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1 / 2)

賈珂、王憐花與連城璧素無來往,唯一一點交集,大概就是被連家人說成和王憐花早有奸情,為了王憐花離家出走,直奔西域的沈璧君了。

賈珂見連城璧似乎來意不善,微微一笑,問道:“阿紫現在在家裡嗎?”

戴管家道:“阿紫姑娘聽說《連城訣》在花爺手上這個消息,最初是從萬震山家裡傳出來的,就帶著王姑娘去看熱鬨了,現在還沒回來,怕是還在萬家呢。”

賈珂道:“老戴,你快派人去找阿紫,跟她說我有急事找她,讓她趕快回來。隻是彆讓連城璧瞧見她了。”

戴管家見賈珂這麼說,心想阿紫和連城璧隻怕有仇,並沒多問,又道:“爺現在見連城璧嗎?”

賈珂道:“叫他現在過來吧,畢竟我和王公子還有正事要忙,沒時間陪他玩這些小孩子的把戲。”

兩人回到臥室,脫下身上簡單樸素的書生衣服,換回平時的錦衣華服。王憐花走到賈珂麵前,要他給自己係腰帶,趁著賈珂低頭給自己係腰帶的功夫,在他臉上偷親一口,然後笑道:“連城璧這次過來,該不會是為了他老婆受我勾引離家出走的事,來找我問罪的吧。”

賈珂親了親王憐花的臉頰,伸手將王憐花抱住,說道:“我想他應該不至於做這麼蠢的事情,但他這次突然造訪,隻怕和沈璧君脫不了乾係,且看他如何出招,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賈珂知道王憐花心高氣傲,區區連城璧根本不放在眼裡,隻是擔心自己會因為連城璧如此態度,懷疑他和沈璧君發生過什麼,才問了自己這麼一句。又向王憐花一笑,說道:“無論他怎麼說,我都是信你的。”

王憐花展顏一笑,道:“你當然要信我,總不能越過我去信那個跳梁小醜。”話雖如此說,他眼中還是閃過一絲冷意,但覺隻是殺死連城璧,未免太便宜他了,須得想個辦法,令他身敗名裂,江湖上再也沒人相信他的話才是。

兩人說了一陣話,便有丫鬟進來,說道連城璧來了。

賈珂微笑道:“你們帶連莊主去花廳小坐,我和王公子隨後就去。”

那丫鬟點頭應是,去前麵招待連城璧了。

賈珂和王憐花又在屋裡坐了一會,然後不緊不慢地來到花廳,但見一個青年公子坐在椅上,兩人站在椅子後麵,應是這公子的仆從。

隻見這公子約莫二十五六歲年紀,身穿淡青長衫,長劍放在手邊,麵目清俊,氣度文雅,文雅中又帶著種高不可攀的清華之氣,雖然比不上沈璧君清麗無倫,姿容絕世,卻也是個令人過目難忘的翩翩佳公子。

連城璧也已看見了賈珂和王憐花,他對這兩人久仰大名,但一直無緣得見,如今終於見到了,一時隻覺傳聞果然不虛。

他站起身來,微笑道:“江兄,王兄,你們好。”他沒有用“王爺”來稱呼賈珂,顯然是要用江湖身份來跟他們來往。

賈珂微笑道:“連兄今日來訪,可是有事尋我們?”說話之間,他和王憐花已經坐到連城璧對麵。

連城璧從懷中取出一封信,說道:“在下今日過來,是要將它交給王兄。”

王憐花大感詫異,又向連城璧手中那封信看了一眼,見那確實隻是一封信,忍不住胡思亂想:“難道他不敢當麵罵我,就特意寫了一封信來罵我?”又疑心連城璧知道他的武功遠不如自己,於是在信上塗滿毒藥,誘自己上鉤,把自己毒死,便沒有去接這封信,問道:“這是什麼?”

連城璧澀聲道:“和離書。”

王憐花微微一怔,隨即冷笑道:“連兄要和連夫人和離,就把和離書交給連夫人,王某和連夫人非親非故,連兄把給連夫人的和離書交給王某作甚?”

連城璧凝視著王憐花,眼中神情憂鬱,忽然歎息一聲,道:“王兄,你和璧君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都是我不好,怪我陪伴璧君的時間太少,讓她如此寂寞,才……王兄,我不怪你們,璧君是個好女人,我隻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照顧她,不要像我一樣冷落了她。”

王憐花冷笑道:“連城璧,你要和沈璧君和離,這是你和沈璧君的事,和我沒有半點關係,但若你再像現在這樣,把我扯進你和沈璧君的家長裡短之中,我現在就把你送去和染香作伴。

你知道染香吧?她抱著一個不知從什麼地方撿來的孩子,到我家門口,說這是我和她生的孩子,現在正在洛陽大牢裡,過著一日三餐都有人照顧的生活。無憂無慮極了。你很羨慕她能過上這種生活,迫不及待地想要帶著無垢山莊所有人過上她這種生活,是不是?”

連城璧似是呆了一呆,臉上漸漸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說道:“王兄,你都對璧君做過那種事了,竟然還不敢承認你和璧君的關係嗎?是,你可以否認以前的事,當這些事情根本不存在,可是璧君……璧君她怎麼辦?你可知道,她已經有了你的孩子!這件事明明是你做的,你卻說璧君和你無關,難道你要讓她一個弱女子自己來承擔這一切後果?你要她怎麼活下來?”

王憐花聽到這話,差點吐出血來,沒想到他錯過了染香抱著孩子上門認親,卻沒錯過連城璧拿著和離書上門逼婚,他在這件事上根本就是個雛兒,為什麼這些人都喜歡帶著孩子來逼他當爹?

王憐花怒極反笑,說道:“沈璧君跟你說,她有了我的孩子?”

連城璧身子一顫,就像是被人鞭子抽了一下。他紅著眼睛,看著王憐花,咬牙道:“她說她有了身孕,而我……我知道那孩子絕不可能是我的,因為她懷上那孩子的時候,我根本不在她的身邊。

她說她不可能跟我回家,因為她的心已經變了,我問她,我哪裡不如你,她說即使你哪裡都不如我,在她心裡,你也遠遠勝過我,因為她愛你,卻不愛我,何況你哪裡都勝過我,何況她還有了你的骨肉。

她還跟我說,我可以罵她,打她,甚至殺了她,但休想叫她回心轉意,一個女人的心若是給了彆人,無論如何也沒法收回來的……”

連城璧說到最後,聲音不住顫抖,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平靜下來,說道:“王兄,這封和離書,在下就放在這裡了,交不交給璧君,你自己決定。我不想再見到璧君了,我相信璧君也一定不想再見到我了。”

王憐花見連城璧起身要走,心想:“若是讓你把和離書留在這裡,豈不坐實了我和沈璧君的關係了?”正要叫住連城璧,突然間感到手腕一緊,卻是賈珂抓住了他的手。

王憐花登時會意,咳嗽了兩聲,跟著就聽到幾人急匆匆跑了過來,一個少女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金大人,那個一刀砍在我的後背,差點把我砍成兩截,還把我的玉像搶走了的蕭十一郎,就在裡麵!”

賈珂向外麵瞧了一眼,臉上滿是詫異之色,朗聲道:“阿紫,發生什麼事了?”說話之間,阿紫就抓著金九齡的手臂,將他拽進花廳,幾個六扇門的捕快跟在後麵,一起進了花廳。

阿紫伸出右手,指向連城璧,雪白的臉頰上掛滿了淚珠,眼眶通紅,鼻尖微紅,看上去又委屈,又可憐,說道:“江大哥,那個差點把我殺死的蕭十一郎就是他!我見過他的背影,絕不會認錯!”

連城璧的隨從見阿紫竟敢誣陷他們公子,驚怒之下,喝道:“小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公子是無垢山莊莊主連城璧,你口中的蕭十一郎,不會是那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大盜蕭十一郎吧?我們公子向來嫉惡如仇,樂善好施,名聲清白無瑕,豈容你在這裡信口開河,詆毀我們公子的清譽?”

阿紫“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說道:“我當然知道他是連城璧,但誰說連城璧不能是蕭十一郎來著?你和連城璧一樣,就知道欺負我這樣的小孩子,你們欺負人!你們欺負人!”

阿紫今年隻有十六歲,容貌清秀美麗,好似陶瓷娃娃一般可愛,這時哇哇大哭,控訴連城璧主仆的可惡,沒有半分裝腔作勢之感,令人看著就不禁心生憐惜。

賈珂滿臉心疼地摸了摸阿紫的腦袋,說道:“阿紫,你放心,有我和王公子在這裡,誰也欺負不了你。”

阿紫淚眼朦朧中,隻覺這句話其實是她朝思暮想的姊姊跟她說的,登時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幸福的恨不得原地轉幾個圈,臉上卻隻見感動之色,點了點頭,哭道:“江大哥,王大哥,咱們決不能放他離開!他搶走了玉像,一定要他把玉像還回來!”

王憐花臉色不善地看著連城璧,淡淡地道:“連莊主,你是自己去六扇門,還是讓金總捕帶你去?”

連城璧十分平靜,說道:“連某自己去六扇門便是。連某相信六扇門定會秉公辦理,查明真相,還連某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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