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促狹心起,將金法海拿了起來,遞到“尹霜霜”麵前,“尹霜霜”雙眼發直,上下兩排牙齒不住打顫,忽然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王憐花瞧見“尹霜霜”這副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眼珠一轉,伸手在“尹霜霜”的肩上拍了一下。
“尹霜霜”感到肩膀傳來一陣劇痛,登時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她睜開雙眼,一個巨大的蛇頭映入眼簾,舌頭不住吐出鮮紅的蛇信,幾乎就要碰到她的鼻子。
這一幕真是做夢也不會夢到的可怕景象,“尹霜霜”睜大眼睛,看著這個蛇頭,鼻尖突然間奇癢難忍,似是被毒蛇的毒液腐蝕了一般。
她越想越恐懼,突然雙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王憐花哈哈大笑,站起身來,走到賈珂麵前,說道:“父皇,真沒想到她竟然這麼不經嚇,小金明明長得這麼可愛,在她眼裡,卻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金法海似乎也知王憐花是在稱讚它長得好看,用蛇尾纏住王憐花的手臂,然後用腦袋在王憐花的手心上輕輕地蹭了幾下。
賈珂向站在旁邊的兩個禦前侍衛瞥了一眼,見兩人皆是目瞪口呆,臉色發青,知道他們是被王憐花的惡劣性格嚇到了,心念一轉,微笑道:“你先前就跟朕說像她這等殺人如麻的武林中人,用一般的刑罰對付她沒有用,須得先想個辦法,把她嚇得六神無主,忘了她的主人的厲害,再慢慢審問她。朕看她現在這副模樣,豈止是被你嚇得六神無主,被嚇得魂飛魄散也是有的。”
王憐花一時太過高興,忘了他作為一個將來要繼承皇位的皇子——雖然除了他和賈珂之外,沒人認為他會繼承皇位,李清民現在還穩穩坐在太子之位上呢,行事可不該如此肆無忌憚。
這時聽了賈珂的話,他立刻反應過來,笑道:“多謝父皇誇獎。兒臣也沒有想到,用小金嚇唬她的效果竟然這麼好。兒臣本來還想多嚇唬她幾次,但她對蛇如此懼怕,連著被小金嚇暈幾次,可能適得其反,不再懼怕蛇了,所以嚇唬她兩次也就罷了。兒臣現在就把她叫醒問話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你叫吧。”
王憐花走到“尹霜霜”麵前,微一沉吟,將金法海放在自己肩頭,然後從懷中取出一隻瓷瓶,拔出瓶塞,倒出一粒烏青色的藥丸,碾成碎末,遞到“尹霜霜”鼻端。
“尹霜霜”迷迷糊糊中,忽然聞到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睜開雙眼。
就在她將眼睛睜開的一瞬之間,忽然想起剛剛那條小蛇,心中一緊,下意識地便想將眼睛閉上,但隨即發現眼前沒有小蛇,總算鬆了口氣。
“尹霜霜”瞪著王憐花,說道:“你……你都知道些什麼?”
王憐花漫不經心地一笑,說道:“你指的是什麼?”
“尹霜霜”道:“那條蛇……那條蛇是你故意拿過來的。你堂堂西泥國六皇子,怎會把蛇放在身上,除非你早就知道,我害怕蛇。”
王憐花仍是一臉漫不經心,微笑道:“是嗎?”
“尹霜霜”道:“你要侍衛把我的斷臂拿過來,是為了看我手臂上有沒有你要找的東西,是不是?”
王憐花道:“我要找什麼東西?”
“尹霜霜”道:“你自己心裡清楚。你若是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又怎會知道我害怕蛇?是誰告訴你的?上官飛燕?”
王憐花笑了笑,說道:“為什麼你會想到上官飛燕?因為她是你的姐妹,她知道你很多的秘密,是不是?”
“尹霜霜”沉默片刻,忽然淡淡一笑,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咱們又何必在這裡玩猜謎的遊戲。”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你是想把謎底告訴我了。”
“尹霜霜”苦笑道:“難道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王憐花微笑道:“你確實沒有。”轉頭看向旁邊兩個禦前侍衛,說道:“你們兩個去外麵候著。”
那兩個侍衛看了皇帝一眼,見皇帝沒有反對,便行禮告退。
等到兩個侍衛消失不見,王憐花坐在椅上,微笑道:“請說吧。”
“尹霜霜”看著王憐花,說道:“既然你把他們兩個留了下來,那我便從他們兩個講起好了。”
尹大夫和尹世琦聽到“尹霜霜”提起他們,心中著急,忍不住發出嗚嗚的聲音,隻盼王憐花能將他們口中的抹布取出來,也給他們一個自辯的機會。
可惜王憐花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隻是微笑著看著“尹霜霜”,說道:“可以。”
“尹霜霜”道:“你在醫館裡說的那一番假設,大致都是對的,隻不過有一些小的出入。當時他們兩個從院子裡挖出了幾塊金礦石,雖然急著出手,但是興州城的人都對他們知根知底,他們若是把金礦石賣給興州城的商人,地下那座金礦,恐怕就藏不住了。兩人商量以後,尹世琦便以去探望表妹為名,獨自去了蘭州。
尹世琦到了蘭州,四處打聽收金礦石的商人,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蘭州的幾夥強盜盯上了。那幾夥強盜見他是個外地人,在蘭州無親無故,而且一副窮酸樣,就是把他殺了,想必也不會有人給他報仇,便想殺人劫貨。
當時我的一個姐妹也在蘭州,她的情人就是這中生意的,她見尹世琦打扮得如此寒酸,卻在打聽收金礦石的商人,疑心他是在某個地方找到了很多金礦石,於是出手保住了他的性命,又把他帶回了她住的客棧,請他喝酒。幾杯黃湯下肚,尹世琦就醉醺醺地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的那個姐妹聽說尹世琦在地下發現了一座金礦,便用高價收了尹世琦手上那幾塊金礦石,和他約好以後繼續交易,然後寫信將這件事告訴了我。我覺得有利可圖,於是親自趕到興州城,和尹大夫、尹世琦見了一麵,想要和他們商量商量日後如何開采這座金礦。
尹大夫早就看他的女婿郭富貴很不順眼,就跟我說,隻要我答應他兩件事,以後開采出來的金礦石,全都賣給我。第一件事是幫他悄無聲息地殺了郭富貴,第二件事是幫他找到他那個和情人私奔多年的妻子。
如今金礦還沒得手,我不想跟他們翻臉,隻好答應下來。隻是尹大夫的妻子實在太過普通,我派人找了她很久,始終沒有半點消息,反倒我的老大聽說我在找這個女人,專門問了我一句,我找這個女人做什麼,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他才知道了這座金礦的事。”
尹大夫聽到“尹霜霜”提起自己的妻子,不禁心下黯然,想到自己大半輩子雖然過得十分辛苦,但家裡的每一文錢,都是靠自己的雙手賺來的,清清白白,無愧於人。
自從發現了地下那座金礦以後,他滿腦子都在想如何將那座金礦占為己有,他自己心裡有事,做什麼都鬼鬼祟祟的,女兒被人掉包了,他竟然也沒有發現。想到最後,忍不住長長歎了口氣,不過嘴巴被抹布堵住,這一口氣根本吐不出去,隻能憋在嘴裡。
王憐花道:“你的老大是誰?”
“尹霜霜”臉上露出畏懼之色,說道:“你真的要知道他是誰嗎?”
賈珂冷笑道:“難道這世上還有什麼人,是朕不敢知道的嗎?”
“尹霜霜”看了賈珂一眼,微笑道:“他雖然隻是個江湖人物,但是皇上見到了他,隻怕也要退避三舍。”
賈珂皺起眉毛,說道:“你說的是王憐花?”
賈珂這一頂高帽遞了過來,王憐花登時隻覺全身輕飄飄的,宛如飛入雲端,又飄飄蕩蕩的,仿佛就要乘風而起,眉飛色舞地道:“父皇不必擔心。王憐花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是兒臣可不怕他。倘若王憐花不知好歹,非要和父皇作對,兒臣定會挺身而出,絕不讓他得逞。”
賈珂滿臉感動,說道:“有你在朕的身邊,朕當然不會怕他。”
“尹霜霜”見這兩人父慈子孝,如此投入,仿佛王憐花已經下了戰帖,馬上就要率領武林群豪來踏平西泥國了一般,不由一噎,隨即輕輕咳嗽一聲,說道:“我說的不是王憐花。”
王憐花向“尹霜霜”斜睨一眼,覺得她真是掃興,說道:“你說的不是王憐花?那是誰?這世上還有人比王憐花厲害,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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