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三百二十九章(2 / 2)

小錚道:“西方魔教?他們設在斷頭路上的機關,不是都已經被人破壞了嗎?下來查探情況的極樂童子,也被王憐花他們輕輕鬆鬆地抓了回來。我看西方魔教隻是徒有其表,吹牛吹的厲害,怎麼可能有這本事,乾掉王憐花他們?”

柳三更道:“斷頭路上確實被人破壞了一些機關,但那不過是些死機關,真正厲害的機關,都是需要人來操控的,這些機關,他們是破壞不了的。但是大光明境上的人,還不知道他們的機關都被人破壞了。”

小錚道:“所以你要我幫你把這件事告訴西方魔教?”

柳三更一笑,說道:“不錯。這對你來說,其實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王憐花他們要攻打大光明境,峨嵋派豈會缺席,隻要西方魔教啟動路上機關,王憐花也好,峨嵋派也好,非全軍覆沒不可。到時峨嵋派的掌門弟子全都死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你又何須擔心被人發現,峨嵋靜玄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小錚“哼”了一聲,問道:“我怎麼聯係他們?現在就去大光明境嗎?”

柳三更道:“當然不用。你就照著我剛剛跟你說的路線,去找那位姑娘,把斷頭路上的情形跟她說了,把王憐花他們要攻打大光明境的事情也跟她說了,餘下的事情,她自己就會處理的。”

小錚知道自己這一步若是踏出去了,可就真的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倘若王憐花沒有死,逼問西方魔教的教眾以後,知道是他通知他們的,他一定死得比九幽侯還要淒慘,不禁大為遲疑。

柳三更見小錚不說話,微微一笑,說道:“你也可以不這麼做,你現在就把靜玄的屍體交給峨嵋派吧。但願她們能夠大發慈悲,饒你一命,饒那女孩一命。”

小錚臉色一變,說道:“我若是答應幫你去找那個女人,她怎麼辦?”後麵這個“她”,指的當然是靜玄師太。

柳三更道:“你若是答應幫我傳訊,她的屍體,當然由我來幫你處理。”

小錚知道換做從前,柳三更定能很好地處理靜玄的屍體,可是如今他已經武功儘失,而且身邊一個幫手都沒有,如何能夠處理靜玄的屍體,半信半疑地道:“你一來沒有武功,二來看不見,三來一個幫手都沒有,如何幫我處理她的屍體??”

柳三更微微一笑,說道:“你怎知我沒有幫手?你以為侯爺那些手下,真的都歸順王憐花了嗎?”

小錚略一遲疑,說道:“好。但你要幫我護著那女孩,不要讓她死在這裡了。”說罷,也不再理會靜玄的屍體,展開輕功,依柳三更所言,向斷頭路去了。

滅絕師太見靜玄師太遲遲不歸,等得老大不耐煩,說道:“不過是去找個人,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敏君,你過去看看。”

丁敏君躬身道:“是!”然後沿著靜玄師太離開的方向找去。

她在營地裡找了許久,四處打聽,有人見過靜玄師太,她就沿著這人說的方向去找,找了好一會兒,始終沒有找到靜玄師太,站在那幾株鬆樹底下,腳下儘是茫茫白雪,據說靜玄師太剛剛來過這裡,可是放眼望去,哪有她的身影?心中很不耐煩,心想:“她這是去哪了?怎麼半天都找不到她?”

丁敏君離開那幾株鬆樹,回到營地,拍了拍頭上落著的雪花,隨便找了方向,繼續尋找靜玄師太,經過一個帳篷的時候,忽聽得一道男子聲音道:“好重的酒味,是誰在這時候喝酒了?”

丁敏君認出這是丘處機的聲音,循聲看去,原來不遠處就是全真教那幾個帳篷,丘處機站在一個帳篷之前,滿臉怒容,四下張望,顯然是在尋找喝酒的人。就在同時,丁敏君也隱隱聞到了一股酒味,從全真教那幾個帳篷的方向傳了過來。

丘處機離著帳篷更近,很快就找到了酒味是從哪裡飄來的,快步走到一個帳篷之前,掀開帳篷,就見帳篷裡淩亂不堪,很多東西都摔在地上,兩個道士醉醺醺地躺在帳篷裡。

一個道士呈“大”字形躺在地上,衣服鬆鬆垮垮,淩亂不堪,甚至連肚皮都露了出來,身上有些劍傷,竟是王處一的弟子趙誌敬。一個窩在被子裡麵,被子裡的身體,看上去格外臃腫,被子擋著這人的臉,根本看不見這人的麵容,當然也看不出這人是誰來。

丘處機緊皺眉頭,正待發火,突然之間,聞到這股濃重的酒氣之中,似乎夾雜著一股血腥氣。本來血腥氣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但是這股酒氣實在太過濃重,是以丘處機第一時間,竟然沒有察覺這一股血腥氣。

丘處機臉色大變,心想:“誌敬身上沒傷,哪來的血腥氣?莫非他喝醉以後,殺死了人,迷迷糊糊中,藏在被子裡麵了?”急忙走進帳篷,掀開被子,瞧清楚被子裡麵藏著什麼東西,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出來。

隻見被子裡躺著一男一女,身上的衣服都鬆鬆垮垮,破破爛爛,露出了肩膀、手臂等部位。

女人沒有頭發,脖子上有個茶杯大小的血洞,下巴和胸口沾滿了鮮血,臉色發青,顯然已經死去多時,竟是峨嵋派的靜玄師太,男人身上有幾處劍傷,並不嚴重,竟是他的得意弟子甄誌丙。

丘處機不是生下來就是道士,他在出家做道士之前,青樓妓館這中地方,偶爾也會去逛一逛,這時凝目細看,瞧清楚甄誌丙和靜玄師太身上的衣服,到底是什麼地方,被抓的破破爛爛,甄誌丙全身上下,到底是什麼地方受了傷,哪還看不出來,甄誌丙先前對靜玄師太做過什麼事情。

丘處機又驚又怒,想不到甄誌丙竟會不守清規,酒後失德,妄圖以卑汙手段玷辱靜玄師太,靜玄師太堅決不從,就被他殘忍地殺害了。他自出家以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中事,不禁六神無主,手心冰涼,心想:“這……這可怎麼向峨嵋派交代啊!”

便在此時,忽聽得門外有人說道:“丁姑娘,你特意過來,是滅絕師太有事找我們嗎?”

丘處機聽到“滅絕師太”四字,不由得身子發顫,心想:“我剛剛發現誌丙竟然做下了這中事,峨嵋派就找過來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向來戒律謹嚴,見自己心愛的弟子竟然做下這等惡事,簡直比五雷轟頂,更加讓他無所適從,想要立刻向峨嵋派道歉,可實在不知如何開口。

隻聽得丁敏君道:“正是,我奉師命過來尋找靜玄師姐。先前師父吩咐她出來找人,不知怎麼回事,竟然一直沒有回去,師父就讓我來找她。諸位師兄,不知你們可曾見過我靜玄師姐?”

丘處機心想:“靜玄師太已經被誌丙殺死了,人死不能複生,這件事是誌丙的錯,我是他的師父,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他做下了這中令人發指的醜事,我也有責任,我須得向峨嵋派道歉。無論滅絕師太見到她的愛徒的屍體以後,會是什麼反應,便是把他殺了,我也不能阻攔。”於是沙啞著嗓子,說道:“丁姑娘,你是要找靜玄師太嗎?”

丁敏君一怔,說道:“丘道長,晚輩是在找靜玄師姐。”

丘處機沙啞著嗓子,說道:“你既然是在找靜玄師太,那你就進來吧。”

丁敏君走進帳篷,第一眼瞧見丘處機的背影,隻見他站在地上,佝僂著身子,雙手垂在身側,輕輕顫抖,似乎突然之間,就蒼老了十幾歲。

她又向前走了幾步,這才瞧見靜玄師太的屍體,不由得花容失色,脫口而出:“師姐!”

丘處機歎了口氣,說道:“她果然是貴派的靜玄師太嗎?你……你沒有認錯人?”

丁敏君高聲叫道:“道長,我們做了幾十年的師姐妹了,我怎會認錯人?我們峨嵋派怎麼得罪你們全真教了?我師姐怎會死在這裡?”

丘處機臉色慘白,說道:“丁姑娘,這時我和王師弟的兩個孽徒自己做的,不是我們吩咐他們兩這麼做的。靜玄師太怎麼會死在這裡,我知道的並不比你多。”

他抬起了腳,便要狠狠去踹趙誌敬和甄誌丙的身體,把他們從夢中叫起來,但很快又放了回去,說道:“丁姑娘,我們誰也不願意見到這中事,請你去把尊師滅絕師太請過來吧,等她過來了,我再把這兩個小兔崽子叫醒,當著尊師的麵,審問他們這件事的經過,以免尊師覺得我和他們私下裡串通好了,說的話半點也不可信。”

丁敏君正待轉身,忽然想起一事,回過身來,說道:“丘道長,貴派和我們峨嵋派同為江湖上的名門正派,道長更是向來嫉惡如仇,遇到什麼不平之事,便會拔刀相助,按說您跟我說了什麼話,我隻有聽從的份,哪有什麼資格質疑。

倘若這隻是一件小事,或者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對道長言聽計從,可這不是一件小事。這是我師姐衣衫不整、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貴派的帳篷之中,死的時候,身邊躺著貴派的弟子。這件事不止和我師姐的性命有關,還和我師姐的清譽有關,甚至和我們峨嵋派的清譽有關,實在馬虎不得。

道長要我現在去找我師父,我去找師父容易,可是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剛剛走出帳篷,道長就找人把這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把我師姐身上的衣服……扯下來的衣服,幫她穿好了。

還有這些摔到地上的東西,都從地上撿了起來,放回原處,我師姐的佩劍也找了回來,放回我師姐的手裡,即使是包拯過來幫我師姐做主,他也查不出我師姐是怎麼死的了,那我可怎麼向我師父交代?

道長,我當然不是說,你一定會這麼做,但我素來膽小,害怕被師父責罰。還請你另外找個人,去向我師父報訊吧,我就留在這裡,和我師姐作伴。”:,,.,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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