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第一百六十三章(1 / 2)

兩人走出客房,王憐花見賈珂容光煥發,眉眼含笑,說道:“賈珂,你聽到幾句動聽的話,就如此喜形於色,沉不住氣,燕南天說他要做你的後盾,你就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嗎?”

賈珂見王憐花話語中夾槍帶棍,忍不住笑道:“王老前輩,你是吃我燕大伯的醋了嗎?好吧,隻要你願意做我的大伯,我也在你麵前當個小孩子。”

王憐花本來聽到賈珂叫他老前輩,還說他在吃燕南天的醋,心中十分氣惱,但一轉念間,心中生出一計,慢條斯理地笑道:“好侄子,我可不就是你大伯嗎?既然你要在我麵前做個孩子,那你現在就穿上開襠褲,去外麵跑一圈吧。”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我若是穿上那什麼褲,出去跑一圈,什麼都給人家看見了,吃虧的不還是你嗎?”

王憐花悠悠笑道:“無妨,我平時占了彆人太多便宜,偶爾吃點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何況能夠看到你像個孩子一樣在雪地裡玩鬨,我這個做大伯的心裡高興,再多吃一點虧也沒關係。”說著便去抓賈珂的衣服。

賈珂連忙抓住王憐花的手,笑道:“大伯,你若是想要看我像個孩子一樣打鬨,又何需在雪地上?等咱們回了房間,你要我怎麼鬨,就怎麼鬨。”突然間將王憐花打橫抱起,笑道:“大伯,你年事已高,腿腳不方便,侄子帶您回去。”說罷,不給王憐花說話的機會,便飛奔似的帶他回了客房。

兩日後到了京城,進城之時,已是中午。賈珂找來一些官兵,吩咐他們將西方魔教等人押去順天府,聽憑皇上發落,自己回到侯府,下人聽說賈珂和王憐花回來了,連忙出來相迎。

賈珂吩咐他們給燕南天、王語嫣等安排住處,戴管家湊了過來,說道:“爺,之春姑娘的事,您聽說了嗎?”

賈珂道:“我已經知道了。之春現在有消息了嗎?”

戴管家搖頭道:“還沒有。咱們私下裡都說沒有消息就是好事,不過時間一長,咱們見之春姑娘真的半點消息都沒有,又不知是不是好事了。”

賈珂點了點頭,指著院中那幾口棺材,跟戴管家說道:“這口棺材裡麵躺著我嶽母,你去買塊風水好的墳地,把她好生安葬了。

這口棺材裡麵躺著柴玉關,這次先皇派我去西域,首要任務就是對付柴玉關,一會兒我進宮去見皇上,要把這口棺材帶上。

這口棺材裡麵躺著大風堂的趙無忌和衛鳳娘,我恰巧在昆侖山上遇到了他們,相逢一場,就是緣分,不好讓他們客死他鄉,就幫他們收斂了屍體,你去通知大風堂,把趙無忌和衛鳳娘的屍體帶回去。

這口棺材裡麵躺著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先前任我行聽說王公子被我嶽母綁去了西域,擔心我嶽母對王公子不好,派了幾百名手下追去西域,就為了看看我嶽母有沒有好好照顧王公子。他這一番好意,我和王公子都很領情,誰想還沒來得及向他道謝,他竟然就死了。

我和王公子畢竟和他沒有血緣關係,不好讓他在家裡停靈,也不好在家裡給他超度。你就在咱們家門前給他搭個棚子,棚子上麵搭幾塊擺布,下麵放著棺材,棺材上麵擺塊靈牌,上書‘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之靈位’這幾個紅字。這幾個字要大一點,要讓過往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到底是誰的靈牌。”

戴管家道:“爺,您感激任教主生前對花爺的照顧,要把他的喪事攬下來,何必在咱們家裡辦?咱們在京城找家道觀,把任教主的棺材送過去,請他們代為操辦喪事,那多好啊?咱們在家門前給任教主操辦喪事,隻怕有些晦氣”

賈珂笑道:“‘見棺發財,大吉大利。’這句老話難道你沒有聽過?咱們在家門前把任教主的喪事辦了,一是報答了他在西域對王公子的照顧之情,二是這幾天每天出門,都能看見任教主的棺材,討個好彩頭。你隻管聽我吩咐照辦,我得換身衣服,進宮去見皇上了。”

戴管家見賈珂心意已決,也不再相勸,說道:“爺的官服,咱們已經給爺熨好了,都放在衣櫃裡。”

賈珂“嗯”了一聲,回到房間,見王憐花已經從衣櫃裡取出自己的官服,放在椅上,正坐在床上翻他們的行李,於是輕輕咳嗽一聲,笑道:“我那溫柔體貼的王公子在哪裡呢?”

王憐花一笑,說道:“好像在這裡呢!”扔下行李,來到賈珂麵前,伸手將他的衣服解開,給他換了衣服。又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進宮?”

賈珂笑道:“我看李仁應該不會現在對我動手。”

王憐花道:“那可未必。依我看,李仁隻怕早就得了失心瘋,旁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卻覺得十分正常,說不定還不明白彆人為何覺得他不該這麼做呢。比如他把賈元春嫁去廉王府當姨娘,這種事情,除了他這種瘋子,還有誰做得出來。”

拇指指腹在賈珂胸口的紐扣上輕輕摩挲,說道:“我還是陪你一起進宮吧。你在明處,我在暗處,宮裡的人看不見我,也沒法把我攔下。”

賈珂雖知以王憐花的武功,當世隻怕再無敵手,但要王憐花偷偷跟著自己進宮,還是有些不放心,找出一瓶“悲酥清風”,放在王憐花的手裡,說道:“若是情況有變,就用這個,你可千萬不要托大。”

王憐花將“悲酥清風”放入懷中,笑嘻嘻地道:“聽你這麼說,我還真想托大一回試試。”見賈珂向他呲牙,忍不住一笑,說道:“我隻是開玩笑罷了。你還在宮裡,我怎會不顧你的安危去冒險。”

賈珂在王憐花的嘴唇上親了一口,笑道:“你若是遇到了什麼事,一定要叫我。”然後離開侯府,去了皇宮。

賈珂還沒進京城,宮裡就已收到了他回京的消息,無論李仁心裡是怎麼想的,明麵上絕不會表現出來,早早就派了身邊的太監在宮門等候,見賈珂過來了,連忙迎了上來,滿臉笑容,說道:“賈侯爺,您終於回來了。皇上自從聽說西域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匪徒,竟敢將您捉住,開什麼‘屠珂大會’,就對您好生惦念,如今知道您平安回來了,這心裡頭啊,真是說不出的歡喜。”

賈珂滿臉感動,說道:“皇上對微臣如此掛念,微臣真是愧不敢當。微臣在西域的時候,何嘗不是天天惦念著先皇和皇上,不知他二位的身子是否安好,朝中有沒有煩心事,有沒有武林人士來京城搗亂。後來聽說了先皇的死訊,當真心如刀割,恨不得跟先皇一起去了。隻是先皇的知遇之恩,微臣不能不報,總得找到害死先皇的凶手,給先皇報了仇,再去想其他事情。”

那太監歎道:“侯爺對先皇的忠心,咱們大家誰不知道?先皇在天有靈,知道侯爺惦念著將凶手找到,心裡必定十分安慰。其實先皇駕崩以後,皇上便一直派人尋找宮九,但是始終沒有半點消息。皇上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了這事,已經不知打碎了多少隻花瓶,隻怕用那些花瓶的碎片,都能拚湊出一個宮九來了。但是活生生的宮九,就是找不到。

從前宮九進宮刺殺先皇,咱們大家都束手無策,就是侯爺想出辦法,找到了他,侯爺可說是宮九命中注定的克星了。皇上剛剛還跟奴婢說,如今侯爺回來了,一定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宮九捉住了。”

賈珂慨然道:“宮九害死先皇,將他繩之以法,我自是義不容辭。”頓了一頓,又道:“其實我從西域回來,一路打聽宮九的消息,如今已經有了些許眉目,如無意外,再過幾天,或許就能捉住宮九了。”他說話時臉上露出憤慨之色,雙目凝視著那太監的臉,絕不稍瞬。

這太監是李仁的心腹,清楚先皇遇刺一事的內幕,李仁派這太監過來迎接賈珂,就叮囑他跟賈珂說些宮九的事,以此來試探賈珂對先皇遇刺一事有多少了解。如今聽說賈珂再過幾天,或許就能捉住宮九了,雖然極力掩飾,仍不禁臉色微變,眼中閃過慌張之色,說道:“侯爺再過幾天,就能捉住宮九了?這可真是太好了!”說話聲音也顯出幾分尖利來。

賈珂隻當沒有察覺這太監的失態,臉上也露出幾分歡喜之色,說道:“公公,不知宮九逃出皇宮以後,皇上有沒有徹查過宮裡的人?以宮九的武功,他或許能夠自己逃出天牢,但是他沒有方向感,根本不認路,他逃出天牢裡以後,絕不可能隻憑自己之力,順順利利地來到皇上身邊,必定有個人做了他的內應,把他帶到了皇上身邊。”

那太監道:“皇上當然徹查過宮裡的人,隻是並沒有查到可疑人物。這也難怪,誰犯下這等株連九族的大罪,都不可能主動承認的。所以皇上希望能夠儘快捉住宮九,隻要捉住了宮九,還愁撬不開他的嘴,問出他的內應是誰來麼。”

賈珂笑道:“是啊,隻要捉到宮九,自然什麼都不用發愁了。”

那太監附和著笑了兩聲,後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他二人一邊說話,一邊走向禦書房。進了書房,賈珂向李仁行禮,說道:“微臣參見皇上。”

李仁微笑道:“快起來!你去西域一趟,經曆了這麼多危險,真是辛苦你了。”

賈珂直起身來,見李仁臉龐浮腫,皮膚蒼白,眼下烏黑甚是明顯,和上次見麵時候相比,他實在蒼老太多,想到死在宮九劍下的先皇,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快慰。笑道:“皇上體恤微臣,微臣感激不儘。其實這一路上雖然危機四伏,但也遇到過不少好玩的事,微臣得先皇厚愛,才有機會出使西域,為先皇分憂解勞,其他人想要這機會也得不到。”

李仁笑道:“你都遇到什麼好玩的事了?朕從來沒有去過西域,好奇得很,你跟朕說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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