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2 / 2)

最終結果以標準答案為準。

“奈奈要這麼認為也可以,”太宰治突然想起十五歲的時候,他也是通過蘭波話裡的漏洞猜出他是荒霸吐事件的犯人,“我對自己的答案還挺有自信的。”

十五歲的太宰治還不夠周密,僅僅是通過蘭波話裡不經意的一句漏洞開始推理。

找上蘭波的時候,心裡猜到可能會被殺死。

但他還是直接找上蘭波,甚至與對方在單獨相處的時候道破一切的秘密。

貓沢奈奈抿唇淺笑,眉眼彎彎:“這時候太宰先生倒是謙虛起來了。”

剛才自信從容的模樣,帶著一切了然於胸、事情儘在掌握的氣場。

“在沒抓到人之前,謙虛一下是種美德。”

太宰治衝她眨了下眼。

……

酒吧的營業時間通常都是入夜開始一直到天光大亮就準備閉店。

如同往常一般打掃清理過吧台換下調酒師的製服,伊予田笑著跟同事們道彆,順著後門外的暗巷直直往家的方向走。

他掩著唇困倦打一個哈欠,眼皮子都快要耷拉下來,迫不及待想要回家躺進鬆軟舒適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覺直至下午再清醒過來。

伊予田的想法很好,但架不住他在回去的路上突然被一男一女攔住了去路。

他眯著眼睛一看,身材挺拔頎長的男性黑發鳶眸,麵容俊秀是今晚出現在酒吧的新客人,他身旁的少女有著一頭罕見的粉白色頭發,臉上纏繞著繃帶病弱又帶著幾分惹人憐愛的羞怯之意,同樣是今晚出現在酒吧的新客。

一個看著不過高中生年紀的少女跟著一個成年男人出現在酒吧,理由可能有很多種,隻是伊予田並不打算深究插手乾預。

反正彆人的事都與他無關,他隻是在完成工作。

酒吧如果禁止未成年人進入,自然會攔著她不讓進。

酒吧要是任由他們進出,這樣年紀的女孩會在這裡遇見什麼、發生什麼,都是自行承擔後果與酒吧無關。

自然也與他這個調酒師無關。

“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為了維持現在的生活,不管多麼不情願伊予田還是掛上熟悉的笑容,溫柔說道:“我記得你們是昨晚去過店裡的新客人吧。”

因為工作的酒吧生冷不忌,隻向錢看齊。

常常會有喝過幾口酒就認不清自己什麼人的家夥想在酒吧鬨事。

調戲舞女、調戲侍應生甚至是調戲調酒師。

這樣的事,他都見過不少。

下班以後專門來堵他的人也有過,處理這樣的事伊予田已經十分得心應手。

唯一的不耐煩還是連夜工作以後,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床上睡覺,偏偏有人要攔著他。

“伊予田先生,是嗎?”

太宰治念著他名字的時候,語氣莫測停頓一下,笑著道:“我在你的工牌上見過你的名字。”

他回以同樣友善曾經被評選為酒吧最讓人舒服的微笑服務,道:“是的,鄙姓伊予田。”

不知道這個人想說些什麼,煩躁又困倦的伊予田壓著心裡陰鬱的想法,裝出疑惑不安的樣子問道:“是有什麼事需要找我嗎?”

“確實是有一些重要的事需要找伊予田先生,”太宰治看似友好笑眯眯問道:“我們可以聊一聊嗎?”

伊予田動了動眉頭,差點要壓製不住想打人的衝動。

他連著工作十個小時就想著回去睡覺,偏生還要有些打擾他的休息時間。

當然為了維持工作和現在的生活,他不可能真的上前把人打了,隻要忍耐著道:“不好意思,工作以外的時間不太方便。”

“要是先生想要聊什麼,等我上班的時間再說吧。”

清脆的子彈上膛聲響,太宰治舉槍對準伊予田的頭,笑著道:“我們想要問伊予田先生的話,等到你工作的時候怕是不太合適。”

他歪了歪頭,有著可愛道:“沒問題,我們隻好等著伊予田先生下班來找你。”

還想著遇見糾纏不休的客人就直接打倒對方的伊予田差點要爆粗口。

什麼樣的家夥會一言不合直接掏槍。

這不是直接把天給聊死了嗎?還說什麼想跟他聊聊。

“先生有話好好說,”腳步磨蹭著向後,幾乎貼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伊予田暗暗打量著附近是逃跑還是想辦法反擊,“隻是想要聊一下,沒必要動槍。”

貓沢奈奈安靜看著他,輕聲問道:“你認識我嗎?”

“什、咳,客人不是昨晚去過店裡嗎?”鬨不明白她想說什麼的伊予田維持著讓人舒心放鬆的微笑,溫柔說道:“我當然記得你。”

她搖搖頭又問一次道:“你認識我的臉嗎?”

這次伊予田也止不住疑惑,道:“客人的意思是以前還來過店裡嗎?”

不會真的是他以前留下的情債吧?他一般都不對高中生出手,應該不至於被人找上門。

貓沢奈奈摸索著解下繃帶,徹底露出完整的臉龐秀麗溫文,紅眸瑩瑩如玉溫和,細細的眉向中間顰蹙凝起,道:“你連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讓人跟蹤我?收集我的情報。”

之前店裡昏暗沒仔細看貓沢奈奈的長相,下班的時候又困得厲害完全沒留意她是哪號人物的伊予田瞬間清醒,臉色微變:“貓沢奈奈!”

任是他也沒想過上頭交代需要跟蹤調查的小丫頭會纏著繃帶直接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都完全沒有發現。

“你果然認識我。”她如此肯定說道。

雖然猜到太宰治的繃帶有一定遮擋掩飾麵容的作用,隻是她也沒想到伊予田昨晚沒有認出她就是因為她臉上纏了繃帶。

她也不至於纏著繃帶就變成繃帶怪人。

“伊予田先生,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派人跟蹤我。”

他開始支吾著道:“你說的跟蹤是什麼?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當著貓沢奈奈的麵承認,腦袋前麵還擱著一把槍,要是把黑衣組織的事說了,保不準他要直接被當做炮灰打成蜂窩煤。

“你真的不知道嗎?”貓沢奈奈微微抿著唇,說道:“你們的人以前還去過我的學校,收集我的情報偷拍照片。”

她不知道黑衣組織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秉持著不能坐以待斃,需要先下手為強的想法,他們找上了河村他們的上級藏身在酒吧當調酒師的伊予田。

“我真的什麼都不……”

他話沒說完,一顆子彈擦著他的頸側過去。

刺痛的感覺與鮮血一些流淌出來,子彈衝出來的那刻硝煙的味道仿佛直接鋪撒而來。

“咦?好像不小心打偏了。”

太宰治以驚訝的語氣說道:“抱歉伊予田先生,下次我會打準一點的。”

伊予田身體顫了一下,轉頭看向貓沢奈奈卻見資料上顯示心軟善良的少女對同伴差點殺了他完全沒有反應。

他蠕動著唇:“你們……”

“我們隻是想知道內情真相以及理由,”貓沢奈奈接過話,道:“我不想自己無知無覺中被人跟蹤尾隨,拍了一堆我見都沒見過的照片封裝進檔案袋,不知道要經過幾個人手。”

被人評頭論足,猶如豬肉要賣之前多方麵旋轉展示。

“請告訴我黑衣組織是什麼,聯係你的人又是什麼人,他到底為什麼要跟蹤調查我?”伊予田在酒吧做調酒師,見到她的第一眼、第二眼都沒認出她,可以想見原本跟蹤的任務也不是他發布。

而是來自他的某一個上級。

伊予田捂著頸側,想要痛苦哀嚎又強迫自己忍耐下來。

“……我知道的事不比河村他們多多少,”明白自己的小命就拿捏在對方手裡,他隻好老實回答:“組織一直都是秉承著神秘作風,就算我們加入其中將近十年也不知道組織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過去的伊予田想著隻要有錢就好,管它是什麼來路乾淨或是不乾淨的錢。

反正他隻要錢,組織可以給他錢,他自然就加入他們。

“沒有獲得代號的成員無法接近組織的核心,”所以他說不知道真的不是在撒謊,擔心他們以為自己在敷衍回答的伊予田趕緊補充道:“就我知道組織有代號的成員都是以酒的名字作為代號,讓我跟蹤你收集情報的人就是一名乾部。”

而且是組織中頗有名氣的千麵魔女。

不過他也沒有見過對方的真麵目,因為貝爾摩德來找他的時候是易容成一個酒吧裡的侍應生。

毫無破綻連開口說話的聲音以及語氣都與他平時認識的人一模一樣,直到貝爾摩德把紙條夾在客人給的小費下麵遞過來,他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人並不是熟悉的同事。

而是黑衣組織裡的人。

“我隻是聽說、聽說,”乾脆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伊予田謹慎看了他們一眼,說道:“組織的人好像是為了你的能力而來。”

具體是什麼能力,他不知道了。

作為黑衣組織中沒有代號的前情報組成員,他能知道這麼多事已經是極限,再多的東西知道可就不太妙了。

要麼成為乾部、要麼去死。

伊予田自覺沒有成為乾部的能耐,但他又不想因為知道太多被組織的人乾掉,隻好選擇調崗從東京跑到大阪避難。

“貝爾摩德、千麵魔女……”勉強能確認一個女性的身份。

隻是黑衣組織會惦記上【請君勿死】的能力,實在讓她有些意外。

他們又不是咒術界的人,平時生活也沒有這麼多瀕死的機會,與其拉攏她還不如再找找彆的人。

而且他們拉攏人的手段也是奇怪,居然想通過找出她的弱點或是值得被威脅的把柄拿捏在手裡,讓她幫黑衣組織的人辦事。

……

伊予田積極配合回答問題,免受一番皮肉之苦和精神折磨,在解答完貓沢奈奈和太宰治的所有問題,他恍恍惚惚被放生離開。

“這算是莫名其妙多了個敵人嗎?”

貓沢奈奈揉了揉額角,心累不已道:“跨國犯罪組織,一想到要與這樣麻煩的組織扯上關係就覺得很讓人頭疼。”

“奈奈,織田作的槍還給你。”

她回過神,道:“太宰先生暫時拿著也沒關係,反正我們回去還要還給織田作先生。”

【一把舊式槍】是織田作犬借給他們出門使用的咒具武器。

因為是道具靈魂的本體,就算被太宰治拿在手裡也不會無效化消失。

太宰治搖搖頭,後退一步靠著身後的牆,無奈道:“我要維持不住這幅樣子了,槍還是讓奈奈拿著保管好。”

要是他繼續帶在身上,等下織田作犬的槍可就要直接摔在地上。

貓沢奈奈想起太宰治維持變人快要一天一夜,期間沒有變回貓咪形態休息,連覺都沒怎麼睡過會撐不住也是很正常的事。

“辛苦了,”她接過手.槍彆在腰後,攙扶著太宰治的身體,輕聲道:“好好睡一覺吧。”

她會帶著他一起回去咒術高專。

眉眼間帶著些許倦色的太宰治低低應一聲,瑩白的光芒大盛亮起,裹住他整個人快速縮小變回一團小小的貓咪。

這次太宰治變回去的過程格外得快,好像真的透支體力堅持不住了。

貓沢奈奈小心翼翼抱起貓咪,手指梳撫過它身上的毛發,聲音極小極輕:“睡著了……”

烏黑柔亮的毛發貼合在身上,短短一層摸著手感極好。

睡著的黑貓太宰抖動兩下耳朵,身體隨著呼吸規律起伏,尾巴卷起落在身上。

“看來就算是太宰先生的時間寬裕一些,變成人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她小聲低喃著道。

下次還是不要讓黑貓太宰長時間變成人了。

萬一他又像這次一樣累倒,匆匆變回貓咪睡著就不好了。

貓沢奈奈抱著重新變回一小團貓咪的太宰治,再次坐上新乾線趕回東京的咒術高專。

加上買票乘車轉車的時間,一共折騰了三五個小時。

她小聲哈欠,幾乎是照著本能爬上高專的山門。

困倦得幾乎要在路上打盹的貓沢奈奈甚至沒留意自己經過禪院真希他們。

直到肩膀被略重的力道壓住,“貓沢,你也來交流會吧。”

她反應慢半拍回頭,道:“下午好,真希小姐……”

沒有感覺到危險連警惕心都提不起來的貓沢奈奈迷糊問道:“交流會是什麼?”

“算是我們和京都咒術高專的一場比賽,”禪院真希上下打量她,問道:“三年級的兩個不在,乙骨又去了出差,二年級隻剩下我們三個,參加團體賽的人不夠。”

一般來說交流賽都是兩所學校二三年級的學生較量,到了四年級幾乎不會留在高專學習,這種表現實力的比賽也不會讓四年級快要畢業的學生對付剛接觸咒術不久的一年級學生。

隻是東京咒術高專今年比較特殊,參加的人太少,他們就想著把一年級的幾個都拉過來。

正好貓沢奈奈算是半個式神使,她一個的戰鬥力加上她身邊的四隻動物式神,直接可以讓高專參賽的人數+5。

而且還不算犯規。

畢竟貓沢奈奈是式神使,場上會使用術式的動物都是她的式神。

就人數上來說也隻是+1。

“與京都校的交流會嗎?”貓沢奈奈的困意揮散些許,道:“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京都校的咒術師與他們的較量。

應該不是那種會下死手的較量吧?兩所咒術高專的交流會,派出的成員都是未來的咒術師,要是都下死手,咒術界還有什麼以後。

“交流會……”

貓沢奈奈抱著黑貓太宰回去宿舍,暖烘烘的一團貓咪放進被窩讓他自己更好地休息,貓咪的耳朵抖抖、尾巴尖動動,但還是沒有醒過來。

她伸著懶腰活動一下周身的筋骨,左右轉頭看看:“真是難得,今天大家都出去不在房間裡。”

尤其是金蟒蘭波,總是不願意離開被爐出門。

不過可能是最近天氣轉熱,蘭波先生不再總是覺得寒冷,所以願意偶爾出門走走。

“啊、糟糕!”視線無意識掃過房間裡的小擺件,貓沢奈奈困倦的精神突然一振,“我忘記買伴手禮了!”

一路在大阪吃得太過開心。

她還想著吃完再去買伴手禮,結果還沒吃完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

從昨天一直連夜熬著折騰到現在,想要買的大阪伴手禮忘得乾乾淨淨。

“隻能下次去再買了。”

不過這個下次也不知道要延續到什麼時候。

再過不久又是姐妹校交流會、咒靈的高發期,這兩樣加在一起都夠他們忙碌的。

她彎腰看著呼呼大睡的黑貓太宰,羨慕道:“小貓咪不需要操心這些真好。”

趁著黑貓太宰入睡,她悄悄擼了貓咪的尾巴、捏了薄薄的耳朵緩解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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