦澀一笑,雖知淩霜華會認為王憐花是一個好人,全是因為自己隱瞞了和王憐花的交易,而淩霜華認為王憐花是個好人,總比看穿了王憐花的真麵目,不肯接受王憐花的幫助好上許多,但聽到淩霜華這句充滿感激的話,心中仍不禁覺得諷刺異常。

丁典心下暗暗歎息,聽到自己的聲音響了起來:“是啊,咱們得好好謝謝他。”

淩霜華點了點頭,臉頰碰到了丁典的胸膛,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激動之下,竟然摟住了丁典的脖頸。

這兩天他二人雖然同吃同住,而且已經約好一輩子在一起,但始終以禮相待,從沒做過半分不規矩的行為,如今她竟然主動和丁典如此親熱,這如何使得?她不由得羞紅了一張臉,連忙放開丁典,轉過身去,不敢看他。

丁典心知自己這一去,就未必能回來了,見淩霜華轉過身去,心中苦澀,說道:“霜妹,你轉過身來,讓我看看你吧。”

淩霜華臉上更紅,好在有紗帽擋著,她能隱約看見丁典,丁典卻看不見她的臉,倒也不是不敢去看丁典,緩緩轉過身來,說道:“我現在這副醜模樣,有什麼好看的啊。”

丁典握住她的手,說道:“不,你不醜,你很美。”

淩霜華羞澀一笑,低下了頭,雖知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和美麗一點關係也沒有,但聽到心上人如此深情地稱讚自己,心裡自然十分甜蜜。

丁典瞧了她一會兒,說道:“霜妹,我在中原有些家產,田地,莊子,商鋪,我都有的,如今咱們不在中原,我沒法去官府把這些家產轉到你的名下,但是寫一封書信,說我要把這些家產轉給你,應該也是管用的。

到時你回到中原,拿著我這封書信,去我家找一個姓秦的老仆。他對我父親、對我都忠心耿耿,看到我這封書信以後,定會像待我一樣待你的。我現在把我都有哪些家產,一一說給你聽,你自己記在心裡,可不要隨便告訴彆人。”

淩霜華隻覺丁典這一番話,就像是交代遺言,心中慌亂,緊緊握住丁典的手,問道:“典哥,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啊?你這些家產,自己記在心裡就好了,何必忙著說給我聽?還要我自己拿信,去找你家仆人,你那時不在我身邊嗎?你若是離我而去了,你以為我還能活著嗎?”說到最後,怔怔流下淚來。

丁典看不見淩霜華的臉龐,但見她的淚水一點一點地滴在她的手背上和裙擺上,隻覺自己一顆心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撕成了碎片,隨著她傷心的淚水,一塊一塊地落在她的手背上和裙擺上,脫口而出:“不,不會的,我不會離你而去的。”

淩霜華眼含淚水,問道:“你若不是要離我而去,乾嗎忙著跟我說這些事?乾嗎要我自己拿著信,去找你家仆人?”

丁典道:“我……我是怕我到時候顧不上。”

淩霜華聽到這話,更難過了,心想原來她在丁典心裡,其實沒有那麼重要啊,遲疑片刻,掉了幾滴淚水,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你為什麼會顧不上啊?”

丁典道:“我……王憐花跟我說,要治好你臉上的傷,需要很多珍貴的藥材,有些藥材有價無市,有錢也不一定買到,但我無論如何,都要把你臉上的傷治好了。既然這些藥材很難買到,那我就自己去找,總之一定要找齊了這些藥材,治好你臉上的傷。”

淩霜華心想:“原來是我誤會了典哥。”想了一想,又道:“典哥,那些藥材很難買到,一定也很難找到吧。我臉上的傷……不然……不然就這樣吧。我不能為了我臉上的傷,害死你啊。我要你好好活著。”

丁典心想:“霜華,我何嘗不想好好活著,好好和你在一起?留你自己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我怎會忍心?可是你因為臉上的傷,痛苦得輾轉反側,不能自已的模樣,你以為我會看不見嗎?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治好你臉上的傷。

何況,我已經發誓要在這一年之內,聽從他們驅使了,不,現在是兩年之內了,他們要我去大光明境,給他們送名帖,我又豈能拒絕?霜華,霜華,若是我真的死在了這裡,求你看在我這一片苦心的份上,日後知道了真相,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當下放緩聲音,柔聲道:“霜妹,你放心,若是有什麼藥材,找它會有危險,我會想彆的辦法的。我怎會忘了,你還在等我回來呢?我不會……不會以身犯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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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微笑著目送丁典遠去,見旁邊站著一個人,向他勾了勾手指,說道:“去把葉翔、小何、石群和孟星魂這四個人叫過來。”

那人應了一聲,去找這四個人了。

王憐花縮回帳篷,來到賈珂麵前,摟住賈珂的脖頸,笑眯眯地道:“怎麼樣,我剛剛算是堂堂正正地以武林至尊身份,讓丁典心甘情願地給我去大光明境送名貼吧。”

賈珂將手中的書和胖丁都放到旁邊,將王憐花抱到腿上,笑道:“你剛剛哪是以武林至尊的身份,是以神醫的身份才對吧。”跟著在王憐花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又道:“我看淩姑娘臉上的傷好嚴重,你真有把握,治好她臉上的傷嗎?”

王憐花瞥了賈珂一眼,笑眯眯地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大話了?”

賈珂噗嗤一笑,捏了王憐花的鼻子一把,笑道:“我怎麼覺得你經常跟我說大話?比如你從前跟我說的,我抱你的時候,你隨時都能把我一腳踹開。”

王憐花乾笑道:“這算什麼大話?我那天沒有踹開你,隻是……隻是意外罷了。你若是不信,改天咱們再試一試。隻要你不怕掃興就好了。”

他到底十分心虛,不等賈珂回答,便即哈哈大笑,笑聲乾巴巴的,沒有半點愉悅之意,然後向賈珂一笑,說道:“要治好她臉上的傷,隻憑我的醫術,還是有些難度的,還需要你幫我一把。”

賈珂咬了他一口,笑道:“我就怕我把真氣送到她的臉上,沒控製好真氣,影響了她的大腦,害得她精神錯亂了。我從前就聽人說過,有人胡亂練武功,練得真氣在體內亂走,影響了大腦,變得神智迷糊,瘋瘋癲癲了。”

王憐花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到時你把真氣送到她的臉上,我自然會封住她臉上的經脈,阻擋真氣湧入腦後,不然我給她治好了臉,卻害得她變成了傻子,我這妙手回春的招牌,還要不要了?”然後將賈珂撲倒在地,哼了一聲,笑道:“你這小鬼,這麼小看你家相公,該當何罪?”

賈珂嘻嘻一笑,尚未答話,忽聽得帳篷外麵有人說道:“王公子,賈公子,你們二位有事找我們?”

王憐花嘟囔道:“早不來,玩不來,偏偏這時候過來,這四個小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情也不識趣。”然後親了賈珂一口,笑眯眯地道:“便宜你這小鬼了,本大王一會兒再來治你的罪。”

賈珂一笑,抱著王憐花坐了起來。

王憐花從他懷中離開,坐到小幾旁邊,說道:“進來吧。”

帳篷掀開,葉翔四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王憐花伸手一指小幾對麵,微笑道:“坐這裡吧。”

賈珂和王憐花的帳篷,當然是這些帳篷之中,最豪華的一個,雖然隻有他們兩個人住,但是非常寬敞,葉翔四人並排坐在帳篷的入口附近,倒也不覺擁擠。

王憐花又給自己斟了杯茶,悠悠閒閒地喝了一口,見四人已經坐好,放下茶杯,看向葉翔和小何,微微一笑,問道:“你們夫夫新婚過得還愉快吧?”

葉翔和小何聽到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青,均想:“愉快?不錯,我們這輩子都沒這樣愉快過了!”

葉翔四人都是殺手,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生活,都認為及時行樂,才對得起自己,手裡的美酒,從來沒有缺過,床上的女人,也從來沒有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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