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笑道:“皇上果然是聰明人,知道腳踏兩條船,最後隻會兩條船全都翻了。吳明不是笨蛋,他聽說皇上封我為嘉勇親王和九省都檢點以後,定會猜到皇上的立場,我勸皇上以後還是少和吳明來往得好,若是見到吳明,最後立刻通知我和王公子。大皇子當年若不是和吳明來往過密,又怎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李仁心想:“你們這副強買強賣的強盜做派,也沒比吳明好到哪去!”苦笑道:“這個道理,朕何嘗不知,若是有的選擇,朕又怎會和吳明為伍。朕先前受他脅迫,做了一些有利於他的事情,實是逼不得已。如今兩位願意幫朕對付吳明,朕從此高枕無憂,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哈哈!哈哈!”
李仁連著笑了幾聲,笑聲頗為僵硬,並沒有多少歡快之意。他很快察覺這點,又道:“如今愛卿已是親王,可不能再住從前的侯府了。朕就把義忠王府給你吧。”心想:“義忠親王剛剛被你送去的毒酒毒死,義忠王府就歸你所有了,朕不信還有人看不出來,義忠親王是被你逼死的。”
賈珂微笑道:“多謝皇上,微臣感激不儘。不知皇上下旨將義忠王府賜給微臣的時候,可否多下一道聖旨?”
李仁心想:“王位給你了,王府給你了,甚至軍權都給你了,隻要你不讓朕下禪位的聖旨,朕還有什麼不能依你的?”笑道:“愛卿要朕下什麼聖旨,隻管開口,朕一定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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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賈母聽說金三姐的死訊以後,擔心賈珂和王憐花會殺性大起,把林黛玉也殺了,忙派賴大去侯府將林黛玉接回來。林黛玉本就打算晚上回榮國府,見賈母派人來接,便跟著賴大回了榮國府。
賈母見林黛玉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將她摟在懷中,問道:“你大姐姐他們離開以後,花哥兒都跟你說什麼了?可給你看病了?”
林黛玉道:“花二哥不僅給我看了病,開了方子,還收我為徒了。花二哥跟我說,我這不足之症要想治好,須得跟他學一門適合我這樣先天不足的女子修煉的武功,前幾個月,每三天一次藥浴,每年吃一枚藥丸,連著吃上八年,就和常人無異了。”
賈母不知王憐花對林黛玉如此看重,是因為王憐花想在自己的花園裡種滿仙草,隻道王憐花是因為林黛玉是榮國府這邊的親戚,愛屋及烏,對林黛玉如此照顧,心想:“難道是我想岔了,珂哥兒和花哥兒沒想和府上一刀兩斷,花哥兒先前跟元春說話那般刻薄,隻是在跟老二賭氣。金三姐不是被他們殺死的,更不是被他們放在珍哥兒房裡的,是珍哥兒誤會了他們,又在我麵前說得信誓旦旦,以致我也誤會了這兩個好孩子?”
賈母自然盼著是自己和賈珍誤會賈珂和王憐花了,笑道:“花哥兒向來是個好孩子,有他做你師父照顧你,我也放心。你藥浴都需要什麼藥?那丸藥又是什麼丸藥?我叫他們給你配了。”
林黛玉道:“藥浴所需的藥材,花二哥都給我備齊了,就在紫鵑那裡。隻是要找人先將這一包藥材照方煎好了,再倒進熱水裡。”
賈母聽王憐花連藥材都備好了,依然認為王憐花是看在她的麵子上,才對林黛玉這樣的好,心中更加歡喜,笑道:“好,就叫他們煎好了給你送過去。花哥兒給你開的這丸藥又是什麼來曆,怎麼每年隻吃一枚呢?”
林黛玉道:“老祖宗有所不知,這八枚藥丸是要用千年人參、伏苓、靈芝、鹿茸、首烏、靈脂、熊膽、三七、麝香這些珍貴藥材煉製,藥性十分猛烈,我一年吃一枚,身體隻怕都經受不住,所以得跟著花二哥練武功,免得吃藥吃的病情加重了。”頓了一頓,又道:“珂二哥和花二哥對我真好,他們知道這些藥材十分稀罕,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就自己掏腰包,幫我湊齊了這些藥材。等到花二哥製好這八枚丸藥,就給我送過來。”
賈母當了大半輩子的家,自然清楚這些藥材何等珍貴,隻千年人參這一味藥材,就是有價無市的珍寶,宮裡都未必會有,沒想到賈珂和王憐花竟然有千年人參,而且竟然舍得拿出來給林黛玉用,不由大出意料之外,心想:“這兩個孩子怎會對玉兒如此上心?敏兒和姑爺從前和他們兩個也沒什麼來往啊。難道是知道我格外疼愛玉兒,所以他們也對玉兒格外上心,好讓我老人家開心?”
林黛玉道:“玉兒雖然不當家,但也不是不知柴米貴,花二哥和珂二哥拿出這麼多珍貴藥材給我用,我就這樣收下,實在良心難安。老祖宗,我想給爹爹寫封信,問他應該如何酬謝花二哥和珂二哥才好。”
賈母笑道:“都是一家子親骨肉,你因為這事酬謝他們,可不是跟他們見外了?你要給你爹爹寫信,隻管回屋寫,寫好了我讓人給你捎去揚州。一會兒我再準備一份謝禮,讓他們送到珂哥兒花哥兒那裡,就說是你送的。”
正說著話,忽聽外麵一片腳步聲響,林之孝扣著帽子跑了進來,滿臉喜色地道:“老祖宗,天大的喜事!皇上剛剛下旨,將珂二爺封為嘉勇親王,還把從前義忠親王的王府給珂二爺了!”
賈母臉色大變,說道:“你說皇上把誰的王府給珂哥兒了?”
林之孝見賈母如此反應,微微一怔,說道:“回老祖宗的話:皇上把義忠王府給珂二爺了。聽說義忠親王這幾年一直在偷偷收羅黨羽,妄圖造反作亂。他為了拉攏武林人士,還與日月神教的教主暗中勾結,幾次對珂二爺和花二爺下手,想要殺死兩位爺,一是除掉皇上身邊的可用之人,二是奪走花二爺手中的屠龍刀,幸而珂二爺和花二爺識破了他的奸謀,才沒讓他得逞。
皇上知道義忠親王做的事情以後,便給義忠親王賜下一杯毒酒,讓珂二爺把毒酒送到了義忠親王麵前,沒想到義忠親王剛剛喝下毒酒,命喪當場,皇上就封了珂二爺做嘉勇親王,還把義忠王府給珂二爺了。咱們府上還是頭一回出了一個親王,皇上對珂二爺可真是器重啊!”
賈母背上全是冷汗,說道:“是啊,皇上對珂哥兒可真是器重!”
林黛玉見賈母臉色難看之極,聲音有氣無力,不由著急,問道:“外祖母,您還好嗎?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請個太醫看看?”
賈母勉強一笑,說道:“我沒事,隻是太驚訝了。玉兒,你去找寶玉玩吧。”林黛玉知道賈母這是有事要避開她說,答應一聲,帶著紫鵑去了後麵。
賈母見到林黛玉走了,臉上笑容登時消失不見,向林之孝問道:“珍哥兒呢?他回東府了嗎?”
林之孝見賈母臉上不見半點喜色,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也隱約感到,賈珂被皇上封為親王,對榮國府來說並非好事,甚至可能帶來大禍,忙道:“小弟沒聽說珍大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