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第七十七章(1 / 2)

陸小鳳歎了口氣,說道:“我說我不認識他,你會相信嗎?現在我隻想知道一件事,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讓你相信,我真的是陸小鳳。”

王憐花忽然說道:“現在我也隻想知道一件事,為什麼我剛剛說,要想驗證你是不是公孫大娘,有一個非常簡單的辦法,你會想到把你的褲子脫下來?一般人聽了我的話,都會想到讓我們去摸你的臉,看看你的臉上有沒有易容吧?”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他就是想要咱們去摸他的臉,他擔心他自己提了出來,咱們會心生顧慮,不赤手去摸他的臉,所以故意不提摸臉,卻說脫褲子,令咱們掉以輕心,就去摸他的臉了。我敢保證,他的臉上一定塗了什麼東西,碰一下就會丟掉性命。”

王憐花笑道:“哦,他的臉上塗了毒藥嗎?”突然間縱身而起,落到地上時,手裡已經抓著一隻麻雀。

王憐花將那隻麻雀拿到陸小鳳麵前,用麻雀的腦袋在陸小鳳的臉頰上蹭了幾下。賈珂從王憐花的懷裡取出另一條柔絲索,縛住麻雀的左足,王憐花向賈珂一笑,然後放開了手。

那隻麻雀一得自由,便振翅向上疾飛,可是它的左足被柔絲索緊緊纏著,飛到一半,便沒法再飛,急的在空中嘰嘰喳喳地叫了幾聲,盤旋幾圈,向下飛去,突然哀叫一聲,雙翅在空中停了下來,身子筆直墮地,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也沒了動靜。

按理說賈珂和王憐花有金銀血蛇這等以毒物為食的寵物,沒必要用麻雀來試毒,但是蛇類天性畏寒,金銀血蛇雖然是罕見的毒蛇,在這一點上,卻和其他毒蛇沒有任何分彆。

賈珂二人在魏無牙的洞窟中找到這一對金銀血蛇之時,它們就縮在細筒裡冬眠,後來他二人將金銀血蛇帶在身邊,屋裡和車裡都有火盆取暖,溫暖如春,金銀血蛇自不會性命之憂,若是到了外麵,他們就得把金銀血蛇放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來給它們取暖。

這會兒還是隆冬時節,外麵非常寒冷,賈珂和王憐花就沒把金銀血蛇帶在身上,而是把它們留在了書房裡,讓它們靠著爐火呼呼大睡。

王憐花低頭去看地上這隻麻雀,凝神去聽它的聲音,見它心跳雖然微弱,但沒有消失,便知陸小鳳臉上塗的是一種令人全身麻痹的毒藥,一時半會兒不會要人性命。

王憐花收回目光,看向陸小鳳,目中已露出冷酷的光芒,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精光閃閃的匕首。

王憐花微微一笑,柔聲道:“陸兄,你現在這副模樣,還是我給你喬裝的,你臉上塗了一層如此厲害的毒藥,我怎麼毫不知情?”

陸小鳳微微一笑,正待說話,突然間青光一閃,王憐花倒轉匕首,刀柄撞在他的嘴上。他滿口鮮血,掉落了三顆門牙,那三顆門牙受到這股勁力撞擊,連同嘴裡的鮮血一起被他吞進了肚子裡。

陸小鳳臉色大變,拚命咳嗽,想要將自己吞進肚裡的東西吐出來,苦於穴道被點,動彈不得,即使他快要把肺咳出來了,也沒能把剛剛吞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陸兄,你吃東西的時候,實在應該小心一點,不該吃的東西,就不要往肚子裡咽。你若隻是吃進去了幾顆牙齒,那倒沒有大礙,但若你吃進去了什麼蠟丸包住的毒藥,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你說是嗎?”

陸小鳳又驚又怒,但很快一笑,說道:“你既已知道我剛剛想要咬破蠟丸自殺,還有什麼好說的?外麵蠟丸到了肚子裡,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胃液腐蝕乾淨,裡麵的毒藥流出來,我不一樣會死?我死誌已決,隻是擔心你們不讓我死,所以想要偷偷咬破蠟丸,既然你們讓我死,那咱們就一起開開心心地等著我死吧。”他如此說,顯然是承認了他不是陸小鳳,但不知為何,說話時用的還是陸小鳳的聲音。

王憐花微微一笑,柔聲道:“陸兄真會開玩笑,在下若是想要陸兄死,剛剛陸兄想要咬破嘴裡的蠟丸的時候,在下就不會阻止陸兄了。”看向賈珂,說道:“這附近有家客棧,咱們去那裡。”

王憐花說的客棧就在他們站的地方的東邊,不過小半盞茶時分,兩人便已在那家客棧開好了客房。

賈珂將“陸小鳳”放在床上,向店夥要了幾桶熱水,一壇烈酒。

王憐花洗淨雙手,將烈酒澆在匕首上,然後走到“陸小鳳”身旁,微笑道:“陸兄,在下現在就要救你了。在下要用什麼法子來救你,你可猜得出?”

“陸小鳳”笑道:“一個人真心要死,誰能攔得住?你何必白費力氣?”話雖如此說,他臉上的笑容卻像是紙糊上去的,輕輕一戳,便會破了。

王憐花笑道:“我不知道彆人能否攔住,我隻知道,我一定攔得住。”說著隔著衣服,用匕首剖開了“陸小鳳”的肚子。

“陸小鳳”隻覺肚皮上一陣劇痛,實在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疼痛的極限,他忍不住慘叫,喉嚨裡卻像是被糯米團子堵住了,根本發不出聲音來,眼前一黑,便即暈了過去。

王憐花“嘿”的一笑,用匕首在“陸小鳳”的衣服上麵割了幾刀,一件華麗繁複的宮裝,登時變成了一條條沾了血的破布。

王憐花倒轉匕首,用刀柄點住了“陸小鳳”身上幾處穴道,以止血流,然後用刀柄去敲“陸小鳳”的人中。

“陸小鳳”很快清醒過來,隻覺肚皮劇痛難忍,睜眼一看,就見王憐花右手持著一柄精光閃閃的匕首,刀身上沾滿了鮮血,就在此刻,還有鮮血順著刀身流了下來,一滴滴地落到了床上。

“陸小鳳”霎時之間麵無血色,也不知他是被這一幕嚇到了,肚皮上實在太痛了,還是失血過多所致,好在他躺在床上,看不見他被王憐花剖開的肚子,不然他可能剛剛醒過來,便又昏過去了。

王憐花向“陸小鳳”一笑,問道:“陸兄,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可能猜到?”

“陸小鳳”痛得全身冷汗淋漓,一顆心怦怦直跳,心中說不出的恐懼。

這當兒王憐花臉上還戴著麵具,陽光下隻見他眉清目秀,膚白如玉,模樣甚是秀美,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雙頰甚至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活脫是個戲台上的花旦,可是在“陸小鳳”的眼裡,就算是從地府裡爬出來的吃人的惡鬼,也沒有王憐花模樣可怖。

他實在痛得厲害,說不出話來,隻是緊咬牙關,瞪著王憐花。

王憐花笑道:“陸兄沒有猜出來嗎?”說著用匕首在陸小鳳的胃上又劃了一個口子。

“陸小鳳”眼前一黑,又痛得昏了過去。

王憐花見他暈倒了,微微一笑,將手指伸進他的胃裡,很快就取出了那枚蠟丸,然後道:“賈珂,把針給我。”

賈珂走了過來,手裡端著一個盤子,裡麵放著兩根大針,針上都穿著長長的桑白皮線,還有一根竹簽,一端削的尖尖的,十分鋒利。

賈珂向“陸小鳳”瞧了一眼,見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肚子讓王憐花剖開,裡麵的胃也被王憐花剖開了,淒慘得什麼似的,實在不忍細看,移開目光,問道:“把他叫醒嗎?”

王憐花取過來一根大針,微笑道:“當然要叫醒他了。讓他無知無覺地蒙頭大睡,等他醒過來,他的肚子,已經被我縫好了,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賈珂一笑,從盤上取來那根竹簽,但是不等他用竹簽去戳“陸小鳳”的人中,“陸小鳳”便因為劇痛清醒過來。

“陸小鳳”睜眼一看,就見王憐花運針如飛,在用桑白皮線縫自己的肚子上的傷口,一時之間,隻覺全身痛苦難當,但又隱隱感到些許欣慰,尋思:“總算要結束了。”跟著又痛昏了過去。

賈珂見“陸小鳳”昏了過去,便用竹簽去戳他的人中,“陸小鳳”“嗯”的一聲,醒了過來,但很快又痛昏過去。這般重複了數次,“陸小鳳”徹底昏死過去,賈珂用竹簽去戳他的人中,他也沒有任何反應,賈珂索性將竹簽扔到一邊,專心在旁邊看王憐花運針縫線。

這時王憐花已將“陸小鳳”肚子上的傷口縫上,從懷裡取出一盒藥膏,塗在他的傷口上,然後取出一粒藥丸,捏成扁扁一粒,向“陸小鳳”的嘴巴擲了過去。

“陸小鳳”清醒的時候一直緊咬牙關,以此來轉移少許疼痛,昏過去以後,鬆開了牙齒,嘴巴張開,露出了一條縫隙,王憐花扔過去的那枚藥丸,此時已經變成了藥餅,輕鬆穿過這條縫隙,飛進了“陸小鳳”的嘴裡。

王憐花用溫水洗淨手上的鮮血,坐到賈珂身旁,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賈珂握住王憐花的雙手,給他按摩手指,將自己去冷宮找陸小鳳遇到的諸般事情一一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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